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萦绕不去，宋亚轩机械地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刘耀文苍白的脸庞。半个月了，窗外的梧桐叶从嫩绿变成了深绿，而病床上的人依然安静地沉睡着，只有监护仪上跳动的线条证明生命还在延续
宋亚轩今天严浩翔能自己吃饭了，贺儿高兴得差点把病房的灯给拆了
宋亚轩低声说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掠过刘耀文额角那道狰狞的伤疤
宋亚轩医生说你的脑部淤血在慢慢吸收，可你怎么就是不肯醒呢？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无人应答
宋亚轩从床头柜拿出那本已经被翻得卷边的《肖邦夜曲集》，这是刘耀文出事前最喜欢的曲谱。他翻开做了标记的那一页，指尖在纸面上虚按，仿佛能透过这些音符触碰到刘耀文曾经在琴键上跃动的手指
宋亚轩记得吗？你总说这首升C小调夜曲像月光下的告白
宋亚轩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宋亚轩那天晚上在音乐教室，你第一次吻我，窗外也是这样半圆的月亮...
他的声音哽住了，低头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床栏上。半个月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白天在琴房练习，晚上守在病床前，半夜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第二天又重复这样的循环。刘耀文的父亲只来过两次，留下足够的医药费后就匆匆离开，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他唯一的儿子
马嘉祺宋亚轩，你又熬夜
马嘉祺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两杯热豆浆
马嘉祺医生说刘耀文各项指标都稳定了，你别把自己累垮了
宋亚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宋亚轩我没事，就是想多陪陪他
马嘉祺叹了口气，把豆浆塞进他手里
马嘉祺贺峻霖查到些线索，那个撞了刘耀文母亲和严浩翔的货车司机，银行账户在事发前一天都收到过一笔来历不明的转账
宋亚轩的手指猛地收紧，塑料杯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宋亚轩是林小安？
马嘉祺还没确凿证据，但时间点太巧了
马嘉祺压低声音
马嘉祺警方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相信很快...
一阵微弱的动静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两人同时转头，只见病床上的刘耀文睫毛轻颤，眉头痛苦地皱起
宋亚轩刘耀文？
宋亚轩几乎是扑到床前，豆浆打翻在地也浑然不觉
宋亚轩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监护仪的节奏变得紊乱，在令人窒息的几秒钟后，刘耀文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令宋亚轩沉醉的黑眸此刻布满血丝，茫然地望向天花板，然后转向床边满脸泪痕的宋亚轩
宋亚轩耀文...
宋亚轩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脸颊的瞬间被狠狠打开
刘耀文你是谁？
刘耀文的声音嘶哑却冰冷，眼神陌生得可怕
刘耀文为什么碰我？
宋亚轩如遭雷击，僵在原地。马嘉祺迅速按下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很快涌入病房
“病人有认知障碍，可能是逆行性遗忘”
医生检查后对宋亚轩解释
“海马体受损导致他失去了部分记忆，尤其是近期的”
宋亚轩死死攥着那本曲谱
宋亚轩他...不记得我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刘耀文突然指着宋亚轩厉声道
刘耀文这男的一直拉着我的手，恶心死了！爸呢？我要回家！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捅进心脏。宋亚轩踉跄后退，撞进了赶来的贺峻霖怀里。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滚落
“别担心，记忆有可能恢复”
医生安慰道
“现在病人情绪不稳定，家属最好先...”
刘耀文我不是同性恋！滚出去！
刘耀文抓起床头的水杯砸向宋亚轩，玻璃在墙上炸裂，碎片划过宋亚轩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贺峻霖一把拉过宋亚轩护在身后，马嘉祺则上前协助护士控制住激动的刘耀文。混乱中，宋亚轩看见刘耀文眼中的厌恶和恐惧，那么真实，那么刺骨
走廊的长椅上，宋亚轩蜷缩着身体，将脸埋进掌心。贺峻霖和马嘉祺一左一右守着他，却不知如何安慰
宋亚轩他不记得我了...
宋亚轩的声音支离破碎
宋亚轩他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忘了...
马嘉祺轻轻揽住他的肩膀
马嘉祺医生说这是暂时的，给他点时间
宋亚轩可他说我恶心...
宋亚轩抬起头，脸上的血痕已经凝固，眼神却比伤口更痛
宋亚轩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什么脏东西...
贺峻霖突然站起身
贺峻霖我去找张真源，他表哥是神经科专家。一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严浩翔拄着拐杖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的伤势比刘耀文轻得多，但右腿还需要一段时间康复。看到宋亚轩的样子，他眉头紧锁
严浩翔发生什么了？
得知情况后，严浩翔沉默片刻，突然说道
严浩翔林小安的目标一直是你，宋亚轩。刘耀文和我是因为保护你才...
贺峻霖你什么意思？
贺峻霖警惕地问
严浩翔摇摇头
严浩翔我只是觉得，如果刘耀文现在不记得你，也许反而是种保护
宋亚轩猛地抬头
宋亚轩你是要我离开他？
严浩翔在他恢复记忆前，至少保持距离
严浩翔直视宋亚轩的眼睛
严浩翔林小安还在暗处，刘耀文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马嘉祺若有所思
马嘉祺严浩翔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暗中保护刘耀文，同时想办法帮他恢复记忆
宋亚轩望向紧闭的病房门，里面传来刘耀文愤怒的喊声和护士的安抚。他想起那个雨夜，刘耀文将他护在怀里，说
"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想起音乐节上，刘耀文在万众瞩目下为他伴奏；想起他们偷偷溜进深夜的琴房，十指在黑白琴键上交缠...
宋亚轩好
宋亚轩终于站起身，擦干眼泪
宋亚轩但我要每天知道他好不好。还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音符胸针
宋亚轩等他情绪稳定了，请把这个放在他床头。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送我的
当天晚上，宋亚轩在出租屋里翻出所有与刘耀文有关的物品——音乐会门票、写满批注的琴谱、拍立得照片...每一件都承载着他们共同的记忆。窗外月光依旧，而那个曾说爱他的人却将他遗忘在记忆的荒原
手机震动，是张真源发来的消息
【找到一位专攻记忆恢复的专家，明天见面详谈。别放弃，轩儿】
宋亚轩望向窗外的半轮月亮，轻声自语
宋亚轩我不会放弃的，耀文。即使你忘了我一千次，我也会第一千零一次让你重新爱上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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