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道人连胜三阵,得意非凡,骑在梅花鹿上,高声叫阵。西凉兵将呐喊助威,杀声震天。邹玉娘更是欣喜若狂,亲自擂鼓,为师父壮威,得胜的鼓声响彻天空。
就在这时,唐营三声炮响,门旗下跑出一个矬子,只见他头戴青缎子英雄壮帽,穿青挂皂,腰系英雄大带,左肋挎一兜囊,足蹬一双抓地虎的靴子,手持一条黄金盘龙棍,正撒腿如飞地奔来。
铁板道人用叉条杖一指:“无量佛,来将通名受死!”
“我是你爷爷窦一虎。妖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我唐营大将,拿去我们二路元帅,真是罪大恶极,今日你爷爷要你的命!”
铁板道人气得大声高叫:“无量佛!”
窦一虎说:“我叫你受不了的佛」”说罢举棍奔老道顶梁打去。
铁板道人一带坐骑,闪开这一棍,举起了叉条杖打下去。可这杖还没落下,老道就怔住了。怎么?他找不着人了。他收回又条杖,大叫:“窦一虎,你个矬匹夫!”
他连叫了几声,也没人搭话。他心中纳闷儿:这矬子哪里去了?
原来,窦一虎见叉条杖打来,急忙一闪身,就跑到老道身后去了。然后,一纵身跳在梅花鹿的后屁股上。他站在鹿屁股上就如同站在平地上一般。
窦一虎是青石山避阴洞赤足道人毛岁的高徒。毛岁又叫毛金眼,外号叫贼根子,身怀轻功绝技,练就神偷奇能。同行的道友,不论武艺高低,没有不怕他的。倒不是被他打怕了,而是让他偷怕了。各山、各岭、各洞、各庙的道友,一提起毛岁都脑门子疼。你想,他的高徒能错得了吗?窦一虎不但马上、步下全能,还练就高来高去的本领,那是来无影,去无踪。没有这出奇的绝招,他能在万马军中偷走薛丁山的金牌圣旨吗?他现在纵身跳到梅花鹿的屁股上,铁板道人往哪儿找他去?
铁板道人骑在鹿上东张西望,心中还在嘀咕;“这矬子狠狠地打了一棍,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是上了天,还是入了地?鸟飞也得有个影啊,难道他会隐身术?”
窦一虎站在梅花鹿的屁股上,本想一棍子打死铁板道人,可薛丁山还在西凉军中。如果打死了这妖道,西凉难免加害自己的妹夫。他这样一琢磨,决定活捉这妖道,和他们来个走马换将!
主意已定,他把大棍一扔,猛一伸手,就把铁板道人搂住了。这一动作出乎铁板道人意料之外。他大吃一惊,一松手,叉条杖就掉到地下了。窦一虎双臂一用劲儿,抱住铁板道人一拱,二人跌在地上滚了起来。窦一虎又使尽全身的力气,一个翻身,骑在铁板道人的身上,大叫一声:“来人呐!”
薛仁贵忙传令军兵上阵抓人。可西凉兵也蜂拥一样抢了上来。双方各自抢出自己人,回了本阵。
窦一虎虽然没有抓住铁板道人,但他明显地处于优势,差点儿擒住铁板道人,也够露脸的了。他从唐兵那里要回大棍,又冲上阵去,要铁板道人出马。
铁板道人虽然没带伤,没丢命,可这脸丢大了!此刻,他的心还在怦怦乱跳,着实有点儿后怕。他见窦一虎叫阵,有心再战,又怕凶多吉少。
邹玉娘猜出师父的心思,上前说道:“师父今天上阵,生擒薛丁山,又打死两员唐将,功劳非小。暂且回关歇息,明天再行交战。”
铁板道人正好趁机下台阶,也不理会窦一虎,自与邹玉娘收兵回关去了。
薛仁贵见铁板道人收兵,无可奈何,也只好收兵回营。他令人将薛先图父子安葬好,给窦一虎记上一大功。他心中挂记着薛丁山,闷闷不乐。
窦一虎见自己记了大功,心中欢喜,偷偷找到程咬金,说道:“老爷爷……”
程咬金知道他的来意,冲他小声说:“干什么?既没拿着牛鼻子老道,又没救回丁山,只不过跟老道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回来就想叫我跟元帅提亲,这能行吗?再说,元帅因儿子被擒,薛家父子阵亡,愁得连饭都不想吃。这个节骨眼上能跟元帅开口提亲吗?”
窦一虎一听老国公的话在理,只好点头说,“好,算我不会看火候。”
“这就对了,耐心等着吧!”
第二天,元帅升帐,大家见元帅面带病容,精神不佳,便劝元帅退帐休息。
薛仁贵说:“本帅只是一夜未眠,并无什么大病,众位将军尽可放心。”
这时,探子来报:“启禀元帅,青龙关邹玉娘营前讨阵,口出狂言、要元帅交出降书顺表。否则,要杀我们一个全军覆没!”
元帅说:“再探。”
薛仁贵看一下两旁众将,只见窦仙童、陈金定站在一边,神情严峻,他知道这两个儿媳正为自己夫君的安全担心。薛仁贵再寻找窦一虎,却不见人影。便派人去探望,回报说窦将军病了。程咬金忙说:“元帅,待我前去看看他。”
薛仁贵点头依允,程咬金急忙来到寝营一看,果然不假,窦一虎脸色通红,发高烧了。这个硬汉子病倒了。
原来,昨天窦一虎在阵上一心想活捉老道,好来个走马换将,不想事与愿违,到嘴的鸭子却让它飞了。回营后又被老国公抢白了几句,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自进唐营后;豁出命来冲锋陷阵,攻关夺城,哪一回少了我?老国公明明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薛小姐,可他今天叫我等,明天叫我等,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想当初,我兄妹占山为王,何等逍遥自在!只是因为看上了薛小姐,偷了薛丁山的金牌圣旨,结果是没得着鸡,反蚀了把米。薛小姐未到手,妹妹却许配给了薛丁山。我还不知猴年马年才能娶到薛金莲!
窦一虎越想越憋气,茶不思,饭不想,心似火烧,彻夜难眠。快天明时,又受了点儿风,因而一阵烧,一阵冷,竟起不来了。
程咬金猜出他的心意,忙说:“一虎,你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遇事要有度量,不要钻牛犄角。别看这门亲事我还未提,可人家薛小姐心里早有了你啦!你不好好保重身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把人家薛小姐坑了吗?”
程咬金的这番话,真是对症下药,赛过灵丹妙药。窦一虎一听,痛快极了,病立时就好了一半。程咬金命人请来了大夫给窦一虎治病,这才回营禀报元帅。
元帅一听,双眉紧锁,心中琢磨,不知派谁去上阵为好。
这时,窦仙童、陈金定上前,说:“父帅,我二人愿讨令去会会邹玉娘。”
薛仁贵一想:也好。便说:“你二人上阵,须加小心。”
窦仙童、陈金定放炮出营。陈金定要窦仙童先押住阵脚,自己首当其冲,来到阵前。邹玉娘听三声炮响,见为首冲出来的是一个浓眉大眼、体态矫健的女将,忙用枪一指:“来将通名受死!”
陈金定勒住菊花青,一打量邹玉娘,连气带火腾的一下涌上心头。我丈夫被你师父拿进青龙关,生死未卜,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她大声叫道:“丫头,我就是薛丁山之妻陈金定,莫非你就是邹玉娘吗?”
“正是你家姑娘。”
陈金定说:“丫头,快快把我丈夫放出来,献关投降,方有你的生路。如若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邹玉娘微微一笑,说道:“你有什么能耐,敢如此猖狂?你要我交出你丈夫也不难,只要胜了我手中的这杆百合枪。说罢,拧枪便向陈金定刺去。
陈金定双锤一摆,如海底捞月一般,往上一磕,当啷一声响,邹玉娘已被震得两臂酸麻,虎口破裂;说声:“不好!”拨马便往回走。
陈金定一阵大笑:“我以为丫头你有多大本领呢!真是听景别见景,见景更稀松,我看你往哪里走”说罢催马抡锤,紧追不舍。
陈金定快马加鞭,正要追上邹玉娘时,只听对面念一声:“无量佛!”
原来是铁板道人让过了邹玉娘,挡住了陈金定。
陈金定一眼认出了铁板道人,大声骂道:“你这牛鼻子妖道,不好好在庙里念经,却上战场争斗,竟敢把我丈夫拿去,今天我和你拼了!”
陈金定摆动双锤,奔铁板道人砸去。老道急举叉条杖相迎,与陈金定战到一处。
论真杀实砍,铁板道人还真不是陈金定的对手。战有五十多个回合,铁板道人眼看就要输下去,只好在与陈金定的马错镫之时,把又条杖交在左手,右手取出铁板抛了出去。陈金定见有一物飞来,在马上一侧身,抡起双锤想要封住。哪知铁板并没落下,又被拉了回去。陈金定刚一怔神,那铁板又猛地飞了回来,陈金定来不及防备,那铁板正好打在陈金定的身上。她虽然疼得冷汗直流,但她是个刚强女子,仍然紧咬牙关,还想拼命再战。
这时,马挂銮铃响,窦仙童冲了上来,大叫:“贤妹闪开、待我会这妖道!”
陈金定只好闪在一边,窦仙童飞马上来和铁板道人交战。那铁板道人也不答话,又将铁板抛了出来,窦仙童猝不及防,那铁板打在她的身上,她疼得摇摇晃晃,几乎落马。
就在这危急时刻,唐营蹿出一匹马,如离弦的箭飞奔而至,马上将大声叫道:“二位嫂嫂休要惊慌,小弟来也!”
窦仙童、陈金定回头一看,原来是姜须,这才松了一口气,催马回归本阵。
姜须曾学艺于青云山青云道长处,学得一身好武艺。铁板道人见他挡住去路,既没顶盔,也未挂甲,头戴素白英雄壮帽,身穿素白短衣短裤,足登一双千层底的燕云快靴,个头不高,面如美玉,剑眉俊目,鼻似悬胆,唇似涂朱,牙排碎玉,大耳朝怀,细腰奓膀,双肩抱拢,左挎兜囊,精神十足。铁板道人见他神态潇洒,与众不同,知道来者不善,忙问道:“来将何人?”
“姓姜名须字云天,今天来取你的狗命!”姜须话到枪也到,一枪向铁板道人刺去。
铁板道人一看,嚯,这小子不容我多说话,挺枪便刺,干脆,我给他个厉害瞧瞧!便说:“姜云天,贫道会的是英雄汉,战的是奇男子,不能跟你这无名小卒交手,我回关去了。”
他说完,拨鹿就向青龙关跑去。姜须在马上一笑,枪交左手,右手从囊中取出一物,直奔道人追去。铁板道人回头见姜须追来,心中暗道:“我看你也是鬼催的,自来送死!”右手从囊中取出铁板,见姜须已离自己不远,回身正要抛出铁板,姜须掷出一物,正打在他的脸上,顿时,双眼疼痛难忍。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因为眼乃心中苗,如果眼有个好歹,那可就全完了!
他也顾不得抛铁板了,捂着眼,急急如丧家之犬,逃回本阵。邹玉娘见师父这般模样,只好急忙收兵回关。
姜须不肯罢休,在关外高声大骂,青龙关无人出战,他只好回营。
薛仁贵见二位儿媳受伤,忙命大夫给她们医治;给姜须记了一功。
姜须用的是他那独门暗器,一张纸包着沙子和辣椒面,专打对方双眼。他练得百发百中,辣椒面跑到对方眼里,那眼就立时睁不开了,越揉越疼。辣椒面里加上沙子,是为了扔得远。其实,辣椒面进眼,用清水洗洗,过两天也就好了。
可在阵上就叫人受不了啦!今天是铁板道人的鹿跑得快,若是慢一点儿,被姜须追上,定一枪扎死无疑。
就因为治这眼睛,铁板道人三天未出阵,双方休战三天。
第四天,唐军探兵报进帅营:“启禀元帅,营外铁板道人骂阵,单要姜将军出马。”
姜须早就料到,老道好了定会来找自己,忙上前讨令;“启禀元帅,末将愿出营再会会这妖道。”
薛元帅说:“云天,你今日出马,再用那招儿可不一定行了,还是别去了吧!”
“元帅放心,我今天上阵就是要气气老道。如果不出战,他会笑我无能!”
薛仁贵无奈,只好准令。程咬金讨令为姜须观敌了阵。二人带兵五百,放炮三声,姜须来到阵前。他一见铁板道人的眼睛还浮肿着呢,不禁好笑。
铁板道人一见姜须笑了,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姓姜的,你这人太缺德啦!哪有你这么使暗器的!”
“妖道说话好没道理,难道只许你用暗器,就不许我用暗器?礼尚往来嘛。你那眼睛三天不就好了吗?可你那铁板打中我们的人还都没好呢!你不是更缺德吗?”
“娃娃休要饶舌,贫道今天定要与你决一雌雄!”
“我姜须一定奉陪到底。如果你是个好样的,就不用暗器。”
“那好,咱二人都不用暗器!”
“一言为定。”
二人把话说明,一个使枪,一个用杖,杀在一处。姜须的枪法虽然高明,可老道的叉条杖更非同小可。杀到五十余合,姜须知道自己不是老道对手,趁与老道错镫时,又取出辣椒面,掷了过去。这回没打在老道的眼上,打在老道的鼻子上了。虽然鼻子呛得难受,但眼睛没事儿。铁板道人骂道:“好小子,说话不算数。”
姜须一见辣椒面没能奏效,不敢恋战,冲铁板道人做个鬼脸儿,说:“对不起,我不奉陪了,再见!”
铁板道人憋了一肚子火,见姜须要溜,急忙催鹿追赶。
就在这时,唐营内跑出一匹大肚子蝈蝈红,马上坐着老国公程咬金。程咬金很喜欢姜须,待他如同亲孙子一般。见姜须败下阵来,生怕他有闪失,也不顾自己年老力衰,拍马冲到阵前,高喊道:“小孙孙休得害怕,老爷爷来也!”
他端着大斧,让过姜须,拦住了铁板道人。
姜须叫道。“老爷爷,你偌大年纪,不应上阵。”
“嘿,你把老爷爷看扁了。我是人老艺不老,斧子的分量也没少,大肚子蝈蝈红比年轻时还能跑,你就瞧好吧!”
铁板道人眼看就要抓住姜须,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气坏啦!他嘴角不住抽搐,念道:“无量佛!”
程咬金说:“我叫你佛不了,老夫程咬金前来擒你!”
铁板道人一听“程咬金”三字,立时想起西凉大元帅苏宝童过关时说过的话:“谁要活捉程咬金,必有重赏。”不想今天在此碰上他,便高声说:“程咬金老儿,我大元帅正到处找你,快下马服绑,免得贫道费事!”
程咬金仰天大笑:“好一个牛鼻子老道,竟敢在我老程面前耍威风!我看你是望乡台唱梆子——不知死的鬼!”说罢,大斧一摆,大喝一声:“捣嘴!”
铁板道人见程咬金的大斧来势凶猛,急忙用叉条杖招架。不料程咬金的斧头又转过来了,还大喊一声:“挖眼!”
好家伙,这下说是挖眼,要真是挖上,连脑袋也得下来!铁板道人见斧头来得太快,不能招架,只好急忙一低头,大斧子唰的一下就从脑袋上过去了。刚一过去,程咬金一翻腕子,大斧子又回来了。程咬金喊道:“掏耳朵!”
铁板道人刚躲过那斧子,一抬头,这斧子又回来了,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手足无措,急忙又一低头。说时迟,那时快,斧子正好削在老道的耳朵上,顿时鲜血淋漓,可把老道疼坏喽!他也顾不上扔铁板了,圈过梅鹿花,败下阵去。
程咬金大声欢叫:“哈哈,掏上啦!”
后阵邹玉娘迎了上来,说道:“师父且回后阵,待徒儿上前,为您报仇。”
铁板道人说:“来将是程咬金,十分厉害。”
邹玉娘一听,眼珠一转,说道:“哎呀,师父!听苏大元帅说过,别看这程咬金做过什么大德天子、十八国总盟主,其实,武艺平平,就会三斧子。”
铁板道人听后,窝火透了,白白地被程咬金削下一个耳朵,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竟败在这老头儿手上。
程咬金战败了铁板道人,好不得意,唐营将士也齐声喝彩,催阵鼓敲得如爆豆一般。
邹玉娘催马来到阵前,手端百合枪,杏眼圆翻,厉声问道:“你就是老匹夫程咬金吗?”
“丫头既知我老程的鼎鼎大名,何必多问。你就是邹玉娘吗?”
“正是你家姑娘!”
“老夫今日上阵,和你有事相商。不想你师父目中无人,口出狂言,老夫才小小地教训教训他。总算他的命大,没把他的脑袋掏下来。邹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放聪明点儿。西凉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啦!大唐天子洪福齐天,国运昌盛,战将如云,谋臣如雨,大军压境,小小西凉还能成多大气候:寒江关的樊梨花,听说是你的表姐,她已弃暗投明。听老夫相劝,你也学你表姐,献关投降。我大唐营中少年英雄不少,老夫在唐营给你找个婆家……”
程咬金还想往下讲,邹玉娘早就听不下去了,“呸!”冲程咬金唾了一口,“老匹夫休要胡言乱语!实话对你讲,我恨透了樊梨花,已经断了姐妹之情。她本已许配杨凡,却嫌他面貌丑陋,看上了薛丁山,杀父诛兄,实属可恶已极。我们拿住了薛丁山没杀,就是要引来樊梨花。我要拿住樊梨花,把她宰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邹玉娘,你说的可是实话?”
“为人全凭一个“信”字,姑娘岂能空口说白话?”
“好!樊梨花现在寒江关,她并不知道薛丁山被擒这码事,怎能前来?依我之见,你如果真不怕樊梨花,我们就暂且罢兵。待我回禀我家元帅,派人去找樊梨花,待她来后,任你出气!”
邹玉娘一听这话,就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我们罢兵,单等樊梨花来。”
邹玉娘为什么会同意了呢?她并不傻。她有她的想法:师父受了伤,父帅也伤口未愈。等过几天樊梨花来时,师父和父帅的伤全好了,那时再杀唐军一个落花流水也不迟。
就这样,双方各自收兵。
唐营将士个个称赞程咬金智勇双全。姜须问:“老爷爷,你既能掏下老道的耳朵,为什么不将那丫头战败,青龙关岂不唾手可得!”
“傻小子,老爷爷的招法就能使一回,再使就不灵啦!”
程咬金回营,把战场上的经过告诉了薛仁贵后,说道,“没有梨花,这青龙关恐怕不好过。况且老道过几天伤好了,他能善罢甘休吗?看来只有去请樊梨花,才是万全之策!”
薛仁贵说:“丁山无故休妻,还打了人家。现在姑娘怒气未消,独自占领寒江关,她能来吗?”
姜须上前施礼,说道:“末将保举一人,此人口若悬河,真可谓苏秦再世,张仪再生。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请来樊小姐。”
元帅听罢,忙问,“云天保举何人,快快讲来。”
“就是老爷爷卢国公。”
程咬金连忙摆手,说:“云天休得胡说,梨花正恼恨我这媒人,岂能跟我前来?”
元帅说:“老国公休要推让,此事要办妥,非老国公不可。您就辛苦一趟吧!”
两旁众将也是你一言我一语。都说程老国公一去,肯定马到成功。
程咬金被说得飘飘然,便说:“既然大家抬举我,我去试试看。不过,我得要一个人随我前去!”
元帅大喜,说:“全营将士,任凭老国公挑选。”
“我只要姜须陪我前往。”
姜须把嘴一噘,说道:“老国公,您这不是跟我过不去吗?”
“你小子别想偷懒,你把我推出来,我岂能不挂着你!咱爷孙俩是一根绳拴着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你若不去,我也不去!”
元帅说:“姜须,本帅命你跟随老国公前往,但不知老国公何时动身?”
“为国求贤,越快越好,我们俩马上启程。”
程咬金说罢,祖孙二人带好盘缠,挑选了四个从人,带着薛仁贵的亲笔书信,六匹战马,离开大营,直奔寒江关。
欲知能否请来樊梨花,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