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第二十六章：深入虎穴

武林盟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盟主阁内烛火摇曳。小涛抚过案头那幅血刀门据点的手绘舆图，指腹在标注着"禁地"的红圈处反复摩挲。自从剿灭血刀门分舵后，门主逃脱的消息如阴霾般笼罩着江湖，此刻舆图上蜿蜒的密道与暗桩标记，仿佛都化作了蛰伏的毒蛇。

"盟主，各派掌门已到齐。"亲随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议事厅内，少林方丈枯木大师的念珠捻得簌簌作响，峨眉掌门玉清师太的拂尘在青砖地上划出焦虑的弧线。小涛目光扫过满堂豪杰，沉声道："血刀门虽遭重创，但根基未损。据线报，他们在终南山腹地筑起铜墙铁壁，更豢养了三百死士。强攻只会徒增伤亡，我们需要内应。"

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熟悉的嬉笑声。韦小宝摇着折扇踱出，貂裘披风扫过雕花长案："小涛，这种冒险的活儿，舍我其谁？"他身后跟着四名精壮汉子，皆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易容高手。

三日后，终南山阴云密布。韦小宝等人裹着破旧的玄色劲装，腰间别着仿制的血刀令牌，混在运送粮秣的队伍里向血刀门大寨进发。山道两侧怪石嶙峋，不时有寒鸦扑棱棱飞过，惊起阵阵白雾。

"站住！"寨门前的守卫将长刀一横，"暗语？"

"血洗八荒，刀镇九幽。"韦小宝半耷拉着眼皮，故意带着几分痞气。

守卫狐疑地打量着他们："新面孔？"

"王头领从洛阳带来的，说是要扩充夜袭队。"韦小宝随手塞过去一锭银子，在守卫眉开眼笑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寨墙上的滚木礌石——那些暗藏机关的孔洞，与舆图上的标记丝毫不差。

入夜，韦小宝揣着偷来的腰牌在寨中闲逛。月光透过云隙洒在青石板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过柴房时，一阵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他屏息凑近，透过门缝看见两名黑衣人正搬运漆黑的陶罐，罐口缠绕的布条浸透暗褐色液体。

"这批'噬心散'明日就要运往各分舵，听说一滴就能放倒百十人。"

"当心别洒了，门主说了，等武林盟攻山时......"

话音戛然而止。韦小宝后背发凉，贴着墙壁迅速撤离。转过两道回廊，他在一株老槐树下用特殊暗号留下标记，这才装作醉醺醺的模样晃回住处。

三日后的深夜，小涛收到了密信。烛火映照下，"噬心散，地下三层，东南角水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他猛地捏碎茶盏，碎瓷片在青砖上迸溅出清脆声响："传令下去，提前三日行动！"

决战前夜，血刀门大寨笼罩在诡异的静谧中。韦小宝蜷缩在柴房角落，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当梆子声敲过三更，他悄悄摸出藏在靴底的火折子，点燃了事先浸透桐油的柴垛。火光冲天而起的刹那，寨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有奸细！快救火！"

韦小宝混在慌乱的人群中，趁机摸到地牢入口。厚重的铁门后传来阵阵哀嚎，他掏出万能钥匙，三两下撬开铁锁。昏暗的甬道里，腐肉气息令人作呕，两侧牢房关着的皆是被抽干精血的干尸。行至尽头，三丈见方的密室中，上千个陶罐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甜。

就在他准备破坏毒罐时，身后传来阴恻恻的笑声："韦大人，别来无恙？"血刀门主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血刀泛着诡异的幽光。

"老熟人了，叙旧的事儿等打完再说？"韦小宝反手甩出三枚袖箭，趁着对方格挡的间隙，抓起墙角的火把砸向陶罐堆。烈焰腾空而起的瞬间，他一个翻滚躲进通风口，顺着密道狂奔。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小涛带领的武林联军已攻破寨门。血刀门弟子的惨叫声、兵器碰撞声、火油爆炸声响成一片。小涛长剑翻飞，所到之处血花四溅，当他看到地牢方向腾起的浓烟时，心中猛地一紧——那是他们约定的总攻信号。

"杀！"随着小涛一声怒吼，少林高僧的禅杖扫倒一排敌人，武当七侠的剑阵封锁了退路。血刀门主挥舞着血刀杀出重围，刀锋所过之处，几名峨眉弟子顿时面色青紫瘫倒在地。

"解药！"小涛挥剑直取对方咽喉，"交出噬心散的解药！"

血刀门主狞笑着后退："想要解药？下辈子吧！"他突然将血刀插入地面，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地面裂开无数缝隙，黑雾从地底涌出。

千钧一发之际，韦小宝从密道中冲出，手中长剑直刺血刀门主后心："小心！这是血魔阵！"小涛猛地挥出纯阳剑法，剑气纵横间，黑雾被撕开一道缺口。两人默契配合，一个攻上盘，一个取下路，终于在血刀门主换气的瞬间，双剑齐发，洞穿了他的膻中穴。

血刀门主倒地的刹那，地动山摇。小涛一把拉住韦小宝，二人顺着坍塌的甬道向外狂奔。当晨光刺破云层时，昔日阴森的血刀门大寨已化作一片废墟，只有那面残破的盟主令旗，还在焦土上倔强地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