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烛火摇晃,将锦衣卫脸上的讥讽映得忽明忽暗。那头目斜倚在门框上,指尖把玩着腰间令牌,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你知道养个女娃要多少钱吗?买胭脂水粉、置新衣裳,再供她吃喝拉撒……”他突然逼近,带着刀光寒气的脸几乎要贴上虾仁,“她是你亲妹妹?不过是路上捡的野丫头罢了!”
丁香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虾仁掌心。虾仁却似全然未觉疼痛,空洞的眼窝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赫然攥着半枚沾血的铜钱——那是昨日说书,瘸腿老汉硬塞给他的谢礼。
“亲妹妹?”虾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空气都凝结了几分,“我这妹妹,是拿命换来的。”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动手臂,铜钱裹挟着凛冽罡风呼啸而出,“当!”地一声钉入锦衣卫身后的梁柱,震落簌簌尘土,“至于钱……”他顿了顿,指尖抚过琴弦,三弦琴发出低沉如雷的嗡鸣,“我既能重写天规,还怕养不起一个人?”
头目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虾仁已摸索着抱起丁香。女孩脖颈处的鹤羽胎记在黑暗中泛起微光,与虾仁袖间若隐若现的蛛丝残影交相辉映。“滚。”虾仁吐出一个字,声音虽轻,却似有千钧之力,“再有下次,就不是铜钱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