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温泉夜,雪痕与吻痕
氤氲水汽模糊了汉白玉池沿,苏晚攥着浴巾后退时,后腰撞上温热的胸膛。
霍沉渊的指尖还沾着她方才替他涂抹的伤药,雪松气息混着雪参香裹住她:“怕什么?”他低笑时,指腹擦过她后颈的烫伤,“当年你替我挡下毒酒时,可没这么胆小。”
前世那杯毒酒,她替他挡下后昏迷七日。醒来时他坐在床沿,袖口挽起露出静脉处密密麻麻的针孔——为逼出她体内毒素,他每日亲身试药。
“我不怕。”苏晚转身时,浴巾滑落半寸,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月牙形疤,“只是大人的伤……”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左胸那道箭伤,却在触到凸起的皮肤时被他扣住手腕。霍沉渊低头咬住她指尖,湿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晚晚可知,你这样看我,像在看……”
“像在看心上人。”她仰头吻住他未说完的话,温泉水晃出细碎的光,映得他眼底的墨色化作春水。他忽然托住她膝弯将她抱上池边,大理石台面凉意渗进肌肤,却被他掌心的温度抵消。
“再说一遍。”他的吻落在她喉结上方,那里有颗极小的朱砂痣,“我要听清楚。”
“心上人。”苏晚勾住他脖颈,感觉到他腰间玉带被自己扯得松了半寸。窗外飘进细雪,落在他发梢时,她忽然想起前世他倒在雪地中的模样,鼻尖一酸,“霍沉渊,以后别再替我挡刀了。”
“可我怕……”他的唇擦过她耳垂,声音哑得像浸了酒的梅子,“怕你疼,怕你哭,怕你眼里没了我。”
池水溅上两人交缠的脚踝,苏晚忽然看见他耳后那颗红痣——那是她前世用朱砂笔点的,说“这样就算走散了,也能一眼认出”。指尖触到那点红时,霍沉渊忽然咬住她下唇辗转厮磨,池边烛台被撞得轻晃,光影在他后背的伤疤上跳动,像极了他们纠缠不清的前尘。
“晚晚,这次我要你——”他的话被一声闷雷打断,苏晚惊得攥紧他肩膀。霍沉渊却轻笑出声,将她轻轻按在温热的石壁上,吻落得又轻又慢,像哄一只受惊的小兽,“别怕,有我在。”
雪越下越大,温泉雾气中,苏晚恍惚看见他眼底倒映着自己泛红的眼角,还有比雪更烫的情意。她忽然想起暗格里的诗稿,原来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把她刻进了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