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站在音乐楼304琴房门口，反复核对着纸条上的时间，七点整，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这次用力一些，门内依然寂静，正当她犹豫是否要离开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刘耀文你迟到了
刘耀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宋亚轩转身，看到他抱着一叠资料走上楼梯，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宋亚轩我…我是准时的
宋亚轩小声辩解，指了指手表
刘耀文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眉头微皱
刘耀文我的表快了六分钟
刘耀文径直越过宋亚轩推开琴房门
刘耀文进来吧
琴房不大，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占据了大半空间，刘耀文将资料放在琴凳上，抽出一份递给宋亚轩
刘耀文艺术节流程安排，你的独奏在开场，时长不超过五分钟
宋亚轩接过文件，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刘耀文迅速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
刘耀文曲目需要在下周三前确定，报给王老师审核
他语气公事公办
刘耀文有问题吗？
宋亚轩翻看着流程表
开场曲需要配合视频背景切换，音乐情绪要有起伏……
宋亚轩也许肖邦的《英雄波兰舞曲》比较合适？
刘耀文太长了
刘耀文皱眉
刘耀文而且技术难度太高，风险大
宋亚轩我可以……
刘耀文上次你弹《梦中的婚礼》都能出错
刘耀文打断宋亚轩，声音里没有嘲讽，只是陈述事实
刘耀文艺术节有市教育局领导参加
刘耀文不能冒险
宋亚轩感到一阵刺痛，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乐谱边缘
宋亚轩那是因为我刚转学紧张…
宋亚轩如果给我机会…
刘耀文机会不是靠要的
刘耀文是靠自己证明
刘耀文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刘耀文这里有五首适合开场的中等难度曲目，选一首
宋亚轩翻开文件夹，发现每一首都被仔细标注了难度等级，适合原因和练习要点，宋亚轩惊讶地抬头
宋亚轩你…懂钢琴？
刘耀文的表情瞬间凝固，他转身整理其它资料，避开宋亚轩的视线
刘耀文只是做了功课，作为策划，需要对每个环节有基本了解
宋亚轩但这些注解很专业…
刘耀文选好了吗？
刘耀文生硬地打断了宋亚轩
宋亚轩咬了咬下唇，指向一首德彪西的《月光》
宋亚轩这个吧
宋亚轩虽然简单但容易营造氛围
刘耀文点点头，在平板上记录
刘耀文明天下午四点，第一次彩排，别迟到
刘耀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宋亚轩突然鼓起勇气
宋亚轩等等
宋亚轩你能听我弹一遍吗？
宋亚轩给点建议？
刘耀文停在门口，背对着他
刘耀文没必要，我只负责行政安排
刘耀文艺术方面请咨询王老师
宋亚轩就一遍
宋亚轩轻声请求
宋亚轩不会耽误太久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就在他以为会被再次拒绝时，刘耀文慢慢走回来，靠在钢琴旁的墙上
刘耀文五分钟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放在琴键上，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他感到一种熟悉的平静流过全身，《月光》是宋亚轩十岁就学会的曲子，简单却需要极强的情感控制，他闭上眼睛，让音乐带着自己飘远
宋亚轩怎么样？
宋亚轩小声问
刘耀文像是突然惊醒，迅速直起身子
刘耀文节奏控制不错
刘耀文但32小节到35小节的强弱处理太刻意
刘耀文失去了德彪西应有的朦胧感
刘耀文顿了顿，又补充道
刘耀文整体…还不错
这个勉强算得上称赞的评价让宋亚轩心头一暖，他想追问更多，但刘耀文已经走向了门口
刘耀文明天别迟到
门关上后，宋亚轩注意到刘耀文落下一本笔记本，他好奇地翻开，发现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音乐理论笔记和钢琴曲分析，字迹工整得近乎强迫症，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
【母亲节快乐，希望您喜欢这段录音—LW 2018.5】
宋亚轩合上笔记本，若有所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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