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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冰晶在岩壁上疯狂蔓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霍雨浩站在冰雾中央，黑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凝结着细小的冰晶。他缓缓抬头，冰蓝色的眼眸中流转着万年寒潭般的冷光。
"霍雨浩…？"王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前世那个站在极北之巅，一己之力冰封三千敌军的冷酷战神。
即使那时候他是灵魂状态，但是依旧看遍了霍雨浩的每一场战斗。
霍雨浩没有回答。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虚空，五道魂环从脚下升起，是冰碧帝皇蝎武魂的红橙橙橙橙。
第5魂环出现的瞬间，整个山洞的温度骤降，王东的蝶翼上瞬间结满冰霜。
"不可能..."王东拼命催动魂力抵抗寒气，"17级魂力怎么可能承载五环？！"
"不是承载。"霍雨浩开口了，声音里带着重叠的回响，仿佛两个时空的声音在同时说话，"是取回。"
冰碧帝皇蝎的虚影在他背后完全实体化，蝎尾突然刺向王东面门。王东本能地闭眼，却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转头看去，一柄漆黑的短刃被蝎尾钉在岩壁上，刃口距离他的后颈只有三寸。
"暗影宗的匿息刃。"霍雨浩手指轻弹，那柄短刃瞬间冻成冰渣，"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般下作。"
洞外传来阴冷的笑声："灵冰斗罗果然名不虚传，记忆不完全还能感应杀机。"三个黑袍人如幽灵般滑入洞内，领头者掀开兜帽，露出布满诡异符文的脸，"但您现在的身体，能支撑这么多的魂力多久呢？"
王东突然明白过来——霍雨浩正在透支身体强行解封前世力量！他冲向霍雨浩："停下！你的经脉会…"
"安静。"霍雨浩一个眼神冻住了王东的话语。他抬手按在自己胸口，金色纹路从衣领下蔓延而出，"天梦，解除第二重封印。"
"小子你疯了！"天梦冰蚕的声音在洞内炸响，"这具身体连三十级都没到，强行解封会——"
"我说，解除。"
整个山洞突然寂静了一瞬。紧接着，霍雨浩背后的第五魂环剧烈震颤，化作漫天冰尘消散。但取而代之的，是第六第七第八三个血色魂环从虚空中浮现！当第九个血红色的魂环出现时，整座山体开始震动。
黑袍首领终于变了脸色："九环全开？！快撤！"
"晚了。"霍雨浩双手合十，眼中蓝光暴涨，"永冻之域。"
绝对零度的蓝光以他为中心爆发。王东只看到三个黑袍人保持着逃跑的姿势被冻成冰雕，他们惊骇的表情永远凝固在脸上。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在寒流中化作冰晶瀑布，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噗——"霍雨浩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血珠在半空中就冻成了红色冰晶。九大魂环同时黯淡，他像断线木偶般向前栽倒。
王东冲破冰雾接住他，发现怀中人的体温低得吓人。"雨浩！霍雨浩！"
霍雨浩的睫毛上挂着冰霜，瞳孔中的蓝光正在消退。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尖触碰王东的脸颊："这次...换我...保护你...我不知道…前世那个女人…不是你…对不起…"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眼中的重叠光影彻底消散，变回王东熟悉的，属于少年的清澈眼神。然后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王东颤抖着探查他的经脉，发现所有魂力通道都布满了细密的冰裂纹。更可怕的是，原本被封印的深蓝色精神漩涡正在不受控制地扩张，疯狂吞噬着霍雨浩本就不多的精神力。
"天梦！现在怎么办？！"
金色光芒从霍雨浩胸口渗出，天梦冰蚕的虚影浮现出来，罕见地严肃："两个选择。要么我重新封印记忆漩涡，但他的武魂会暂时退化到初始状态；要么..."
"要么什么？"
"你用光明女神蝶的精血为他续脉。"天梦冰蚕的声音低了下去，"但这样你们俩的灵魂会永久绑定，未来哪怕相隔万里都会感知到对方的痛苦。"
洞外的风雪声突然变得很遥远。王东看着霍雨浩惨白的脸，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最终站在尸山血海中冷笑的灵冰斗罗，和眼前这个为他拼上性命的少年渐渐重合。
没有犹豫，他咬破指尖，带着金色光点的血液滴在霍雨浩眉心："我选第二条路。"
天梦冰蚕长叹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选。"它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钻入王东的伤口，"那就开始吧，用你的武魂包裹他的精神之海，我会引导。"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霍雨浩背后的冰碧帝皇蝎突然暴起，蝎尾狠狠刺向王东心口！
王东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寒光逼近。就在毒刺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霍雨浩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这次，是纯粹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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