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监控里苏晓棠走向地下车库的身影。程慕云递来一支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沈叔叔找的杀手说,这药能让她发疯袭警——到时候就算不死,也会被关进精神病院。”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疯狂的快意,却没注意到拐角处,陆子轩正举着手机悄悄录像。
苏晓棠刚按下电梯键,突然浑身一僵。无数杂乱的情绪如潮水涌来:林晚晴的癫狂、程慕云的恐惧、还有远处某个陌生人的冰冷杀意。她指尖划过墙面,“情绪共鸣”顺着建筑钢筋迅速蔓延,在拐角处“看”见了藏在阴影里的注射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突然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的消防通道跑去。
“追!”林晚晴的尖叫在车库回荡。苏晓棠拐进B3层时,迎面撞上气喘吁吁的陆子轩。这个平时憨憨的助理此刻眼神锐利,塞给她一个微型对讲机:“总裁让我守在这儿——左边第二个车位,开我的车!”话音未落,杀手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车库尽头,江暗坐在黑色豪车里,指节因紧握方向盘而泛白。当看见苏晓棠甩着马尾钻进副驾,他悬着的心才落地半分:“知道他们给你下套,还敢单独来?”语气虽凶,却在递上温热的奶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冰凉的手腕。苏晓棠盯着他发红的耳尖,突然凑近:“总裁是在担心我呀?”
“咳!开车!”江暗猛地踩下油门,后视镜里,林晚晴和程慕云正被赶来的保安拦住。两人互相指责的尖叫顺着车窗缝飘进来:“都怪你选的破药!”“明明是你暴露了行踪!”苏晓棠望着她们撕扯的狼狈模样,心中暗爽——通过“情绪共鸣”提前在她们之间埋下猜疑的种子,果然让这对同盟不攻自破。
沈天佑的手掌重重拍在会议桌上,投影仪里播放着江氏集团海外账户异常波动的“证据”:“江总裁,这种财务漏洞,恐怕需要给股东们一个交代吧?”他嘴角勾起老狐狸般的微笑,没注意到苏晓棠正低头擦拭会议桌,指尖悄悄掠过他的真皮文件夹。
情绪如潮水涌来:沈天佑今早与会计事务所的密谈、伪造的银行流水、还有他藏在袖口的,关于苏父当年海外交易的记忆碎片。苏晓棠闭了闭眼,当再睁眼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沈天佑特有的老辣。她突然开口:“沈先生,您确定这些数据不是来自‘德利会计’的伪造系统?”
全场哗然。沈天佑脸色骤变,还未反驳,顾明轩已抱着文件袋闯入:“各位,这是德利会计与沈氏集团的利益输送合同——”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惊惶的沈天佑,“另外,我们在苏氏旧账中发现,当年江氏收购案的关键数据,被人恶意篡改过。”
江暗趁机站起身,手指划过平板电脑:“既然沈先生这么关心江氏财务,不如聊聊您上周在澳门赌场输掉的三千万?”他调出监控截图,沈天佑在赌桌前的癫狂与此刻的镇定判若两人。苏晓棠看着沈天佑瞬间灰白的鬓角,悄悄用“情绪共鸣”复制了他商业计划的漏洞,通过指尖触碰传给江暗。
当江暗提出反收购方案时,沈天佑突然发现所有对策都被提前预判。他猛地转头,对上苏晓棠似笑非笑的目光,终于想起江湖传闻——有人能“偷走”别人的谋略,原来真的存在。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苏母的鼻腔,她攥紧病号服下摆,看着林晚晴和程慕云被警察押着走进病房。昨晚在医院走廊,这两个女人曾堵着她威胁:“敢说出去,就让你女儿和她爸一样消失。”但此刻,看见苏晓棠站在警察身后对她轻轻点头,她突然想起女儿小时候发烧说的胡话:“妈妈别怕,我能听见坏人的心思。”
“二十年前,是你们在苏氏的账本里动手脚。”苏母的声音起初发颤,却越说越稳,“我亲眼看见沈天佑给你们支票,让你们伪造苏建明卷款的证据。”程慕云尖叫着扑过来,却被苏晓棠一把推开。通过“情绪共鸣”,她清晰感受到母亲藏在怯懦下的坚定——原来妈妈不是不会反抗,只是从前为了保护她,把利爪藏进了温柔的羽翼。
“妈,你看。”苏晓棠举起手机,里面是顾明轩刚发来的邮件,“爸爸的加密账本找到了,就在江氏旧服务器里。”苏母的眼泪突然落下,而林晚晴和程慕云的咒骂声,在警察的拖拽中渐渐消失。病房外,江暗靠在墙上听着母女的抽泣与轻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那里装着他父亲临终前的录音,和苏建明最后一通电话的记录。
暮色中,苏晓棠走出病房,看见江暗正对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发呆。她悄悄靠近,通过“情绪共鸣”触碰到他心底的挣扎与释然。“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父亲的事,对吗?”她轻声问,“从你第一次让周管家调查我开始。”
江暗转身,眼中倒映着她身后病房的暖光:“我害怕真相会让你恨我。”声音低沉如旧,却多了份从未有过的坦诚。苏晓棠突然笑了,指尖划过他的手腕,将自己此刻的情绪——信任、温暖、还有一丝狡黠——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放心,我更擅长让敌人恨得牙痒痒。”
远处,陆子轩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猛拍,准备发给安慕夏“邀功”。而在医院顶楼,沈天佑望着手机里那条匿名短信:“苏建明的加密账本,第三页有你和江明山的合照。” 他的手指突然颤抖,终于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倒在仓库里的男人最后说的话:“我的女儿,会带着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