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

（早上七点多）

林皖匆匆忙忙的收拾一了一下，就马上去等电梯，看到是许鑫的那一刻，她顿了一下。

电梯门闭合的刹那，许鑫突然摘下口罩。薄荷味的气息混着他今天的雪松香水，在狭小空间里织成一张网。他背靠镜面墙，黑色牛仔裤包裹的长腿微曲，目光从林皖的碎花裙摆一寸寸攀上来，最后定格在她泛红的耳尖。

"上周说好不穿短裙的。"他指尖勾住她背包带，把人往身前带了带。

林皖慌忙按住裙摆："这、这次过膝了！"

"是吗？"许鑫倾身时，电梯突然晃动。林皖踉跄跌进他怀里，发顶蹭过他喉结，听到上方传来闷笑："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镜面映出他骨节分明的手——虚虚环在她腰后，既绅士又危险的距离。林皖刚要退开，电梯"叮"地停在12楼。许鑫突然转身，用后背挡住即将开启的门缝。

"许同学？"门外王阿姨提着菜篮愣住。

"电梯故障。"许鑫面不改色地按下关门键，"物业说马上检修。"他腕表折射的冷光扫过楼层键，林皖才注意到所有按钮都被他提前按亮。

许鑫变魔术似的从背包侧袋掏出个保温杯："红枣豆浆。"

杯壁上还凝着水珠，显然是绕路去老巷子那家早餐铺买的。林皖刚要接，他突然缩回手："先让我看看。"

修长手指捏起她一缕卷发，"新发型？"

"若曦非要给我弄的..."林皖话音未落，发梢突然被轻轻一拽。

许鑫的口罩不知何时滑到下颚，露出得逞的笑："果然比上次的麻花辫好看。"

梧桐树荫下，许鑫推着自行车走得格外慢。林皖裙摆扫过车轮辐条时，他突然伸手一捞——

"小心绞进去。"

指尖掠过小腿的触感让林皖差点跳起来，却见他变戏法似的从车筐摸出件薄外套："垫后座上，省得硌着。"

拐过最后一个路口时，许鑫突然刹住车。

三十米外的柳若曦家楼下，周筱竹正举着手机四处张望。

"就送到这儿？"许鑫挑眉，手指在车把上敲摩斯密码似的一下下点着。

林皖刚要点头，突然被他握住手腕。

温热的唇隔着口罩印在她手背："利息。"

周筱竹闻声回头时，只看到许鑫骑车远去的背影。

"啧啧，连背影都冒着粉红泡泡。"她晃着手机，"刚才你俩在树荫底下..."

"我们什么都没..."

"——我拍到了这个。"屏幕上是放大的照片：透过梧桐叶缝隙，许鑫的外套像朵云似的垫在车后座，恰好露出袖口绣的字母X。

林皖突然想起，自己那条外套袖口绣着W。

柳若曦从阳台探出头："快上来！许鑫他爸刚在业主群发寻人启事，说找偷擀面杖的小贼——"

林皖的手机适时震动。

许鑫：「老头发现擀面杖被我掰弯了」

许鑫：「不过别担心」

许鑫：「我说是给未来儿媳妇防身用的」

晨风掠过树梢，惊落一地桂花，恰巧盖住了林皖通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