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服包裹躯体的瞬间,丁程鑫的机械神经元突然过载。无数时间坐标如钢针般刺入视觉中枢,他看到骨瓷店的地下室正在褪去伪装——青砖墙壁融化后露出生物组织般的暗红肉壁,那些悬挂的瓷人偶天灵盖伸出神经突触,与天花板垂落的电子钟根系相连。
"终于醒了?"
白芜的声音从肉壁传来。她现在的形态介于旗袍女子与机械构造体之间,左半身仍是骨瓷店老板的优雅模样,右半身则完全由齿轮和黑色粘液组成。她的银镯已经锈蚀,每转动一圈就有时空碎片剥落。
丁程鑫试图回应,却发现戏服领口的水袖自动缠住他的发声器。白芜的机械手指轻点他胸口,缺失齿轮的空洞处立刻投影出全息影像:
马嘉祺被困在巨型电子钟内部,那些黑色粘液正通过他的七窍灌入。更恐怖的是他的额头——皮肤透明化后露出镶嵌其中的沙漏,沙粒已经变成蠕动的蛭虫。
"规则追加。"
白芜的吐息带着铁锈味,在空气中凝结成血字:
【死亡规则】
13.进入母巢必须闭锁情感记忆
14.不能直视蛭虫母体的真容
15.听见程淼的声音要立刻停止呼吸
投影突然切换场景。丁程鑫看到民国时期的戏班后台,少年白芜正将沙漏碎片缝入某个昏迷少年的戏服——那人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脖颈上有丁程淼的胎记。
"第32次实验品。"白芜的机械右眼射出红光,在丁程鑫脚边灼烧出焦痕,"你弟弟用灵魂污染了母巢核心,现在该清算了。"
肉壁突然裂开通道。丁程鑫被无形力量推入时,戏服自动收紧,将他变成提线木偶般的姿态。通道两侧嵌满电子钟表盘,每个玻璃后面都囚禁着丁程淼的灵魂碎片——有的在惨叫,有的在冷笑,最靠近入口的那个正疯狂做口型:
『别呼吸!母体在检测二氧化碳』
通道尽头是个球形空间。
这里的时间完全静止,漂浮的黑色粘液保持着喷溅的瞬间形态。中央悬浮着由无数电子钟组成的茧,蛭虫母体正在其中蠕动——它有人类女性的轮廓,但头部是倒置的沙漏,胸腔内可见七颗机械心脏同步跳动。
马嘉祺被嵌在茧壳表面,像琥珀里的昆虫。他的左眼已经电子钟化,右眼却奇迹般保持清明,正对丁程鑫投射出最后一段记忆:
陈教授在手术台前展示两个齿轮——银色给丁程鑫,黑色给丁程淼。而少年白芜偷偷调换了标签,导致程淼的灵魂被铸造成时空稳定器。
"规则十四..."丁程鑫的机械眼自动调暗。他扯下水袖缠住手掌,按向茧壳表面。接触的瞬间,戏服突然播放丁程淼遗留的信息:
『母体是第七任管理者
她吃掉了我前32次的人生
哥哥的齿轮能重启沙漏』
球形空间突然震颤。蛭虫母体的沙漏头部转向丁程鑫,黑色沙粒组成陈教授的脸:"终于来了,我的第33号作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