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学生会室，金趴在墨绿色丝绒沙发上，看嘉德罗斯的鎏金钢笔在罚写纸上划出残影。他被勒令整理秋季枫叶标本已有两周——自从被发现偷吃安迷修送给格瑞的曲奇后。
"渣渣，标本编号又错了。"嘉德罗斯的赤金瞳孔在台灯下熔化成液态金属，他扯松领带时，锁骨处的旧伤疤擦过金汗湿的鼻尖。学生会长的体温总比常人高半度，像永不熄灭的熔炉。
金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柠檬水，腕间突然缠上缀满徽章的绶带。嘉德罗斯把他拽进怀里，枫叶标本散落一地，露出藏在底层的金箔档案——全是他这学期在便利店偷买草莓牛奶的监控截图。
"解释。"鎏金钢笔尖挑起金的下巴，却沾上了少年嘴角的饼干渣。嘉德罗斯突然咬住他颤抖的指尖，喉结滚动着吞咽下未尽的质问。电子钟发出整点报时声，墙内暗格应声弹开，三百六十五枚标本在月光下拼成巨大的"JIN"。
金突然想起上周失踪的校服外套。此刻那件绣着狮首徽章的制服正裹在他腿上，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缝着微型追踪器——正是格瑞小熊玩偶体内缺失的那颗。
"你篡改夏令营名单..."金的后半句被嘉德罗斯的体温蒸发。学生会长撕开永远整齐的衬衫，心口手术疤痕拼成的"金"字在月光下狰狞如兽。那年天文馆钢架坍塌时，十四岁的嘉德罗斯用身体铸成囚笼，在废墟深处为他哼唱走调的安眠曲。
档案柜突然倾倒，雷狮的黑色耳钉从夹缝滚出，内侧新增的"LOSER"刻痕还沾着鎏金墨水。嘉德罗斯冷笑着踩碎耳钉，将金的手按在自己颈动脉："数清楚，现在这里跳动的每一下——"他的犬齿刺破少年锁骨，"都是为你重启的机械心脏。"
黎明前最浓的黑暗里，金在罚写纸背面发现微型电路板。当嘉德罗斯的怀表接触纸面，全息投影在晨曦中绽放——正是天文馆废墟里，昏迷的他被少年版嘉德罗斯抱出钢筋森林的影像。每一帧都标注着体温、心率与抓握力度，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
"这是第520次模拟推演。"嘉德罗斯将枫叶标本嵌进金发间，电子叶脉突然亮起，"要让你安全降落在我怀里，误差不能超过0.7毫米。"
校园广播突然响起安迷修的声音，通知烹饪教室发生焦糖爆炸。金趁机摸向门锁，却发现把手上缠着格瑞常用的绷带，浸透枸杞银耳羹的香气。嘉德罗斯的冷笑震得他耳膜发麻："那家伙的保温桶，今早刚被焊死在旧校舍天台。"
第一缕阳光刺穿枫叶窗棂时，金在学生会长的体温中看见无数个时空重叠——六岁那年抢走的柠檬糖，十二岁暴雨夜共享的体温，十五岁手术室外的电子心跳图。原来那些被称为"挑衅"的注视，都是暴君在演练最完美的拥抱角度。
黄昏时分，雷狮的篮球砸碎学生会室玻璃，裹着张泛黄照片：去年体育祭嘉德罗斯藏在终点的枫叶标本，电子屏上不是赛事录像，而是金熟睡时翘起的呆毛被晨曦镀金的九百秒记录。
"渣渣。"嘉德罗斯突然咬开特制柠檬糖，金箔包装在夕阳下拼成卫星轨道图，"从明天起，你的活动范围扩大到——"他扯断金的鞋带系上自己手腕，"我心跳频率超过140的领域。"
夜空飘落人造流星雨，每颗燃烧的陨石都刻着JIN的坐标。金在嘉德罗斯的体温里听见旧校舍方向传来爆炸声，忽然明白上周失踪的化学试剂，此刻正在为他的视网膜上映出银河。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