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一连几天,我都没再见到宫本和叶冲。日本军医每天按时来换药,护士送来的饭菜寡淡无味,窗外偶尔传来军用卡车驶过的轰鸣。这种被监视的"静养"生活,让我有种被关在笼子里的窒息感。
第五天清晨,一阵嘈杂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不要打针!拿走!"一个女声尖锐地抗议着,伴随着玻璃器皿摔碎的声响。
我烦躁地拉起被子蒙住头,但紧接着又是一阵推搡声和护士的惊呼。忍无可忍,我猛地掀开被子:"能不能安静点?我也是病人需要休息!"
话音未落,我看清了隔壁病床上的人——何樱。
她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淤青,病号服领口露出绷带边缘,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勒痕。看到我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警惕。
"是你..."何樱的声音低了下来,"酒会那天..."
我心头一跳。剧情发展也太快了,何樱已经住进医院,有了叶冲保护并且成了我的病友。
"这是日本人的医院,"我压低声音,眼神示意门口可能有的监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
何樱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单。她比剧中看起来更瘦小,眼神却倔强得令人心疼。
"那天...连累你了。"她突然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摇摇头:"我没想替你挡枪,是被人推了一把。"
病房陷入沉默。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硝烟味,提醒着我们身处何时何地。何樱的目光落在我床头柜上的记者证上,突然瞳孔一缩。
"江清月...你就是《大公报》的江清月?"她的声音陡然提高,随即又警觉地压低,"刊登我哥哥...何勇死状照片的那个记者?"
我后背一凉。该来的总会来,自己确实在报纸上刊登了现场照片。"那份报道我..."我刚要解释,门外突然传来争执声。
"我有权审问刺杀案嫌疑人!"宫本苍野的声音冷硬如铁。
接着是叶冲不卑不亢的阻拦:"宫本君,何小姐伤势未愈,佐藤将军已经同意我将她留在身边。"
"那我可以来看看江记者。"宫本话音一转,我顿时寒毛直竖。
装死!我立刻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心里疯狂祈祷叶冲千万别放这头饿狼进来。宫本的手段,剧中那些血淋淋的刑讯场景我记忆犹新。
"医生说江小姐需要静养,宫本君还是改天再来吧。"叶冲的声音不容置疑。
门被推开时,我还是忍不住睫毛轻颤。透过眼缝,我看到叶冲独自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而宫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何樱的反应比我想象的激烈。她趁叶冲背对着她检查药品时,突然从被子里摸出一块碎玻璃——显然是刚才摔杯子时藏起来的。
"日本人的走狗!"她猛地扑向叶冲,但虚弱的身体让她动作迟缓。
叶冲轻松扣住她的手腕,玻璃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何樱眼中含泪,声音却异常坚决:"杀了我啊!就像你们杀了我哥哥一样!"
"吃饱了才有力气杀我。"叶冲叹了口气,从带来的食盒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粥和小菜。
这场景与剧中一模一样,我不由看得入神,甚至没注意自己脸上露出了"吃瓜群众"的专属表情。
"看够了?"叶冲突然转头,精准地捕捉到我来不及收回的看戏表情。他把另一份饭菜放在我床头:"吃饱你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我眼睛一亮,差点从床上蹦起来,随即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叶冲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转向何樱:"她伤比较重,还需要观察几天。"
我看向何樱,她正死死盯着那碗粥,倔强地别过脸去。原剧中何樱被叶冲带回家后,曾经绝食抗议...
"何樱,"我突然开口,"你要好好吃饭,爱惜粮食从你我做起。"说完自己都觉得这劝告太21世纪,赶紧补充:"养好伤才能...做你想做的事。"
何樱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叶冲则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我如愿出院。叶冲派了个人"护送"我回家——说是护送,实为监视。我装作没察觉,一路上记下了几个可能的逃脱路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