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八章：残缺太极图的真相

青璃从虚空裂隙跌出时，八卦炉的青烟正盘旋成莲花的形状。足尖触地的瞬间，丹房地面漾开一圈金纹，炉壁镌刻的三十六品青莲纹路突然亮起，映得她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在颤抖。

"你回来了。"太上老君的声音从炉后传来，白须上沾着几点丹砂，道袍袖口还保持着三日前为她演示控火诀时的挽起状态。炉膛里悬浮的物件让她瞳孔骤缩——半枚残缺的太极图正在阴阳鱼交界处渗出青翠光晕，那颜色与她化形当日裙摆的流光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青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炉前，发梢扫过炉壁时带起一串火星。炉内残片突然剧烈震颤，她闻到自己指尖传来混沌海特有的咸腥气。

太上老君拂尘横挡在她与丹炉之间，玉柄上新增的裂痕说明不久前刚经历过激烈斗法。"别看。"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异常清晰，炉火将那道吞咽的阴影投在颈侧，"至少现在别看。"

丹房角落的漏刻突然加速滴水，子时的更漏声里，青璃直接伸手穿透拂尘布缕。指尖碰到残片的刹那，整座八卦炉发出钟磬般的嗡鸣，炉顶盖子弹开的瞬间，元始天尊的虚影挟着洪荒雨幕的潮湿扑面而来。

"要么剖开，要么看着它们吞噬洪荒！"虚影中的玉刀比记忆碎片里更为锋利，刀尖悬在双生莲台上方时，溅起的雨珠竟在现实中的丹房地砖上砸出细小凹痕。青璃看见少年模样的太上老君跪在画面边缘，道袍下摆浸在血水里——那血正从他自己心口汩汩流出。

太极图残片突然烫得像块火炭。青璃想抽手却发现五指已与残片长出青翠的丝状连结，混沌之力顺着经络逆流而上，在锁骨处凝成与炉壁完全一致的莲花纹。元始天尊的虚影转向现实中的她，玉刀竟穿透时空界限直指眉心："太极图本体竟修成了灵智？"

八卦炉的青铜饕餮纹开始剥落。太上老君突然掐诀拍向自己天灵盖，七窍中都溢出金光的画面让青璃想起记忆里那两滴相撞的心头血。他染血的袖袍扫过炉沿时，残缺的太极图突然化作流体，顺着青璃手臂的脉络游向心口。

"当年不是分割..."老君的声音在空间崩塌的裂响中断断续续，"是把完整的你...藏进混沌海..."丹房西紫檀药柜突然化作齑粉，露出后面正在扭曲的虚空裂隙。青璃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浮现完整的太极图虚影，阴阳鱼眼处各有一粒莲子正在发芽。

元始虚影的玉刀终于斩落。刀锋切入她额前碎发的瞬间，深海青莲的根系突然从虚空裂隙激射而出，缠住刀身时爆发的混沌能量将整个丹房震成漫天青荧的碎玉。在无数下坠的玉石碎片里，青璃看清每片玉上都映着同一幅画面——洪荒时代的太上老君将半枚太极图按进混沌莲子，而莲子表面映出的，赫然是她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