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暗涌

十五岁的阿念被推入泥潭时，指尖死死攥着母亲送给她的赤鳞玉佩。

泥水糊住她半张脸，却遮不住那双与玉佩同色的赤瞳。

玄衣少年蹲在她面前，九头蛇妖的威压让周遭孩童瞬间噤声。

防风邶拾起玉佩的动作很慢，拇指在"念"字上摩挲了片刻才递还。

他面具下的异色瞳孔掠过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守宫砂，蛇尾在身后不安地游动。

"姑娘这般金贵，当小心些。"他起身时衣摆扫过阿念手腕，留下一道沁凉的触感。

那抹凉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心口，阿念忽然打了个寒颤，玉佩突然泛起微光。

防风邶在转身的瞬间，面具边缘渗出几滴血色液体，在青石板上绽开妖艳的花。

此后每个黄昏，茶楼说书人都会对着二楼某个方向多讲一段海妖传说。

涂山璟在雅间望着阿念被故事吸引的侧脸，袖中鲛人泪珠隐隐发烫。

她总爱趴在栏杆上，发间簪着的海棠花瓣被风吹落，飘进楼下说书人茶盏里。

"璟公子，防风先生总在看你的念妹妹。"玟小六的话让涂山璟想起那夜防风邶深夜拜访时留下的药瓶："若她受伤，此药可护心脉。"药瓶里装着九颗蛇妖内丹炼制的药丸，每颗都裹着淡淡的血腥气，像极了防风邶面具下渗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