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冷,缺月高高悬挂,门外不断地下着大雪。
睡眼朦胧之际,一阵清脆的扣窗声响起。
不等我起身,一道黑影踩着窗台迅速地闪了进来。 “萧齐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翻窗!”
我揉了揉眼睛,气鼓鼓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我的青梅竹马——萧齐安。
但反常的是,他没像之前一样捉弄我,反倒顶着张沉闷的脸站着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迎着我不解的目光抬脚走到我身边,用结实的臂弯将我圈在了怀里。
“凌霜……抱歉。”
我不免有些奇怪,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语气哽咽,许久才回:“我要代我父亲去参军。我们也许会分开两年,也许…可能是一辈子。”
面前的人语气算不上平淡,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父亲死了,作为少主我要担起这个责任。”
他颤着声,继续道:“凌霜,你莫怕,我会用长枪为你为京城杀出一片安宁。”
我攥紧了手,踮起脚尖紧紧地回抱住了他,想为他冰冷的身体带去一丝温暖。
萧齐安终于松开了我,我看见他眼里的猩红和不知所措。
我捧着他的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谁也不会怪你,而且这不怪你。”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激得他眼睫微颤。
突然,一个力道按住了我的后脑勺,我缓缓闭上眼,准备迎接那片温软。
预想之中的触感没有袭来,只感觉到一只手覆上了我的双眼。
萧齐安蜻蜓点水地轻吻一下我的额头。
“凌霜,别等我。”
“是我食言了,下辈子我再娶你。”我急忙道: “谁要你下辈子?”
还不等我说更多,身前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门外的雪还在下着,我全身泛起冷意,只有脸颊上传来了一丝温热,。
那是一滴不属于自己的泪,也是萧齐安的不舍与眷恋。
他的年少轻狂死在了这一晚,为爱人筑起长城,只为守护自己的心里的边疆。
我伸手拂过那滴泪,残存的热意在指尖晕开,只剩下被寒风吹动的窗户,发出些许微响。
夜晚寂静无声,只留下我的细雨喃喃。
萧齐安,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