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静谧的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更漏声滴答滴答地响着,似是时光在悄然流逝。左航手持温润的玉算筹,在那青石板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敲出了断续却又仿佛暗藏深意的密语。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号。
苏新皓蜷缩在书房的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扇窗户,月光如银纱般缓缓淌过左航铺满古籍的案头。此刻,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书籍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檀香。然而,檀香中却隐隐混着一丝刺鼻的血腥气,那股味道从窗外悠悠飘来。苏新皓知道,那是张极的暗卫正在清理医馆的残局,医馆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血腥气还未完全消散。
“《水经注》第三卷,缺了兖州水系图。”左航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不受外界一切干扰。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泛黄的书页,那书页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得十分脆弱,指尖的触碰都仿佛能让它破碎。苏新皓听到这句话,瞳孔瞬间微缩,内心猛地一紧。他知道,那缺失的舆图方位正对应着荷花池底的暗格,那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苏新皓装作玩闹的样子,欢快地扑到案前。他赤着足,白皙的双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意。他故意装作不小心的样子,一脚踩住桌下的机关。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暗格里滑出了一封血书,那血书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正巧盖住了左航刚写的批注。左航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此时,铜钱卦象在苏新皓的识海之中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左航的爱意值突然跳动到了12%,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新皓心中一惊。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血书末尾的墨点,那墨点排列成三短三长三短的形状,正是摩斯密码的“SOS”。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苏新皓的心头。
“阿兄吃糕。”苏新皓强装镇定,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将浸毒的芙蓉糕塞进左航的唇间。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左航的喉结,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左航喉结滚动着咽下了毒糕,突然,他猛地掐住苏新皓的手腕,眼神冰冷而锐利:“砒霜剂量少了三钱。”话音刚落,那白玉算筹应声而落,在地面上排列成北斗七星阵,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预言。
苏新皓佯装受惊,身体猛地一颤,双手慌乱地挥舞,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墨汁如黑色的瀑布般泼洒在血书上,那鲜艳的血字与黑色的墨汁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紧接着,苏新皓又装作慌乱地端起茶水浇下。就在茶水浇下的瞬间,那浸透的纸页竟渐渐显出等高线地图。然而,唯独荷花池区域被茶渍晕成了空白,仿佛那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左航的玉算筹突然嵌入地砖缝隙,紧接着,机关转动的声音从荷花池方向传来,那声音沉闷而又神秘。
“缺的不是舆图。”左航蘸着毒血在案上画圈,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能看穿一切。“是有人抹去了龙眼。”他的指尖落处,正是苏新皓昨夜抠出焦黑账册的暗格方位。苏新皓心中一凛,他知道,左航已经察觉到了更多的秘密。
寅时,惊雷炸响,那声音如万钧之力,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苏新皓猛地撞开西厢房的门,雨水如注般灌了进来。暴雨瞬间扑灭了烛火,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苏新皓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掌心满是汗水,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终于,他摸到了左航的青铜星盘。二十八宿刻度划过他的掌心,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在“危”字位,他摸到了一片带血的指甲,那指甲与老夫人自焚那夜嵌在窗棂上的残甲如出一辙。
“你在找这个?”左航的声音从梁上传来,那声音仿佛从黑暗中传来的鬼魅低语。他倒悬的身影如蝙蝠一般,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他手中晃着半枚璇玑锁钥,那锁钥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苏新皓装作跌倒的样子,身体猛地扑向他,袖中香囊银针精准刺入锁孔。机括弹开的刹那,四皇子暗卫的令牌坠地,那令牌背面的螭吻纹与张极玉佩严丝合扣。
铜钱卦象突然裂开,发出清脆的声响,爱意值狂飙至20%。左航猛地掐住苏新皓的后颈,将他按向星盘,冷铁贴着苏新皓的脸颊,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装疯卖傻的戏码,该落幕了。”左航冷冷地说道,他吐出的气息带着曼陀罗甜香,那正是苏老夫人佛珠里的剧毒。苏新皓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被识破。
晨光刺破云层时,阳光洒在染血的地图上。苏新皓趴在地图上装睡,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心中却思绪万千。左航将破译的密码表浸入茶汤,那墨迹遇水渐渐显出新线索:【七月十九,西郊船坞】——正是他前世的死亡日期。看到这几个字,左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茶盏突然炸裂,瓷片划破他的颈间,鲜血滴在地图空白处,竟渐渐显出水下密道的轮廓。
“真有意思。”左航拾起染血的瓷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连血都能做墨。”他突然划破自己的掌心,血珠坠地时摆出卦象——竟是苏新皓穿越那日,系统初始化的【坎为水】凶兆。
识海里铜钱彻底碎裂,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系统警报混着左航的低笑在苏新皓耳畔炸响:“你以为,只有你在做任务么?”窗外忽然传来张极的红缨枪破空声,那声音凌厉而又尖锐,九曲连环枪穗缠着半张焦黑的军械图,一场新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