一、剑穗缠情·初遇
神火山庄的梅雨季总是绵长。我蹲在演武场角落修补剑穗,忽然一滴雨水落进脖颈,凉得我哆嗦。抬头便见一袭月白襦裙的女子撑着油纸伞立在廊下,发间玉簪垂着的银铃随动作轻响——是大小姐东方淮竹。她身后跟着个白衣男子,墨发用玉冠束起,腰间佩剑缠着半旧的剑穗,正是王权世家的少主王权弘业。
"苏瑶,过来。"淮竹朝我招手,眉眼弯弯,"这位是王权少主,日后要常来府上做客,你带他熟悉下演武场。"我慌忙起身行礼,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浆糊。王权弘业颔首时,我忽然发现他剑穗末端竟缠着一截断玉——与我去年在竹林捡到的半块"平安"佩形制相同。
"你的剑穗..."我们同时开口。他耳尖微烫,别过脸去:"不过是随手缠的。"我却鬼使神差地从怀里掏出那半块断玉,只见他瞳孔骤缩,剑穗上的纹路竟与玉上刻的竹节分毫不差。淮竹见状轻笑,从袖中取出两枚雕花银铃:"既是有缘,便互赠信物吧。"
二、竹海传音·暗慕
自那日后,我常在卯时三刻遇见王权弘业。他总在望月台练剑,招式凌厉如雷霆,却在看见我时忽然收势,耳尖泛红:"早、早啊。"我假装镇定地挥剑,余光却瞥见他剑穗上新系的银铃——正是我送的那枚。
某个雾蒙蒙的清晨,我练完剑坐在石凳上擦汗,忽闻身后传来低笑。转头便见王权弘业靠在竹树上,手中把玩着我的木剑:"苏瑶,你这招'风穿竹'破绽太明显。"说着便上前半步,执起我的手调整姿势。他指尖带着薄茧,触到我腕间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看好了。"他的声音混着晨雾落在耳边,"要先沉肩,再转腕..."忽然一阵风过,他的发带拂过我脸颊。远处传来淮竹唤他用膳的声音,他慌忙后退两步,木剑"当啷"落地,露出剑鞘内侧刻的小字——"瑶"。
三、南垂惊变·情衷
南垂平妖那日,我们在密林中迷失方向。王权弘业将我护在身后,剑身映着妖物的绿光,却忽然顿住:"别动。"他伸手替我摘下头发上的草屑,指腹擦过我耳后,轻声道:"有我在。"
突如其来的妖潮将我们冲散。我被一只巨蟒逼到悬崖边,正绝望时,忽见一道白影破空而来——王权弘业挥剑斩断蟒尾,却因力竭跪倒在地。我扑过去替他挡住偷袭的毒刺,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瞳孔骤缩,忽然攥紧我的手:"苏瑶,若我今日活不了,你便拿我的剑去王权家,找...找我父亲提亲。"
我愣在当场,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碎成两半的桂花糕:"一直想给你...怕你饿。"我忽然笑出声,哪怕身处绝境,也觉得心口发烫。后来援兵赶到时,我们背靠背坐在血泊中,他的头轻轻靠在我肩上,像只受伤的兽。
四、阴谋诡谲·共守
回到神火山庄后,我常在深夜看见王权弘业独自坐在屋檐上。那日我抱来两坛桃花酿,他转头时,月光正落在他眼下的青黑处:"他们说,王权家主必须娶东方嫡系。"我指尖一颤,酒坛险些滑落,却听他忽然轻笑:"可我偏要娶一个...会在剑穗里藏蜜饯的傻姑娘。"
变故发生在淮竹的生辰宴。我躲在廊下替王权弘业补袖口,忽闻厢房传来争吵声——是金人凤,他压低声音道:"只要除去那两个碍事的,神火与王权剑都是我们的..."我攥紧银针,正欲离开,却被人猛地拽进阴影。王权弘业捂着我的嘴,眼中燃着怒火,另一只手却轻轻替我拂去肩上的落雪。
"明日随我回王权家。"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已求父亲向东方家提亲。"我抬头看他,却见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发间还沾着我刚才缝的银线。远处传来淮竹唤我的声音,他忽然低头,在我额角轻吻:"等我。"
五、淮水誓约·成双
正月十五,淮水竹亭飘着细雪。我攥着王权弘业送的玉佩,指尖被冻得通红。他来得比约定时辰早了半个时辰,发间落着雪花,却捧着个暖炉往我手里塞:"刚煨的碳,暖手。"
"苏瑶,"他忽然单膝跪地,手中捧着个锦盒,里面是枚刻着竹纹的银戒,"我知道你不愿做菟丝花,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王权弘业,愿以身为剑,护你一世周全。"雪花落在他睫毛上,我却看见他眼中倒映着万家灯火,比任何星辰都璀璨。
忽然,竹亭四周亮起无数灯笼——是淮竹带着东方家众人,还有王权家的暗卫。她笑着抛来一束梅花:"还愣着做什么?"我这才发现,她与王权无暮(注:王权弘业父亲)站在远处,两人手中各执一卷婚书。
"其实啊,"淮竹凑近我耳边,"弘业这傻小子,早在半年前就托我替他选聘礼了。"我望向王权弘业,他正手忙脚乱地替我戴戒指,指节因紧张而泛白。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他忽然握住我戴戒指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你听,它说...终于等到你。"
六、永恒剑心·同途
三年后,我站在王权家的演武场,看着怀中的幼子抓着王权弘业的剑穗咯咯笑。淮竹抱着襁褓中的王权霸业从远处走来,她腕间的竹节银链与我手上的银戒相碰,发出清脆的响。
"看你们俩,"她笑着摇头,"连孩子都要抢同一串剑穗。"话音未落,小世子忽然抓住我的银铃往嘴里塞,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王权弘业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等他长大了,便让他去神火山庄学剑,也好替父婿俩重温旧梦。"
我抬头看他,阳光穿过他发间的竹制发冠,在他眼底织出金色的网。远处的竹林沙沙作响,似是在应和我们共同的心跳。原来命运早有安排——他的剑穗缠着我的过往,我的银铃藏着他的未来,而我们的故事,终将在这淮水之畔,随着竹影与剑心,绵延成永不褪色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