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监护仪的波纹在季言蹊眼前晃出重影,后脑的钝痛随着消毒水味层层漫开。他试图抬起右手,却发现腕上扣着精神病院专用的束缚带。沈曼青的啜泣从门外飘进来:"...把言蹊的心脏移植给明轩,柏寒你说好不好?"
"夫人冷静点,大少爷的淋巴癌还没到晚期..."家庭医生的声音突然压低,"倒是那个苏念,RH阴性血配上完全健康的骨髓..."
季言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三天前在污水巷捡到的抗癌药瓶,标签上被刮掉的字迹此刻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根本不是抗排异药,而是强效镇痛剂。冷汗顺着脊椎滑落,父亲季柏寒去年突然将总部迁往瑞士的举动,此刻在脑海中炸开惊雷。
"砰!"
病房门被撞开的瞬间,季言蹊扯断了输液管。玻璃碎片扎进掌心,他却冲着惊慌的护士笑得邪气:"告诉董事长,我要见那个在地下室关了三天的女孩。"鲜血在雪白床单上勾画曼陀罗,他舔了舔虎口处的血渍,"否则明天股市开盘,瑞士实验室的癌药数据就会传遍华尔街。"
与此同时,城郊废弃化工厂的地下室。
苏念在铁链的晃动声中数着滴水声,这是她被囚禁的第七个小时。蒙眼布条被血黏在伤口上,但她清楚地记得昏迷前看到的画面——黄毛混混手机屏保上的女孩,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金镶玉长命锁。
"老大,雇主说抽600cc就放人。"铁门吱呀作响,酒精棉的凉意贴上肘窝。
苏念突然屈膝顶翻采血车,针头在混乱中划过壮汉脖颈。蒙眼布滑落的刹那,她看见对方颈侧褪色的蛇形纹身,与记忆深处那个暴雨夜重合。八岁生日当天,也是这样的纹身男人闯进福利院,院长妈妈的血溅在她珍藏的童话书上。
"原来是你们..."她笑得浑身发颤,趁众人愣怔时咬破舌尖,"季家找了十年的儿童绑架案真凶,居然在给自己老板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