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 黎明时分，虞疏被一阵轻微的敲击声惊醒。他睁开眼，发现晏临仍靠在自己肩上熟睡，金棕色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敲击声来自对面的观星者，他正用金属杯轻叩桌面，银镜后的眼睛带着几分玩味。
虞疏小心地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但已经晚了。晏临皱了皱鼻子，慢慢睁开眼睛，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姿势，触电般弹开。
"早。"虞疏咧嘴一笑，故意活动了下被压麻的肩膀，"睡得不错？"
晏临的耳朵瞬间红透："闭...闭嘴！"他慌乱地整理皱巴巴的衣领，却摸到了什么，从自己头发上扯下一根细线——是虞疏外套上的纤维，"你...！"
"我什么也没做。"虞疏举起双手，笑意更深，"除非你指当了一晚上人形枕头这件事。"
观星者清了清嗓子，打断这场即将爆发的争吵："如果二位调情完毕，我们该开始训练了。"
"谁在调情！"晏临炸毛，却因为动作太大从长椅上滑下来，被虞疏一把拉住。
"小心点。"虞疏顺势捏了捏他的手腕，"弄伤了我的搭档怎么办？"
晏临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走向观星者，但红透的耳根出卖了他。虞疏笑着跟上，心情莫名愉悦。
教堂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被改造成了一个简易训练场。墙上挂满了奇怪的仪器，中央地面上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阵。
"异色瞳能力分为两种。"观星者示意两人站到符号阵中央，"虞疏的紫色右眼是'时之瞳'，能预见短暂未来；晏临的银色左眼是'能之瞳'，可观测能量流动。"
星遥蹦蹦跳跳地拿来两个特制眼罩："莫雨姐姐设计的！可以单独遮挡一只眼睛，帮助你们分别训练每种能力。"
莫雨站在角落，正在调试一台奇怪的机器。她抬头看了眼黏在自己身边的星遥，紫色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去做正事。"
"这就是正事啊~"星遥像只猫一样蹭了蹭她的肩膀，被莫雨用一个指头抵住额头推开。
"首先，虞疏。"观星者递给他一个眼罩，"遮住左眼，只用紫色右眼。"
戴上眼罩后，虞疏的世界变得奇怪——右眼看到的画面时不时会出现重影，像是两个时间点重叠在一起。
"时之瞳的预见范围约2-3秒。"观星者解释道，"你需要学会区分'现在'和'未来'。"
莫雨突然掷来一个软球。虞疏的右眼同时看到两个轨迹——一个是球实际飞行的路线，另一个是2秒后它将到达的位置。他本能地向预测位置伸手，准确抓住了球。
"不错。"观星者点头，"现在试试更复杂的。"
训练逐渐升级。从接球到躲避多方向攻击，再到预判假动作。虞疏的太阳穴开始抽痛，但能力运用越来越熟练。最神奇的是，当时之瞳全力激活时，他竟能短暂看到5秒后的画面——莫雨嘴角微扬的赞赏，星遥兴奋的鼓掌，以及...晏临专注的目光中隐藏的担忧。
另一边，晏临的训练同样紧张。他的银色左眼能看穿物体的能量流动——墙壁上的电路，人体内的血液循环，甚至空气中微弱的能力残留。
"集中注意力。"观星者指导他，"找到能量节点最脆弱的位置。"
晏临的视线扫过训练场，最终锁定一台老旧发电机。在能之瞳的视野中，机器表面布满了能量线，其中一处节点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他指向那里："那个点。"
莫雨检查后点头："确实是最容易故障的部位。准确。"
星遥欢呼着扑向晏临："太棒了！"却在半路被莫雨拎住衣领拽回来。
"接下来是同步训练。"观星者示意两人背靠背站立，"试着在战斗中共享视觉信息。"
虞疏遮住左眼，晏临遮住右眼，两人背对背站在训练场中央。莫雨和星遥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
"左前方，2秒后踢腿。"虞疏预警。
晏临向左转身，精准格挡住莫雨的攻击，同时说："你右侧能量波动异常。"
虞疏立刻向右闪避，躲过星遥射来的橡胶子弹。两人的配合越来越流畅，仿佛真的共享了视觉神经系统。
"很好。"观星者满意地记录数据，"现在尝试能力融合。"
取下眼罩后，两人面对面站立，尝试主动触发那种银光。虞疏的死亡预兆和晏临的生命假象在空气中交织，逐渐融合成纯净的银光。但与以往不同，这次银光中隐约可见紫色和蓝色的细线，像是能量的脉络。
"异色瞳强化了你们的连接。"观星者观察着仪器读数，"理论上，现在你们可以..."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星遥冲向控制台："有人触发了外围警报！"
监控画面显示几个黑影正在接近教堂外围。为首的个子极高，戴着特制的金属面具，右手是那种熟悉的锋利金属手套。
晏临的脸色瞬间惨白："是'教官'..."他的声音发抖，"当年实验室的主管。"
虞疏立刻握住他的手："冷静。我们现在有能力对抗他们。"
晏临的手冰冷潮湿，瞳孔紧缩："你不知道他有多...他专门研究如何通过痛苦激发能力..."
观星者迅速关闭所有仪器："转移通道已经准备好。莫雨，带他们去安全屋。"
莫雨点头，从墙上取下两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星遥，干扰信号。"
星遥熟练地操作控制台，却突然僵住："等等...不对！"她调出另一个监控画面，"这是调虎离山！主力部队在市政厅方向！"
画面上市政厅广场上聚集了大量银色制服的守护者，中央竖起了一个奇怪的装置——像是放大版的分离器。
"他们要强行激活'门'！"观星者脸色大变，"就在今天！"
"但月圆还有三天..."虞疏皱眉。
观星者摇头："收割者的到来迫使他们提前计划。我们必须分头行动——莫雨和星遥去拖延教堂这边的敌人；虞疏和晏临直接前往市政厅。"
"我们还没准备好..."晏临的声音罕见地透出脆弱。虞疏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微微发抖，那个符号位置渗出细小的血珠。
"没时间了。"观星者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老笔记，"这是初代双胞胎留下的研究资料。路上看。"
莫雨已经整装待发，星遥却突然扑向晏临，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你们一定能行！"然后又飞快地亲了下虞疏的脸颊，"为了好运！"
莫雨一把将她拽回来，紫色眼睛危险地眯起："专注任务。"
虞疏忍不住笑了，即使在这种紧张时刻："吃醋了？"
莫雨的回答是一记精准的手刀擦着他头皮飞过，削掉几根头发："快走。"
两人从教堂后方的秘密通道离开。通道又窄又暗，虞疏不得不拉着晏临的手引导方向。他能感觉到晏临的不对劲——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天才，此刻手心全是冷汗，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嘿。"虞疏在一个拐角处停下，双手捧住晏临的脸，"看着我。"
晏临的异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光，里面盛满了虞疏从未见过的恐惧。
"听我说，"虞疏拇指轻轻摩挲他的颧骨，"不管那个'教官'对你做过什么，他现在伤不到你了。我们有银光，有异色瞳，还有..."他顿了顿，"彼此。"
晏临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你不明白...他有一种方法，能让你痛到希望自己从未出生..."
"那就更不该让他得逞。"虞疏抵住晏临的额头，"想想你姐姐。想想所有被他们伤害的人。我们今天结束这一切。"
晏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的恐惧被决绝取代："好。"
他们继续前进，最终从一处隐蔽的井口钻出，来到离市政厅两个街区的小公园。这里空无一人，所有市民似乎都被召集去了某个地方。
虞疏翻开那本古老笔记。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大部分内容是晦涩的研究数据，但最后一页的潦草笔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我们错了。门那边的存在不是能量，是意识。一个被分割的意识。它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当双生子合二为一，门将开启，但并非我们想象的方式..."
笔记在此中断，最后一行字迹几乎力透纸背："不要让他们融合！"
"这是什么意思？"虞疏皱眉。
晏临摇头："不知道。但观星者说我们可以关闭'门'..."
远处市政厅方向突然传来巨响。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云层染成不祥的暗红色。两人手腕上的符号同时灼烧般疼痛。
"开始了！"虞疏抓起笔记塞进口袋，"我们得赶快过去！"
他们刚跑出几步，虞疏的紫色右眼突然闪现画面——一个黑影从侧面袭来。他本能地推开晏临，自己却被一股巨力撞飞，重重摔在草地上。
"好久不见，19号。"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金属面具在血色天空下泛着寒光。"教官"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们，那只特制的金属手套上缠绕着诡异的红光。更可怕的是，他身后站着六个全副武装的收割者，每个人都戴着不同颜色的手套。
"这次不会让你逃掉了。"教官的金属手指轻轻活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还有你，预兆者。组织对你的表现很...失望。"
虞疏爬起来，挡在晏临前面："滚开！"
教官大笑，声音像是金属摩擦："还是这么冲动。让我看看..."他假装思考，"啊，对了。上次我折断19号三根肋骨时，他也是这么喊的。"
晏临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虞疏感到一阵怒火中烧，死亡预兆不受控制地爆发，黑雾中夹杂着银光。
"有趣。"教官歪头观察，"异色瞳已经觉醒。正好省去我们刺激的步骤。"他做了个手势，收割者们散开成包围圈，"抓住他们。要活的。"
虞疏和晏临背靠背站立，银光在两人之间流动。但这次，当虞疏试图融合能力时，遇到了阻碍——晏临那边的能量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干扰了。
"那些手套..."晏临咬牙道，"能干扰连接！"
教官得意地举起自己的红色手套："专门为你们设计的。每种颜色针对能力的不同方面。"
收割者们同时出手。虞疏的时之瞳拼命捕捉未来画面，但六个人的攻击模式太复杂。晏临的能之瞳虽然能看穿能量弱点，但无法同时处理多个目标。
很快，两人就陷入苦战。一个戴蓝色手套的收割者击中虞疏的腹部，顿时一股刺骨寒意蔓延全身，能力几乎冻结。另一个戴黄色手套的则向晏临发射某种声波，让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晏临！"虞疏想去帮他，却被教官一脚踢回包围圈中央。
"别急。"教官慢条斯理地走向晏临，金属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抬头，"让我看看...啊，还是这么漂亮的眼睛。记得你姐姐也有这样的眼睛，直到..."
"闭嘴！"晏临突然爆发，一记肘击打在教官腹部。但对方纹丝不动，反而大笑起来。
"对！就是这样！愤怒！"教官兴奋地喊道，"记得吗？愤怒是最好的催化剂！"
他的金属手套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按在晏临的胸口。晏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弓起，异色瞳孔瞬间扩大。
"晏临！"虞疏拼命挣扎，但收割者们牢牢按住他。
教官俯身在晏临耳边低语："还记得那个小游戏吗？我说一个数字，你尖叫多久。从...17开始怎么样？你姐姐的编号。"
晏临的瞳孔开始涣散，嘴角渗出鲜血。虞疏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那红手套也按在了自己胸口。
就在这时，晏临的银色左眼突然爆发强光。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波扩散开来，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虞疏感到意识被拉扯，眼前的现实扭曲变形...
他站在一个白色的实验室里。小晏临被绑在金属床上，胸口连着电极。教官站在控制台前，正在调整参数。
"今天的目标是突破你的疼痛阈值。"他冷漠地说，"记录显示，你在第17级就会失去意识。这不够。"
小晏临已经满脸泪水，但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哭出声。角落里，姐姐被两个守卫架着，拼命挣扎。
"开始。1级。"
电流穿过小晏临幼小的身体。他剧烈抽搐，但没出声。
"2级。"
更强的电流。一声小小的啜泣。
"3级。"
......
"17级。"
足以让成人休克的电流让小晏临终于尖叫出声。姐姐也在同时挣脱束缚，扑向控制台："停下！他会死的！"
场景突然切换。姐姐被按在地上，教官的金属手套按在她的后颈："既然你想代替弟弟..."
"不！"少年晏临的哭喊响彻实验室。
画面再次变化。姐姐被关在透明舱室里，某种气体正在注入。她对着观察窗外的晏临做口型："逃。活下去。"
最后是一个雨夜的记忆。少年晏临浑身是血，在巷子里狂奔，身后是追捕的脚步声。他的右手腕上，那个符号不断流血，染红了手中的U盘...
幻境突然破碎。虞疏回到现实，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所有收割者都跪在地上，像是被幻境冲击得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只有教官还站着，但面具已经裂开一道缝，露出半张烧伤的脸。
晏临躺在不远处，呼吸微弱，异色瞳失去了焦距。虞疏爬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
"坚持住..."虞疏的声音发抖，"我们一起..."
教官慢慢走近："感人。但结束了。"他举起红色手套，"组织只需要一个活着的双生子也能继续研究。"
就在手套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紫光从侧面射来，精准命中教官的手腕。他痛吼一声，转身看向攻击来源。
"谁说我允许你碰我的人了？"莫雨站在公园入口处，手中特制手枪冒着烟。星遥像只小豹子一样冲过来，异色瞳闪闪发亮。
"莫雨姐姐！"星遥边跑边开枪，逼退了几名刚恢复的收割者，"我们来救你们啦！"
教官愤怒地咆哮，但更多紫光从不同方向射来——是反抗军的增援到了。他权衡片刻，做了个撤退手势："这只是暂缓！门即将开启，谁也阻止不了！"
收割者们迅速消失在阴影中。莫雨没有追击，而是跑向虞疏和晏临："他还好吗？"
虞疏摇头，紧紧抱住晏临冰冷的身体："他的心跳...好弱..."
星遥跪在旁边检查："是能力透支！需要立刻治疗！"
莫雨果断背起晏临："安全屋就在附近。观星者已经在那里准备了医疗设备。"
虞疏帮忙托着晏临，注意到星遥和莫雨身上都有打斗的痕迹。星遥的右臂不自然地垂着，莫雨的紫色制服被血浸透了一片。
"教堂那边..."虞疏问。
"解决了。"莫雨简短回答，"但只是暂时的。教官说得对，门真的要开了。"
他们匆忙穿过几条隐蔽的小路，来到一栋普通的公寓楼。顶层被改造成了临时医疗站，观星者已经等在那里。
"放在这里。"他指着一张特制的床，上面连接着各种仪器。
晏临被小心地放上去。仪器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能力严重透支。"观星者快速检查，"更糟的是，他的意识陷入了自我保护状态，拒绝醒来。"
虞疏握紧晏临的手："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宁愿留在噩梦里，也不想面对现实。"观星者调试着一台奇怪的机器，"我需要你进入他的意识，把他带回来。"
"怎么做？"
"通过契约连接。"观星者示意虞疏躺到旁边的床上，"我会增强你们的共鸣频率。但警告你，这很危险。如果在他意识里迷失太久，你也可能无法回来。"
星遥担忧地咬着嘴唇："一定要现在吗？收割者可能随时..."
"没有选择了。"观星者严肃地说，"没有完整的双生子，我们根本无法接近'门'。"
虞疏已经躺下，紧紧握住晏临的手："开始吧。"
机器启动的嗡鸣声中，观星器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能力严重透支。"观星者快速检查，"更糟的是，他的意识陷入了自我保护状态，拒绝醒来。"
虞疏握紧晏临的手："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宁愿留在噩梦里，也不想面对现实。"观星者调试着一台奇怪的机器，"我需要你进入他的意识，把他带回来。"
"怎么做？"
"通过契约连接。"观星者示意虞疏躺到旁边的床上，"我会增强你们的共鸣频率。但警告你，这很危险。如果在他意识里迷失太久，你也可能无法回来。"
星遥担忧地咬着嘴唇："一定要现在吗？收割者可能随时..."
"没有选择了。"观星者严肃地说，"没有完整的双生子，我们根本无法接近'门'。"
虞疏已经躺下，紧紧握住晏临的手："开始吧。"
机器启动的嗡鸣声中，观星者最后叮嘱："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那都是过去的幻影。你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只能带他回到现在。"
虞疏点头，随即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世界像被水洗过的颜料般晕开，然后重新组合...
他站在一条黑暗的走廊里。远处传来少年晏临的啜泣声。虞疏循声走去，推开尽头的门——
少年晏临蜷缩在角落，浑身是血和伤痕。他抱着一个破旧的玩偶，不断重复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虞疏的心像被撕成两半。他慢慢走近，跪在少年面前："不是你的错。"
少年抬起头，蜜糖色的眼睛满是泪水："姐姐死了...因为我太弱..."
"不。"虞疏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她救了你，是因为爱你。而现在..."他捧起少年的脸，"现在有人需要你。我需要你。"
少年晏临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
"我是..."虞疏想了想，"你的镜像。你的另一半。我们一起，可以结束这一切。"
幻境开始震动，墙壁剥落，露出无尽的黑暗。少年晏临害怕地抓住虞疏的手："不要走！"
"我不会走。"虞疏抱紧他，"但我们必须醒来。真正的战斗还在等着我们。"
黑暗吞噬了一切。最后一刻，少年晏临在他耳边轻声说："找到姐姐的眼睛...那是钥匙..."
虞疏猛地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世界。旁边的床上，晏临也同时惊醒，剧烈咳嗽起来。
"欢迎回来。"观星者松了口气，"刚好赶上最终决战。"
窗外，市政厅方向的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形成，隐约可见门后的某种存在...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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