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的指尖刚碰到那朵野花的花瓣,整片悬崖突然泛起一层朦胧的青光。被她触碰过的花瓣上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是有人用最精细的笔花瓣上描绘着天地的奥秘。那些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蔓延到花茎、叶片,最后渗入泥土。
"咦?"她好奇地眨了眨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花瓣边缘。那朵原本普通的野花突然开始疯长,茎秆变得晶莹剔透,花瓣边缘泛起玉质光泽。
悬崖上的草木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一根粗壮的藤条突然缠住了妖皇銮驾的轮轴,九条拉车的蛟龙发出愤怒的嘶。
太上老君的炼丹房里,所有灵药突然剧烈震动。琉璃窗被一株千年人参撞碎,各种珍稀药材像被磁石吸引般飞向悬崖方向。老君的道袍被疾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伸手想抓住飞走的九转灵芝,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混沌本源!"妖皇的竖瞳骤然收缩,看清了藤蔓中流动的青色能量。他猛地按住额间的竖瞳,那里传来灼烧般的痛感。
魔尊的第三只眼却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诛魔阵法?"他盯着青璃指尖缠绕的道纹,声音低沉而危险,"元始老儿竟把这种杀器藏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青璃浑然不觉周围的异变,她摘下那朵变野花,放在鼻尖嗅了嗅。"甜甜的。"她自言自语道,舌尖轻轻舔了下。
悬崖边缘的蘑菇精突然从土里蹦出来,菌盖上还带着一道被划破的伤口。"疼..."它可怜巴巴地蹭到青璃脚边。
"啊,你受伤了。"青璃蹲下身,将沾了自己唾液的野花轻轻按在蘑菇精的伤口上。金光闪过,蘑菇精的伤口瞬间愈合,菌盖上的斑点变成了闪耀的金色纹路。
这一幕引发了悬崖上所有精怪的骚动。蒲公英精、蕨菜精、甚至一块长了眼睛的石头都争先恐后地向青璃涌来。
"我也要!"
"给我一点花瓣!"
"先给我,我的叶子断了!"
青璃被精怪们团团围住,她开心地将野花分成小片,分给每一个精怪。每一个得到花瓣的精怪都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蘑菇精长出了会发光的孢子,蒲公英精的种子变成了金色的小伞,就连那块石头都长出了会走路的腿。
妖皇的銮驾被疯长的藤蔓缠得动弹不得。他额间的竖瞳流出一丝金色血液,在白泽递来的玉简上灼出一个焦黑的洞。"活捉她,"妖皇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必须提取出她体内的混沌本源。"
魔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悬崖另一侧,玄色外袍被狂风吹得翻飞。他盯着青璃周围那些变异精怪身上的道纹,第三只眼不断变换着颜色。"这不是诛魔阵..."他低声自语,"这是...创生之力?"
太上老君终于赶到悬崖边,他的拂尘已经烧得只剩下一截焦黑的柄。看到青璃周围那些进化的精怪,老君的白眉剧烈抖动了一下。"小友,"他的声音有些发紧,"那朵花...能否给贫道看看?"
青璃正要把最后一片花瓣递给老,突然一阵狂风吹来。蒲公英精猛地展开它金色的伞状种子,托着青璃升到了半空中。
"小心!"蒲公英精的声音变得浑厚有力,"他们在抢你!"
青璃的道袍被风吹开,露出锁骨处那个莲台形状的印记。此刻那印记正散发着柔和的青光,与悬崖上的草木共鸣着。
妖皇、魔尊和太上老君同时出手了。
妖皇的焚天羽划破长空,直指青璃的衣角;魔尊的噬魂魔刃撕裂空间,目标是缠住她的藤蔓;太上老君的拂尘残柄突然化作星光点点,形成一道保护结界。
三股力量在半空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能量余波将悬崖上的碎石掀起,如雨点般砸向地面。
蒲公英精用身体护住青璃,一片锋利的碎石却划破了它的茎秆。金色的汁液像眼泪一样滴落,在半空中化作点点荧光。
"不!"青璃伸手想接住那些荧光,却看到蒲公英精的身体开始消散。它的种子伞变成了一顶金色的王冠,轻轻落在青璃间。
悬崖突然剧烈震动,青璃锁骨处的莲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她的眼泪滴落在悬崖边缘,那里立刻涌出一眼灵泉,泉水所到之处,所有受伤的精怪都开始。
魔尊的第三只眼突然流下一行血泪,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这是..."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混沌认主?"
妖皇的竖瞳完全变成了金色,他手中的玉简已经化为粉。"不可能..."他死死盯着青璃发间的金色王冠,"混沌至宝怎么会..."
太上老君的拂尘星光突然凝聚成一只透明的手,轻轻拭去青璃脸上的泪痕。"别哭,"老君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你的眼泪...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
青璃茫然地抬头,看到悬崖对面三位至尊脸上各异的表情。不知道的是,此刻昆仑山巅的八卦炉突然喷发出七色霞光,炉身上的卦象全部变成了绽放的莲花;魔宫血池中的坚冰融化成青色液体,凝结成一朵巨大的青莲;妖皇殿外的群妖全部朝着悬崖方向伏地跪拜,发出虔诚的低吟。
悬崖上的灵泉已经汇成一条小溪,溪水中游动的金色光点组成了一幅幅变幻的画面。青璃蹲在溪边,好奇地用手指搅动那些光点。
"这是..."太上老君盯着溪水中的画面,白眉剧烈抖动。
溪水中的金光突然凝聚成一行古老的文字,然后又迅速散开。青璃没有注意到,那文字出现时,三位至尊的脸色同时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