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卷 婉仪河 乾元四年
贵妃刘氏病重,为了冲喜 皇帝决定为刘贵妃膝下八皇子选定婚事。 这是许多姑娘梦寐以求的,并不是因为八皇子的爱多么贵重,而是向往权利以及待遇。
每个郡县都要至少派出十名秀女进京参选。 在松阳县,人丁枯竭。草草收整后便安排了十名闺阁小姐入宫待选。因为中间隔着婉仪河,所以秀女们需要在船上长途跋涉一番。霍飞燕是其中一位侍奉打扫充数的婢女。她的美带着攻击性。
行船第五日 秀女们多聚在一起谈论书画,一位聂姓名芳儿的秀女不慎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浇湿了另一位身穿紫色长裙的秀女。那位秀女珠光宝气,眼底透着一丝弧光。聂芳儿慌忙卑微道歉,其他人凑在一起准备看热闹。紫衣秀女却温婉一笑,反手拍了拍聂芳儿:没事的,谁还没个轻重缓急,只是往后到了宫中,妹妹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聂芳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落在他人眼底确是感激:谢过姐姐,敢问姐姐尊姓芳名?
紫衣秀女笑而不语:英雄不问出处,若有缘再见时我再告诉你。 随即笑笑离开。傍晚,当地知州县令安排人送了膳食来,全都是宫廷的菜式,精致可口。霍飞燕身为婢女在一旁清扫着桌椅,望着众人你一口我一口品尝着宫廷菜肴出神。她恍然瞧见一抹暗黄色身影,这不是……薛知州的女儿薛黎吗,原来她也在这次秀女名单之中。薛黎周边围了两三个秀女,薛黎人如其名,生了张好面孔,自云闺中第一人。此刻满头珠光宝气衬得她人脸色都有些苍白,那脸颊上的一抹红晕分明是刻意画上去增色的。她正微拂衣袖,心满意足享受着周边秀女的捧场。聂芳儿显然第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菜肴,也不像他人一般阿谀奉承,只自顾自吃了起来。却见暗黄色身影微微发出嗤笑:这是哪家的穷酸秀女啊,怎么……是没尝过宫廷菜式吗?
聂芳儿眼底闪过一丝弧光,随即转变为胆怯,低头不语只一味摇头。
薛黎皱了皱眉:别摇了,你是没长嘴吗?晃的我心烦。
聂芳儿眼底一片湿意,泪眼朦胧向其他人投去求救的眼光。却瞥见的是其他人偷笑的声音,薛黎瞧见她如此怒意更深:呦呵,我还没怎么着你呢,你怎么这么柔弱啊?我来教教你何为勇毅吧?
扬起手就要落下一巴掌。霍飞燕抛下丝帕快步挡在聂芳儿中间望着薛黎恼怒的目光不卑不亢:小姐好兴致,今日特意穿一身黄色服饰,更显得人比花娇。只是……过两日便要抵达京城,选秀这等大喜事,愿不该见血扰了各位小姐兴致不是。 她悠悠一笑,薛黎也跟着笑起来玉指清拂她如花一般的脸颊:你倒是口齿伶俐,只是万花丛中过,谁又能滴水不沾身呢?我就饶了她这次,看你们将来的历程吧。 接下来主要评析情节构思分析里面人物形象我继续讲了
远处紫衣秀女清拢茶盏,深深一笑。随即踱步至船坊,欣赏着朦胧的月色。
聂芳儿看霍飞燕打扫完毕后连忙扑过去,眼底带着感激,恭敬朝她拜了一拜。霍飞燕有些吃惊,随即淡定:小姐不必客气。早些歇息吧。奴婢还有差事呢。随即笑笑转身回了婢女所。聂芳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思。
回到婢女所,与她同屋的白蕊姬已经累的腰酸腿软她娇羞笑着:诶呀 飞燕 你不要这么闷着了吗?入宫也不全是一件坏事啊,至少这吃食比草皮什么的好多了吗?阿爹知道咱们有工作,会对我娘和你娘好些的啦。诶呀,我吃撑了你帮我揉揉。 飞燕看着她天真的脸庞宠溺一笑伸手替她揉:瞧你,都吃成小猪了。哈哈。
同在船坊赏花的还有一位孙妙怡,穿着朴素白衣,清冷而不失庄重。看着扬州三月,春光明媚。与紫衣秀女闲聊起来:咱们这些人,不也如同这群花一般,开的再美又能鲜艳几时呢。倒不如做至天上的点点星子,虽仅仅有微光,却可以永远明亮。 说着她苦笑着,眼底含着一汪流动的春水:罢了,姐姐也觉得我无趣扫兴,是不是? 紫衣秀女笑笑,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妹妹不必妄自菲薄,姐姐……只是想念家乡亲人了……
孙妙怡眼底乍喜,拿出玉笛配着晚霞满天,悠悠吹奏。吹得众人闻之欲醉。我继续了:
一曲吹罢,只听一阵刺耳的笑声和鼓掌声传来,玲珑玉鞋踏着船板上雨露而来,此人正是薛黎身边的跟班——汪扶芷
孙妙怡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神情,眼底泛起一丝厌恶。 汪扶芷不在意跳动着眉毛,翻扬着牡丹折扇,迸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孙姑娘可真会邀买人心啊……孔夫子说,食色性也。这世人哪有不追求功名利禄,不贪恋美色的?姐姐自恃清高,那为何要上这贼船啊?
孙妙怡身子微微颤抖,手指攥得要掐出血来 强撑着笑容:妹妹,这就不懂了,孔夫子还说过,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呢。
汪扶芷不在意一笑,牡丹折扇晃动半遮半掩她的唇:说的好,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照孔夫子这个说法,那芝兰这花儿是开给他自己看的,只是姐姐自比芝兰为何又要当着众人的面吹笛子,这不是与你说的芝兰论道理相悖吗?再者,将军要打胜仗,官员要务民生。妃嫔自是争圣宠,不争宠,为什么要入宫呢?既然想当清心寡欲的圣人,那就抹了脖子上天去啊!
孙妙怡脸色发青,如冰冷的湖水,转身对上紫衣秀女若无其事的笑,行礼后便告退了。
牡丹折扇在空中飞舞,汪扶芷笑意盈盈看着紫衣秀女,全然忘记身后翡翠簪子掉落。 紫衣秀女看着她,似有似无的笑看着她发毛。汪扶芷:姐姐觉得我说的对吗?
紫衣秀女弄着鬓发,眼底若有若无扫着地上的翡翠玉簪:这种事情个人心中有个人的想法罢了。我举个例子,就譬如说桃花吧,喜爱者称之一世,宜家不爱者弃之,竹水飘零,其实各花入各眼是非,只在人心罢了,既然妹妹想荣宠常伴,那姐姐便祝妹妹得偿所愿。 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朵芍药缓缓落在汪扶芷鬓间。汪扶芷笑着行礼告退。金雀船坊内
薛黎侧身在软榻上,婢女低眉为她锤着腿。黄色流苏衬得她愈发明艳。汪扶芷悄悄进来,给她行了一礼:姐姐 已经赶走了。
薛黎笑道:那就好,难为你了。叫她清高,笛子真是碍眼。扫兴。
她玉镯轻晃,插入一根针到西瓜块中喂到汪扶芷嘴里。睁开眼瞥见她发上多了一朵芍药,少了一个翡翠簪子,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妹妹啊妹妹,怎么移了心性,喜欢上芍药了呢,连翡翠都丢了。 说话间手的力度大了几分,芍药被扯在地上,汪扶芷脸色苍白吃痛几声。
窗外下去了瓢泼大雨。深夜。霍飞燕起夜要去茅厕,经过船坊时,看见汪扶芷回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不以为然去了茅厕。牡丹折扇缓缓靠近船栏杆,汪扶芷疑惑为何不见翡翠簪子。一个声音静静响起,随之出现在汪扶芷眼前的是缺了一颗宝石的翡翠簪子。
啪的一声,牡丹折扇掉入水中……连同它的主人一起……我们接着讲述
漆黑风雨中 汪扶芷拼命求救喊着 可水末过她的嘴。一根根蜡烛被点燃,守夜的侍卫们跳下去施救,只捞上来一具冰冷的尸体。汪扶芷躺在吉祥板上毫无血色,身穿素衣,方让人看清她的美。
带霍飞燕听到动静立马赶到时,却瞧见紫衣秀女早早在操持着救人工作。其他人闻声赶来,虽然刚刚吵过架。可看到这样的场景,孙妙怡还是泪水流出。白蕊姬吓得没有睡好觉。其他人也竟是凄凄然。薛黎有些惊讶和愤怒:该死,明日父亲说了,会有宫里的嬷嬷上前接应,若是被知晓松阳县十名秀女死了一个,父亲难免受到牵连。晦气,非得这时候自杀!不就是说了她几句吗?
霍飞燕不语,含有深意看了一眼最早到来的紫衣秀女:小姐有什么法子吗?
秀女崔鸢:唉……如今……再不考虑,只怕我们都会被连累……
紫衣秀女却笑了笑,一抹稳重:各位怕什么呢,早些休息吧。今日落水的是一位……婢女不是吗?咱们的秀女……霍飞燕小姐,不是在这吗?
霍飞燕听到这个,狐疑片刻,对上紫衣秀女深邃的目光,和聂芳儿祝福的表情。以及其他秀女的哀求,选择应下。行船第六日
这是霍飞燕首次从秀女所醒来,还有些不适应,一早白蕊姬便捧着玉盒为她装饰……颇有美貌。
用过早膳后,宫中船坊的嬷嬷走来,看着花名册里十人名单又看了看紫衣秀女思虑片刻后点头承是。众人随着她踏入小船,行至黄昏。
京城繁华富庶,天家富贵。几列鸿雁展翅飞翔在紫禁城上空。秀女们进入富丽堂皇,巍峨红墙,琉璃砖瓦……
霍飞燕抛下忧愁沉沉睡去,梦里有她的阿娘……第二天一早
第二卷 丧仪 众人按照典礼换好服装,前去棠梨宫拜见云妃陈氏,棠梨宫梅花朵朵 春意盎然 云妃霓裳羽衣,眉心一点红妆。她看着各位秀女温婉笑着,眼底闪着犀利的光:皇后娘娘在圆明园礼佛,贵妃身子……咳咳,所以选秀事宜由本宫来操办,不知各位秀女住的可还习惯。霍飞燕正欲回话却被薛黎抢先道:惯,如同在家一般。谢过云妃娘娘大恩大德,我们必当尽心侍奉。
云妃笑了,招呼众人退下,霍飞燕随着白蕊姬踱步在红墙下瞥见钟粹殿刘贵妃居处的鹦鹉。白蕊姬愤愤道:哼,这薛小姐可真是霸道,看来她很想抱上云妃这条大腿呢。
霍飞燕连忙嘘的一声: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霍飞燕无事便跑到御花园的春暖阁游玩,上面有秋千,霍飞燕的少女心被勾起刚想上去就不慎摔了一跤,引得白蕊姬哈哈大笑。这时,一袭白袍儒雅公子微笑走来:这秋千不是这么玩的。
霍飞燕眼波流转:给八皇子请安。
八皇子沧澜微微一笑颔首看着她:哦?你为何知道本王?
霍飞燕低头:臣女斗胆猜测,八皇子学识渊博 为众人所敬佩。
沧澜笑了,带着一丝欣赏与悲凉:是吗?我倒听说这宫里不是一直说我不学无数吗?你倒有趣,叫什么名字呢?
飞燕对上他极为漂亮的眼眸:臣女名飞燕……
“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四儿日夜长,索食声孜孜。青虫不易捕,黄口无饱期。”好名字,你这话让人醍醐灌顶。本王还有些事情,改日再会。
飞燕看着他点头。
棠梨宫
云妃在佛前烧香,正听婢女缓缓来报:回娘娘,紫云山圆明园那边,皇后并无动向。倒是新晋秀女中,一位叫霍飞燕的先见着了八皇子。
云妃笑着:继续盯着。
钟粹殿
皇帝受邀看望刘贵妃最后一面。当他来到殿内,金碧辉煌的宫殿闪过一抹苍凉。刘贵妃躺在榻上,换上素衣,插着海棠花。宛如与皇帝初见般。却以白纱覆盖面容。皇帝知晓,她病气缠身 不愿让皇帝见到自己憔悴容颜。皇帝握住她的手。刘贵妃眼泪落了下来:皇上,臣妾刘氏,自天启二十一年入宫,侍奉您身侧,陪您避过无数风雨……为您诞育一子一女。何嘉已经远嫁,沧澜这孩子……桀骜……若他以后犯错……还请皇上看在他年幼的份上不要怪他,他会记得父亲的恩典的。另外 皇上不要再和皇后娘娘置气了……她是您的糟糠之妻,在您被贬时下嫁给您了……一生风雨……您别怪她。臣妾的弟弟刘向若是无能,还请皇帝别杀他,扯去将军之位,还他个自由身便是。最后……臣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您……你要照顾好自己……天寒穿衣……别夙兴夜寐。 皇帝眼眶湿润,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 贵妃伸手想要抚摸皇帝,却在半空中落下。宫人一片哀悼。沧澜俯身在塌前哭泣。少年的背此刻显得单薄无力。皇帝执笔:贵妃刘氏,侍奉多年,端赖柔嘉,人品持重,今追封为端淑皇贵妃继续
丧礼连着大办三天,皇宫挂满白布,人心各自己的浮动,不得显露。
这其中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又有几人能知晓。
皇帝不眠不休,辍朝三日。宫中一片哀悼。一等公爵傅公爷的夫人姚老夫人拖着年迈的身体前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爬在棺前: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还记得儿时的承诺吗,我们都是京城闺女,要赏雪簪花,醉游春园的……你最喜欢骑马了,难道你都忘了吗 哭的几乎晕厥。
皇帝却利用这次葬礼,借着有人没有尽哀悼,将张党派系官员一一赐死责罚。
这样霍飞燕等人唏嘘,也让她不禁感慨自己的命运。孙妙怡青色裙摆随风摆动,她温和的手覆盖在霍飞燕肩上提醒她要坚强,霍飞燕回应了一个微笑。聂芳儿也带着白蕊姬端着糕点而来。霍飞燕深夜未眠 恍惚想到什么 起身跑到钟粹殿 这里门庭深锁 可里面缓缓有着抽泣声。她透过门缝看,是沧澜。他在哽咽,紫色长袍在月光下冰清玉洁:母亲,是沧澜对不住你……沧澜没有好好侍奉以尽孝道。都怪沧澜……沧澜以后一定要……
飞燕的眼眶湿润了,她感动于这一番慈母情深,同时想起了她的母亲。不知她在松阳老家是否还会受欺负。
聂芳儿把这一切收归眼底,她觉得八皇子这边她已经没有先到的情分了。该为自己谋划了。她端着参汤回了秀女们的关雎宫。
一阵犀利的笑声传来,来人是五皇子沧青,正是云妃之子。他嘲讽看着坐在地上独饮的沧澜:没出息,怪不得父亲不喜欢你母妃呢哈哈哈哈,你如今再想努力,只怕也是难了。
沧澜青筋暴起,怒意渐起。他起身开口辩解:我如何还轮不到五哥来管吧。五哥治国策背熟了吗?别皇上回头听见你背错了训斥你。
沧青冷笑,靠近沧澜扬手要扇过去。霍飞燕破门而入,挡在已经准备好挨打的沧澜面前,沧澜眼角闪过一丝希望。沧青笑道:哪来的野丫头,阻止本大爷好事,小心我杀了你。
霍飞燕沉着应对:回五皇子,臣女霍飞燕。敢问五皇子做出此等行为,不觉得有失皇家风范吗?真叫天下人不耻,枉费你母妃云妃谆谆教诲。
五皇子怒极反笑,正要发作想起云妃告诫便离开了。
沧澜面色潮红,看着朦胧的飞燕眼底闪过一丝情意,露出放荡且带着忧愁的笑容:你为何要帮我?
飞燕笑了:飞燕不知,处于……危险之中,换作谁都会帮你一把的。
沧澜看着钟粹殿的海棠花:这海棠易碎,非池中之物。正如月色朦胧,也注定是要西沉的。
飞燕笑着,眼底湿润,拂去他身侧海棠:至少……它曾盛开过,不是吗?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从现在开始尽力去做,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也是无愧于天,无愧于心,不是吗?
沧澜笑了,释然的笑,他从没有笑得这么肆意过。
棠梨宫
云妃看着阿谀奉承了大半天的薛黎,疲倦之情溢于言表。朝着婢女示意一个眼神。婢女立刻端来一杯冷茶泼洒在薛黎脸上。浇的她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但生压了下去:娘娘这是何意?
云妃哈了一声:本宫乏了,月色微凉,配着冷茶不知能否提醒薛姑娘风寒露水重,该回去歇息了呢?
薛黎尴尬一笑颔首离开。
婢女来报:云妃娘娘,不好了。刚刚,沧青公子去了钟粹殿,言语有些不善。惹得沧澜公子有些不快二人僵持不下,幸得一位叫霍飞燕的秀女及时怒斥了。
云妃微微皱眉:怒斥?又是霍飞燕,呵……本宫该去会会了。明日叫他们来办茶宴。
婢女神色匆忙:还有一件事情……惠才人……有身孕了。清晨的紫禁城
褪下白布后 众人各忙各的。为了辛劳生机奔波。至于什么端淑皇贵妃……那都是前尘往事了。
聂芳儿起的很早,她在红墙间游走询问皇帝的喜好,正逛到忘忧宫,却听见里面茶盏碎裂的声音。
第三卷 上位 忘忧宫内
云妃高坐主位之上,手下宫人端着一碗酸梅汤。她眼神凌厉地冷笑:纯芳仪是不信本宫会好心关心有孕嫔妃,硬要怀疑这酸梅汤有毒,铁了心与本宫作对了?
纯芳仪战战兢兢,但还是碧色服饰挡在云妃面前。身后是惠才人求救的目光与身影。纯芳仪害怕着颤抖但为了惠才人还是咬牙辩驳:臣妾不敢。
云妃笑道: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可见纯芳仪怨恨本宫已久。
纯芳仪苦笑:臣妾没有 臣妾担心惠才人身子孱弱 怕是享用不了如此好的汤药。不如娘娘赏给臣妾吧。
云妃挑眉:哦?你是觉得你配吗?
随后夺过酸梅汤尽数喝下,然后把碗摔在地上看着纯芳仪:好了,这下你该信了吧。
纯芳仪怀疑看着碗,明白这是云妃假意引诱。身后惠才人为她求情被拉了回去。婢女警示惠才人道:您有孕再身,别冲撞到皇子。还有,纯芳仪顶撞云妃娘娘,可是大罪。理应责罚,你帮着她不会有好下场。
纯芳仪咬牙,认命一般低头深深一拜:臣妾攀诬云妃,自愿领罚……还请云妃宽恕惠才人,她是被臣妾蒙蔽了。
云妃笑笑:好有意思。戏唱得不错,可是本宫才是唱戏的行家,最见不得这种班门弄斧。那就……掌嘴一百下,以示惩罚。
轻飘飘一句话过去。
当聂芳儿再次见到纯芳仪时,她正跪在红墙下,被一下一下抽打着。这鲜血直流。刺激着她的心。聂芳儿咬着牙,对命运的不公进行着嘶吼。回去后她想到霍飞燕与沧澜……心头一恨。怒意更甚。跑到御花园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浅浅一笑继续打探皇帝喜好。继续
茶宴如期而至
众秀女纷至,唯独云妃迟迟不见面。
炎热的天气,众人跪在地上等候。一众秀女心知肚明这是在为难霍飞燕,纷纷朝她投去恨意的目光。霍飞燕不理会。薛黎恼怒过来扇了霍飞燕一巴掌:都怪你,才害的云妃娘娘生气,你这个贱人就是倒霉蛋!
聂芳儿听着这话心里嘲讽笑着这薛黎怎么还这么蠢。
怒意更甚之下,薛黎又要抬手给霍飞燕一掌,辛得孙妙怡和白蕊姬纷纷挡在身前。霍飞燕不卑不亢站起身跑到湖边打来一桶水浇灌在薛黎和其他嘲讽秀女身上,冷冷看着他们:我,霍飞燕,天生脾气暴不好惹,谁在叽叽歪歪,我有的是办法对付。我入宫不是为了交朋友。还有你,薛黎,想想你的家人,这里是皇宫,在这闹会有好下场吗?
薛黎吃痛捂着脸咬牙切齿。
正在这时 纯红色衣袍来袭,一尊高贵的轿子载着云妃,她拨开珠帘缓缓下来,浅笑嫣嫣:本宫不过处理些事情,怎的各位大动干戈?云妃笑笑,开始茶宴。茶宴期间云妃开口询问:飞燕姑娘 你可知罪:
霍飞燕笑笑跪地:何罪之有?
云妃喝了一口茶:你居然敢夜闯后妃居所还欺辱我的皇子。好大的胆子!
薛黎一旁附和却被紫衣秀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霍飞燕笑笑:娘娘从哪里听来的?
云妃挑眉冷笑,走进她:你有没有做?
霍飞燕低头:娘娘错了,臣妾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诫五皇子要好好听云妃娘娘的谆谆教诲,不要枉费您一番苦心,怎么能叫……欺辱呢?
云妃笑着:好,那本宫该赏你。 她叫婢女递给霍飞燕茶杯,亲手拿着滚烫的茶壶浇灌热水,水溢出。众人皆惊。
紫衣秀女主动维护:娘娘三思,多年威严别一朝丧尽。
云妃笑着,狠利疏离:是吗?本宫说这是赏赐,不是惩罚……
婢女缓缓来报,似乎掐准了时机:娘娘,青云殿的纯芳仪自缢了。据说脖子都……
其他人一阵胆寒。目睹纯芳仪被羞辱的聂芳儿胃里一阵翻涌。
惠才人爬到茶宴哭着拽着云妃大腿:娘娘……您为何要……逼死姐姐
云妃一把甩开他:呵,可笑,嫔妃自缢乃是大罪,本宫没罚她就不错了,你别凑热闹了,小心你的孩子。
惠才人被婢女们强行抬了回去。哭泣声在霍飞燕心里编织成疑问。
霍飞燕和聂芳儿都远远瞧见了远处正要走近的皇帝,聂芳儿跪在云妃面前,也开始为霍飞燕求情。霍飞燕心领神会,低眉哭泣:娘娘好狠的心啊,臣女们在这等待茶宴不料被娘娘如此践踏。臣女不活了。
说着便要跳湖,皇帝身后的沧澜面色大惊连忙抱住霍飞燕。把她救下。云妃慌忙看到皇帝,连连辩解,可越描越黑解释显得苍白。 聂芳儿见时机一到抬头露出绝美的容貌随后晕了过去。
众人一阵哭泣。皇帝质问:冤枉?纯芳仪怎么死的?惠才人的孩子?还有今日的各位秀女何辜?你教子无方,给我滚回去思过。
云妃含泪接旨,不甘地离开。聂芳儿不知躺了多久,梦里她隐约听到一个女孩的哭声。那是她的养父母留下的孩子……聂芳儿母亲是侍奉太后的婢女,回宫返乡时遭遇水匪躲进一户农户家里。那户人家有一位女儿叫徐盈盈。可惜,当美好生活到来时,徐盈盈和聂芳儿卖完糕点回家只看见养父母和母亲倒在水匪倒下。两人也被双双卖给权贵张家。张家认了她做养女,让她替自己女儿进宫……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徐盈盈,梦里,徐盈盈哭泣声如雷贯耳,吵的她心烦
醒来时,满面愁容的她对上皇帝温和的目光。她立即低眉含泪。皇帝伸手为她拂去脸颊泪水:你怎么了,在云妃那里受委屈了吗?
聂芳儿微微抽泣:芳儿不苦,芳儿自进宫来一切都是皇上的。芳儿愿意……自荐枕席。
皇帝神色微变似乎看透了什么 但也乐在其中笑道:你这是在朝朕讨封?
聂芳儿摇头:不,臣女一切都是皇上的。臣女愿意为皇上奉献一切,哪怕远远打扫侍奉。
眼底的浴火燃烧喷涌而出。皇帝叹了口气:朕又何尝不怜悯你一番深情呢。 册封秀女聂氏为御女,赐居玉华殿。深夜宫中
聂芳儿穿着御女册封的服饰 明艳妩媚的淡蓝色衣裙,珊瑚色玉坠,鬓边的凌霄花流苏摇曳。 她走在侍寝的路上,望着生寒的玉阶,她一步步靠近金銮殿。一步步走向深渊。望着回头寒冷的宫墙,她缓缓一笑,身旁的婢女珍珠看着她问:娘娘,不是有凤鸾春恩车吗?为何您要走着去?
聂芳儿摇头,浅浅笑着,激动的泪水盈满眼眶:我想用我的脚去丈量一下,从一个从前的宫婢,到来日的宠妃这条路还有多远。锦绣华服穿上了,不死为何要脱下?
另一边,皇子所,霍飞燕端着食盒来看望沧澜 沧澜正半露腹肌,斜靠在床上,伴着微弱的
夜晚
皇帝翻了聂芳儿的牌子,并着意晋升其为才人。
聂芳儿提前装扮梳洗,哼唱着小曲正等着皇帝驾临。
皇帝要去玉华殿,可这侍卫带着轿子走的格外远了些 皇帝兴致缺缺,又碰巧走到了棠梨宫,今夜梅花开的格外娇艳,一片花瓣落在皇帝的掌心。皇帝隐隐约约听到唱戏的声音。于是鬼使神差走近棠梨宫。云妃一袭金黄色戏服,拌做玉环,耀眼夺目。璀璨动人,她歌喉优越婉转,清丽动人。
唱到情深处拿出烈酒喝了起来,皇帝连忙过去抱住她。她含泪娇羞一笑:看呐……皇上还是关心丽云的嘛。皇上不要怪丽云了,丽云知道错了好不好?
皇帝拂去他的眼泪说好。
她跪地谢恩:您这么好,为什么不爱丽云呢?
皇帝看着她:自从成了云妃,你变了。
云妃笑着哭:宫规不允许妃嫔唱欢词艳曲……臣妾是您的云妃,天启朝的云妃……臣妾不能唱,也不能跳……他们会笑话臣妾不懂规矩的。臣妾昨晚,又梦到母亲了,她怎么死的您知道吗
皇帝看着她:被解季河冲走的。
云妃含泪:不是……小时候,父亲治水,水匪作乱。父亲逃到江宁,留下我们母女,还有哥哥。水匪来袭……一个弱女子……落到水匪手里发生什么,可想而知……父亲不允许她进祖坟。更是凉席一卷…… 还早早娶了继母…… 皇帝悲凉,抚上云妃的肩膀。
云妃依偎在他的怀里:您别怪我蠢笨无知,好不好?
皇帝看着她:今夜留宿棠梨宫。
玉华殿,聂芳儿唱了一晚上曲子,没有等来皇帝。眼底怒火喷涌而出。夏季暑热
霍飞燕负责这几日照顾好惠才人。与此同时
册封礼上
惠才人晋升惠贵人。聂芳儿从御女晋升才人。 云妃晋升云淑妃。
权力在人心下不得显露。
高低跪拜,叩谢恩典。云淑妃抚摸护甲:聂才人聪慧,可知什么叫东施效颦。 聂芳儿笑着:娘娘还是管好五皇子,免得哪日背弃您的意愿不是。
云淑妃想起什么奸笑着看着惠贵人的肚子:想来妹妹也快生了吧。好好安胎啊。莫要动怒。
惠贵人吓得颤抖终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去。霍飞燕劝她 她哭诉:我又不是没有反抗过。你看看纯芳仪姐姐是什么下场,还不明白吗?
霍飞燕拿出剪刀抵在她床上:这座宫殿不是庇护所,它只是一座随时会被封闭的坟墓。你如果不反抗,会被它吞噬。
惠贵人哭诉:我哪有什么反抗武器。
霍飞燕笑着:你的泪水,你的柔弱。都是你的武器。
惠贵人眼底闪过弧光……
紫衣秀女来了看着飞燕和蔼一笑:妹妹快去陪陪白姑娘吧。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白蕊姬附在榻上恼怒的目光。飞燕觉得好笑:谁又惹你了?
白蕊姬愤怒:哼,这个解玄实在是太坏了。居然嘲讽我做的糕点不好看。哼!惠贵人明白后不再惧怕,日日和霍飞燕他们聊天开导。吃烤饼都吃的勤了。
第四卷 金瞳 夜里
惠贵人突然发动,费劲力气生下一个浑身金黄色孩子。云淑妃得知消息冷笑前来一把夺过孩子交给侍卫解玄,要他赶紧处置。解玄不理会 把孩子都给白蕊姬,听候霍飞燕的调令。霍飞燕要请大夫看,云淑妃冷笑控制住众人:你们有那个资格吗?质疑本宫可是大罪。
说罢连反抗的惠贵人也拉去要活埋。惠贵人哭着匍匐在云淑妃脚边请求她不要如此残忍……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这时 殿内唰唰两声如雷:皇上驾到,圆明园皇后娘娘礼佛归来。
惠贵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哭着:皇上 孩子是好孩子不是妖孽。您不要杀他……
皇帝不忍,且听云淑妃妖孽之说有鼻子有眼也有些怀疑。
皇后和聂芳儿等人来到开始为惠贵人说话:怎么好端端孩子会浑身金黄色 况且还没看过太医怎么云淑妃就敢随意断定。
皇帝请来太医,可太医长着一条舌头看着霍飞燕怀中孩子说道:这……这是妖孽……我们也没见过啊。
惠贵人绝望瘫坐在地上。这时,一声住手响起。紫衣秀女带着身后一御厨尸体和一位老迈民间大夫来访。霍飞燕及时掐了孩子一把,孩子响亮的哭声引起皇帝怜悯。皇后凤冠霞帔,正襟危坐:是啊,孩子是无辜的。应该查查。
大夫诊断后 得出过量服用烤饼和糖糕导致。此事紫衣秀女笑着看着云淑妃:云淑妃娘娘还不打算承认吗?
云淑妃看着她疑惑:什么意思?
紫衣秀女拿出一封血书:棠梨宫买凶杀人。
她开口:此文是这位自缢厨子写的,她一早料到云淑妃会买凶杀人于是提前留下证据。
云淑妃哭泣辩解。皇帝不再相信,把她禁足。
紫衣秀女马上随着皇后即将离开 被霍飞燕叫住。紫衣秀女温婉一笑:怎么了,飞燕姑娘?
霍飞燕问到:你为何……买凶杀人?
紫衣秀女笑着,眼底幽暗: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霍飞燕看着她:云淑妃败得太快了,快到让人怀疑。你这么做……
紫衣秀女: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呢?
霍飞燕笑着:云淑妃欺人太甚 就算不是她做的,将来呢。
紫衣秀女:认同我为何还来质问呢?
霍飞燕摇头:我并不认同你,你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为何非得对惠贵人的孩子下手来扳倒云淑妃?
紫衣秀女挑眉,温婉一笑,看不尽的深意:是吗?在紫禁城长大的孩子注定要卷入权势斗争,夭折了是他们的命。
霍飞燕摇头:姑娘,这话我不敢苟同,人若对稚童孩儿下手,又与禽兽何异?
紫衣姑娘笑着要走,霍飞燕问到:你到底叫什么?
紫衣秀女开口:……叫我 季锦妍就好。继续讲
第二日 黎明
坤明殿
云淑妃不顾禁足命令 恼羞成怒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遭皇后一党算计,于是鬼使神差跑到坤明殿。
奇怪的是宫里面并没有人拦着她,任由她散着头发,白袍翻滚,昆明殿内,檀香阵阵。皇后捻动紫砂玉镯,平静中透着威严。鬓边垂落的牡丹流苏金黄般耀眼夺目,听着身旁婢女珲春的通报,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去请皇上和惠贵人来,就说本宫从圆明园回来为孩子祈福做了玛瑙宝石要送给十一皇子。
说着便把茶壶里的水浇灭了燃起的香炉:诶呀,这香炉里的死灰重又复燃了,可怎么是好啊?
云淑妃赤脚跑来,脚底磨的鲜血流着,她顾不上痛行礼后看着皇后不卑不亢。皇后笑了:云淑妃来这里做甚?
云淑妃:娘娘好手段,三下五除二便接着惠贵人除去了我,下一个是谁……你不会要夺走八皇子作为养子吧?哈哈哈哈。这一刀借刀杀人,臣妾佩服。
皇后挑眉:借谁的刀?
云淑妃看着她狠利:借我的刀。
皇后:杀的是谁?
云淑妃:杀的是惠贵人龙子。更是皇上对我的恩宠情意。
皇后将手中焚香点燃:呵……皇上说淑妃病了本宫还不信,如今看来……
她轻轻呢喃:淑妃你真是有病。
云淑妃怒的发狂。皇后继续刺激:可怜你苦心谋划一场啊,本宫是没有自己的孩子,本宫的四皇子早早的便去了,可你别忘了,皇上那么宠爱刘贵妃,即便他死了,八皇子在皇上心里仍旧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你的五皇子哼跳梁小丑,连治国策都背不熟,还敢来这里教唆?
云淑妃怒的要打皇后正巧飞来一个侍卫拦住,皇帝惠贵人冲冲赶来。惠贵人惊的大叫:云淑妃怎么违反宫规跑了出来还要动手伤人。嫔妾走了嫔妾是在害怕。
皇帝拉住她,厌恶的看着云淑妃:要走也应该是她。
云淑妃笑着带泪:连你也不信我!
皇帝冷冷:你值得我信吗?云淑妃哈哈大笑,被侍卫们带了回去。
惠贵人恭敬行礼,皇后温婉一笑:妹妹快坐,看本宫新做的枕头,最适合孩子睡了。
惠贵人眼底闪过一丝希望:娘娘,嫔妾身份低微,生下孩子只怕……
皇后和蔼笑着:本宫已经请示皇上册封有功嫔妃了…… 今天以后,你就是惠嫔,聂才人晋贵人。继续
聂芳儿晋升贵人以后搬到正殿居住,她抚摸华丽的衣袖对着镜中自己喃喃:父亲,阿娘……你们看到了吗?我做贵人了。 眼底的欣喜溢于言表可没多久又笑中带泪,伸手想抓住镜子:可是你们呢,你们在哪里……我不再是懦弱无能的女儿。你们在哪里……
泪水落下她摸着自己纯白无暇,眼角泪痣的狐狸媚脸笑着,笑得阴柔:呵……贵人,嫔,芳容,婉仪,贵嫔,昭华……贵妃……皇贵妃……我要一步一步爬上去。聂芳儿,不再是人人践踏……第一卷
暑热将近,秀女们从阳春三月入宫待选到如今五月中旬已有两月,再多有一月左右就该选秀遣返了。可该来选秀的沧澜正于松阳县调查薛县令贪污之事。秀女们只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紫禁城多待上一段日子。
孙妙怡从永定门长街返回秀女所途中 撞上一个队伍浩浩荡荡,为首的女人略施粉黛难掩美艳,此人正是聂芳儿,皇帝如今的新宠。孙妙怡瞥见她正要去向皇后谢恩,不禁冷笑,觉得这般放弃青春年华去赔笑侍奉一个老男人实在是太不好了。可转身想到自己的命运,如果沧澜没有选择自己又该如何,毕竟他喜欢的……是霍飞燕。想到此处 孙妙怡青色衣袖中的手指攥得更紧了。回到秀女所
孙妙怡看到霍飞燕正倚靠墙角,手中捧着一本诗经,正细细阅读,白蕊姬在一旁缝补着他们三人的荷包,上面孙妙怡的那份同心结有些旧了……白蕊姬针线落下,到底还是没干过这些细活 不小心扎到了手。赌气鼓鼓的把针扔下要拿给飞燕看。飞燕一面宠溺笑笑一面给她买的包扎吹手。孙妙怡眼底暗流涌动,顺势坐下接过荷包缝补起来她的那一个却沾上血污不易清洗。她无事般冲着霍飞燕笑笑:飞燕,你知道我在长街上碰到谁了吗? 不等飞燕问出 她已说了出来:聂芳儿,她如今蒙了盛宠,真是春光得意了。当年那般做小伏低,如今却……
飞燕笑笑:人是不会变得这么快的,若是变了,只不过是从未发觉。想来她这般……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孙妙怡手攥得紧又松开:是啊……咱们也该想想自己了,话说你如今倒是看上书了。
飞燕笑笑:哎呀,过两日考核里面有诗书一项 我总不能露怯吧?我读了读,倒也别有一番韵味,难怪你喜欢。
孙妙怡试探道:那你……是打算准备……入选了?
飞燕怔住,她从未想过妙怡会说出这种话,也没有想过这种问题。比起这个,她更担心沧澜安危……便不再言语,继续专心读书。孙妙怡眉梢一低,也不说话,可她一闭眼便是姑苏城少年时随祖母居住的欢快和看沧澜舞剑的憧憬……一团火充斥着她的心……继续剧情
紫禁城夏日炎炎,可此刻乌云却遮盖了整片天空。
坤明殿
皇后矗立在佛前烧香,婢女锦绣来报:娘娘,沧澜公子在松阳县调查已经颇有成就,获得了不少民心呢。
皇后温婉笑笑:本宫信他,只是……这松阳县背后的势力……可不容小觑。也罢 刘贵妃也算是懂事,也知道本宫这些年如何熬过来的,那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好好替她扶养孩子了。
珠帘之后,聂芳儿缓缓走入,恭敬朝着皇后一拜:臣妾贵人聂氏拜见皇后娘娘,承蒙皇后大恩大德。
皇后微笑命人赐茶,随即笑着看向聂芳儿:妹妹如今春光正浓,有什么缺的和本宫说。
聂芳儿温婉笑笑:谢过皇后娘娘,臣妾那里什么都不缺。
皇后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岁月如落花流水啊,想当年本宫容颜也不在你之下,如今还是红颜弹指老,匆匆不回头啊。你看那云淑妃,不施粉黛还是惹人怜爱。 说着有意无意看着香炉,聂芳儿心领神会俯身行礼:皇后娘娘是国母之姿,如水中育碧,牡丹风华,明星璀璨统领六宫。人人心敬诚服……至于那梅花,开过寒冬,还有什么颜面?
说罢端起一杯茶清抿一口,泼洒在燃烧的香炉上。皇后挑眉笑笑: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继续剧情
另一边
惠嫔心事重重,刚刚抹上的主位妆容有些褪色,她看着襁褓中的十一皇子沧玄微微一笑,侍女青云通报:娘娘,云淑妃召见。来者不善,咱们……还是别去为好!
惠嫔低眉沉思,看着啼哭的孩子下定决心般说道:为何不去,替本宫梳妆。
惠嫔来到棠梨宫,梅花依旧,只是庭院内流露出许久未打扫的痕迹。她看着偷懒懈怠的宫人皱眉:你们怎么当的差事,云淑妃再不济位列三妃,你们如此不怕皇上知道龙颜大怒……?
宫人们听闻吓得拿起物件干起活来。惠嫔走了一圈,最终视线在主殿定格。云淑妃一袭红衣,妆容明艳犹如一朵盛开的红梅,她有些虚弱的靠在椅子上,但那威严的感觉仍是从上到下,惠嫔微微俯身行礼:娘娘召臣妾何事?
云淑妃露出一丝笑意:怎么妹妹如今明艳,没把孩子带来,是怕本宫吃了他吗? 惠嫔跪着:臣妾并无此意。
云淑妃笑了:猎人终日逐雁,却被雁啄了眼睛。本宫小瞧你了,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本宫杀厨子害你!
惠嫔着实不知,可依然跪的笔直,她瞧见四周宫人拿着毒酒刀刃围了上来,已然明白今日云淑妃鱼死网破之心。可她不似从前那般怯懦,相反笑了出来。云淑妃攥得更紧,恨意喷涌:本宫数十年积累的声誉在今朝丧尽了!
惠嫔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娘娘错了,臣妾是为娘娘惋惜,为人利用而不自知。听闻云淑妃娘娘您母亲是位很贤德的女人,为了救下你们被黄河水冲走,可见母亲这个身份多么伟大。娘娘为何却把舐犊之情看做利用呢?
云淑妃微征:真的不是你? 眼角带着些许动容。
惠嫔下定决心般:娘娘心存良善,从问出这句话不就已经信了吗?
她从袖中掏出一柄簪子,拿着簪子抵在自己的脸上随后狠下心来。一刹那,献血流出,云淑妃不可置信看着她。惠嫔微微一笑:臣妾……愿意以死明志。
云淑妃眼角泪水湿润,似乎想起母亲。她吩咐宫人拿来药膏,好生送惠嫔回宫:惠嫔,本宫祝你真能忘忧。
惠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棠梨宫,看了一眼这个一生跌宕起伏,几度风光又化作春泥的女子,云淑妃戏腔的声音在宫墙回荡。惠嫔捂着脸眼角含泪,却在离开时笑了起来。继续
深夜 宫钥即将闭合 却见一队人马奔向宫门,为首侍卫对着守门侍卫说道:云淑妃有旨,邀请陈家继母阮氏带着两个继妹进宫叙旧。
这话听的人疑惑,堂堂淑妃,为何要在傍晚叫来家人呢。京城人快马加鞭,消息递到陈府,阮氏紫衣穿着,头戴抹额,主母气象。两个女儿跑来,二女儿陈婉君,三女儿陈宁绣。 阮氏没多想就带着女儿们坐上马车,入宫路途,陈婉君心存疑虑:娘,大姐不是因为小时候咱们诬陷她的事恨着咱们吗?为何此番召见啊? 阮氏笑笑:你大姐再怎么样也姓陈,她在宫里待不了了 自然得有人补上。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去吧!
陈宁秀傻笑:算她懂事!我一入宫,肯定起码混个皇贵妃当当!
你只负责评析,分析人物形象。给判词和来生期许。不要替我写剧情。棠梨宫 深夜寂寥
沧青蓝袍华贵吊儿郎当走入内殿,却瞧见母妃衣着华贵端庄,疑惑道:母亲,您为何深夜传我来?
云淑妃笑笑:孩子,母亲以后如果不在了,你要谨慎度日,不好上了皇后等人的当。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说着泪落下来。手握进了沧青。
待沧青半懂不懂得离开后,阮氏带着二女儿入了棠梨宫,婢女丁香拦了下来:我们主子想和姐妹叙旧,夫人稍后再进。
阮氏心有疑虑也没多说什么。
二女儿进去后看见奢华宴席,美酒佳肴。云淑妃红衣加持,东珠金钗,烛火映照她。她微笑看着二位妹妹:妹妹们来了,快请坐吧。
三女儿哈哈大笑:大姐,算你懂事,爹没说错,软弱。
陈婉君瞪了她一眼:傻丫头,娘娘恕罪,她不是有意冒犯。
陈宁秀瞪眼:去,谁不知道云淑妃大限将至……
云淑妃捧起酒杯:妹妹说得好,不必在意。今日咱们只做叙旧,姐妹们痛饮一杯。
二人捧起酒杯一饮而尽,梅花瓣掉落。二人均鲜血喷涌,嘴里咒骂倒地。
阮氏听到惨叫,愤怒冲进来,眼底猩红:呀……我的孩子……可恨的孽畜!
云淑妃笑笑:你不是让他们取代我吗?好啊,去给我母亲陪葬吧。哈哈哈哈。
丁香,让阮氏滚回陈府思过吧。
随后她对着丁香说:丁香,再为本宫搭最后一出戏吧。圣心殿
皇帝深夜处理完政务,困乏疲倦。只听侍卫来报:云淑妃求见,说是……最后一面。
皇帝快步走到棠梨宫,瞥见阮氏二女尸体,皱眉派人善后。当他进去后,云淑妃换上了素静白衣,梳着长发,一如初进宫那时娇俏。可脸上还是虚弱的很。云淑妃瞧见他来了,从主位上下来,看着皇帝笑笑:皇上说好了,臣妾今日……想为皇上舞最后一曲,有什么疑问,等舞完了再问好不好。 皇帝听着她虚弱的咳嗽点了点头。
丁香穿着箫,白衣女子在殿内水袖灵动 舞的如痴如醉,美艳绝伦,楚楚可人,舞到情深,似乎诉尽她一生的凄凉。舞到后来,竟白衣沾泪和血,染成红梅颜色。倒在皇帝身侧,她虚弱伸手抚上皇帝脸颊:皇上,您这么好,为何不爱丽云呢,臣妾知道,我就是陈家献媚的工具,所以只能装的蠢笨。可臣妾心里,一直爱着皇上您。
她拼力起身深深叩拜:请皇上准许……臣妾再醉一回吧……丽云以前幻想过,成为皇后,可以名正言顺为她追封,让陈家人给她道歉戴孝。可臣妾如今……她自嘲笑笑。她跪拜:求您垂怜,答应臣妾追查真相,让母亲入祖坟,让她的灵魂得以安息,不至于四处漂泊,无所归依。
她泪水落下,杜鹃啼血猿哀鸣。
皇帝感慨同意。她释怀一笑:臣妾请您记住臣妾今日美好模样,不要忘了呀……还请您善待沧青。
她微笑,一如初见。
皇帝离开后,回到圣心殿写圣旨,一道是让陈家原来主母入祖坟的。另一道他还没想好。
这时,伴着隐隐戏腔冲进他的灵魂,他x隐隐心痛。侍卫来报:云淑妃自尽薨逝……
他执笔,眼底含泪就是不落下来,脑海回荡戏腔梅花和她初见模样,在宣旨上朱墨:云淑妃陈氏,品行端正,诞育皇嗣……追封懿淑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