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信号

大漠戈壁，风卷黄沙，一行越野车在沉沉暮色下穿行于荒原之中。车辆疾驰，尾部扬起长长烟尘，遮天蔽日。

张起灵、张绮玥、黑眼镜与解雨臣同行，坐在车队前列。女主将地图碎片翻出，与卫星图比对方向，目光清冷，语气简短：“再往前二十公里，风口地势开始不稳。”

黑眼镜啧了一声：“这地儿，比情报上难搞得多。”

张起灵没出声，只是在观察风势。

后方车队中，吴邪仍在努力刷存在感。他本想拉解雨臣同车同行，被人家婉拒：“我这边安排好了。”说完便关上了车门。

无奈之下，他上了阿宁的车。阿宁面无表情，只淡淡回一句：“快上，别掉队。”

风越来越大，吹得护目镜都开始起雾。车队被迫停下，各自戴上口罩与风衣，全副武装下车避险。但意外的是，大漠信号极差，对讲机传出的尽是沙沙电流声，几人很快失去联系。

张绮玥这边的车稳稳停在风口侧背，车门半掩，张起灵正在固定防风布，目光扫向远处时，忽然看到天边升起一道红色信号光。

“有事。”黑眼镜皱眉，“位置方向——是阿宁那辆。”

张起灵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张绮玥走过来，语气轻描淡写地问：“你要去？”

“她是个好用的打工人。”张起灵语气平淡，“不能死。”

“那就快去。”张绮玥没再问，只抬手替他扯好风帽，“你清楚分寸就好。”

黑眼镜收起医疗包，走到一旁：“我带小设备，你跑得快，先追上。”

“解先生？”黑眼镜随口问一句。

“我不去。”解雨臣摇头，“我和你们不是一组。”

——

另一边，吴邪和阿宁步行寻路，试图找到前方高地，却一脚踏入了隐藏的湿流沙地带。泥沙瞬间塌陷，两人毫无防备，双双陷入至胸口。

“脱装！扔掉包！”阿宁冷静而果断。

吴邪反应慢半拍，却也照做。他们互相拉扯着，终于在沙子将要没顶前，挣扎着爬到边缘坡地。

两人几乎同时瘫倒，剧烈喘息不止。吴邪想说点什么，却话还没出口，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阿宁也紧随其后倒了下去。

——

张绮玥站在临时营地边缘，望着那道红色信号渐渐熄灭。身旁风卷如刀，吹得车布猎猎作响。

“阿宁这次太着急了。”她叹道。

“不能怪她。”张起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一直是单人行动出身，太相信自己判断。”

张绮玥点头：“救她可以，但不要太深入。你心里要清楚，吴邪也在那儿。”

张起灵回头看她一眼，淡淡说：“我去，不是为他。”

“我知道。”她轻轻点头，声音不高却坚定，“你不欠他。”

黑眼镜挥了挥手：“哎，小哥，路上注意点。打工人虽好，但救命也得分批次来。”

张起灵带上风镜，转身没再回头：“她要活。”

张绮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指下意识握紧披风内侧的信标发射器。

解雨臣静静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