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昀把一杯冰镇柠檬茶推到宋知微面前时，她正在草稿纸上画满乱七八糟的物理公式。
“卡壳了？”他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抽走她的草稿纸，扫了一眼，“哦，这道题啊。”
宋知微伸手去抢：“还我。”
沈书昀轻松躲开，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钢笔，在她的推导步骤旁补了两行公式：“你漏了个变量。”
“我知道！”宋知微瞪他，“我只是在试另一种解法。”
“哪种？‘宋氏玄学推导法’？”沈书昀挑眉，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上次月考你用它，差点把李老师气出高血压。”
宋知微抓起橡皮砸他，被他单手接住。
午休时的图书馆，周予安鬼鬼祟祟地凑过来。
“你们听说了吗？”他压低声音，“学校要办‘夏日科学节’，第一名能去省实验室参观。”
林昭咬着吸管抬头：“所以？”
“所以，”周予安突然从背后抽出一张海报，“我们组队吧！”
海报上印着往届冠军合影，背景是闪闪发光的实验设备。宋知微扫了一眼：“你去年不是参加过？”
周予安挠头：“初赛就被刷了……”
“因为他的参赛项目是《论薯片掉地上的最佳拾取角度》。”沈书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本《量子物理入门》，“评委说‘有创意但不够学术’。”
林昭噗嗤笑出声：“这题目很周予安。”
放学后的实验室，四人围着一台老旧的示波器发愁。
“这东西比我爷爷还老。”周予安戳了戳满是灰尘的按钮，“能开机就不错了。”
沈书昀从工具箱里翻出螺丝刀：“修修看。”
宋知微看着他熟练地拆开外壳，突然问：“你还会修这个？”
“我爸教的。”沈书昀头也不抬，“他大学是电子工程系的，家里一堆破烂电器都是他修的。”
林昭凑过来：“你爸好厉害。”
“还行吧。”沈书昀语气随意，但嘴角微微上扬，“就是总爱显摆。”
示波器突然“滴”地一声亮起，周予安欢呼：“牛逼！”
暴雨突至的傍晚，四人挤在便利店门口躲雨。
周予安突然指着马路对面：“那不是苏明远吗？”
苏明远正冒雨跑向一辆黑色轿车，怀里紧紧抱着一叠文件。林昭眯起眼睛：“他拿的什么？”
沈书昀掏出手机，放大拍照功能：“好像是……科学节的报名表？”
照片里，苏明远的文件袋上印着“市物理协会”的logo。
“他叔叔是协会的。”宋知微皱眉，“这算不算内定？”
沈书昀收起手机，突然笑了：“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第二天清晨，宋知微在课桌里发现一张纸条。
沈书昀的字迹龙飞凤舞：“科学节企划书。周予安说这次绝对不搞薯片实验。 ”
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份详细的参赛方案——《基于电磁感应的无线能量传输装置》。
最后一页附了张照片：沈书昀家的车库，墙上贴满了电路图和奖状，角落里还堆着几台拆了一半的电器。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我爸说，这次他赌我们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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