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家祠堂的烛火在风中摇曳，苏若雪跪在蒲团上，看着眼前的牌位 —— 上面刻着 “王权霸业之妻 东方淮竹”。她指尖划过 “淮竹” 二字，忽然轻笑，从袖中取出半面青铜镜。
“姑娘，这样不好吧？” 翠儿小声提醒，“这是少掌门母亲的遗物……”
“嘘 ——” 苏若雪将镜子对准牌位，镜中映出的，却是 “王权霸业之妾 苏若雪” 的字样。她指尖在镜面上画出 “改命符”，字迹瞬间变得清晰，“翠儿，你说，少掌门看见这个，会是什么表情？”
话音未落，祠堂门 “吱呀” 推开，王权霸业带着一身寒气闯入。他看见苏若雪跪在镜前，衣摆上沾满香灰，发间簪着的，正是他母亲的遗物 —— 凤纹银簪。
“若雪，你……” 他话未说完，便看见镜中自己的牌位，妻室栏上竟写着苏若雪的名字。
苏若雪慌忙收镜，指尖在香案上划出 “乱神符”：“少掌门，我只是…… 只是太害怕了……” 她抬头时，眼中映着烛火，像浸了水的琉璃，“金人凤说，只有成为王权家的人，才能保护自己……”
霸业看着她，忽然注意到她耳后有片极浅的鳞纹 —— 那是黑狐族的标志。他忽然想起，面具团失踪的成员最后一次出现时，身边跟着个戴竹簪的白衣女子，与苏若雪一模一样。
“你和黑狐有什么关系？” 他厉声喝问，王权剑出鞘三寸，剑气割破她的鬓发。
苏若雪惊呼，整个人摔倒在香案前，额头磕在烛台上，鲜血滴在镜面上：“少掌门，你要杀我吗？” 她举起镜子，镜中映出霸业充血的双眼，“就因为我梦见自己嫁给你？就因为我想活着？”
霸业看着她眼中的自己，忽然发现那不是愤怒，而是痛苦。他收剑，伸手替她按住伤口：“对不起…… 我只是……”
“只是害怕我像黑狐一样，偷走你的心？” 苏若雪轻声道，指尖划过他的掌心，“少掌门可知道，你每次用剑气伤我，我的伤口都会疼很久……” 她解开衣襟，露出左肩的齿痕 —— 那是前世他在秘境中为她咬下的印记。
霸业怔住，那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中的竹屋，少女蜷缩在他怀里，肩头的齿痕渗出血珠，却笑着说 “这样，少掌门就不会忘了我”。他忽然意识到，苏若雪的 “失忆”，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清漪……” 他轻声唤道，那是清漪堂主脉继承人的闺名。
苏若雪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又化作泪水：“少掌门认错人了，我是若雪……” 她忽然抱住他的腰，“但如果你希望我是清漪，我可以是…… 只要你不推开我……”
祠堂外，东方淮竹握着湿透的油纸伞，听着里面的动静。她看见苏若雪的影子映在窗纸上，正对着霸业的影子落下一个吻，而她手中的镜花水月符，正将这场景投射到金人凤的观星盘上。
“淮竹小姐，金家主请您过府一叙。” 黑衣人突然出现。
淮竹看着伞骨上凝结的冰晶，忽然明白，这场围绕王权霸业的争夺，早已不是简单的儿女情长。她想起苏若雪绘制的引雷符，想起她后背的清漪堂印记，更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警告：“若见竹枝胎记者，定要问她‘露华台上雪，可记当年约’。”
“告诉金人凤，我明日辰时到。” 她转身，衣摆扫过祠堂前的积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 深的是对霸业的情，浅的是对若雪的疑。
祠堂内，苏若雪看着霸业颈间的玉佩，那是她前世亲手为他刻的 “命锁”。她指尖划过玉佩背面的小字：“霸业长明，清漪永随”，忽然轻笑 —— 这场镜花水月的戏码，终于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少掌门，” 她轻声道，“明日陪我去露华台吧，我想看看，当年清漪堂主与王权家主定下的约定，是否还刻在石上。”
霸业看着她，忽然发现这个总在示弱的姑娘，此刻眼中藏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这场局的操控者，而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心甘情愿被她掌控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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