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屏住呼吸，看着幽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风衣上沾满了灰尘，左臂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在渗血，但除此之外，这个杀手看起来毫发无损。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办公室内扫视，像雷达一样精准。
"俞先生，"幽灵轻声说，"我们真的不必这样。把U盘交出来，我可以让你走得没有痛苦。"
俞明紧贴地面，不敢移动。汗水流进他的眼睛，刺痛难忍，但他不敢眨眼。
幽灵慢慢走向办公桌，脚步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你知道吗？"他继续用那种近乎友好的语气说，"大部分人在生命最后时刻都会后悔。后悔没多陪家人，后悔没追求梦想...你有什么遗憾吗，俞先生？"
俞明突然意识到，幽灵并不知道他具体藏在哪。这个杀手在玩心理游戏，试图让他暴露位置。
"我有个提议，"幽灵停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你把U盘给我，我放那个女孩一条生路。怎么样？她伤得不轻，但还能活...只要你合作。"
林夏受伤了？俞明的心一沉。他想起她推开自己时的眼神，那种决绝的勇气。他不能让她因自己而死。
办公桌下有一根断裂的金属管，可能是旧水管的一部分。俞明悄悄抓住它，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从另一侧滚出，同时挥动金属管砸向幽灵的膝盖。
"啊！"幽灵痛呼一声，单膝跪地。俞明趁机冲向门口，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了脚踝。他重重摔在地上，下巴磕到地板，眼前金星直冒。
"不错的尝试。"幽灵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先前的温和，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但游戏结束了。"
俞明翻身，看到幽灵举起了那把细长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他本能地抬起手臂防御，知道这无济于事——
"砰！"
一声枪响震动了整个办公室。幽灵的身体猛地一颤，匕首掉在地上。他缓缓转身，看到林夏站在门口，双手握着一把紧凑型手枪，枪口还在冒烟。
"第二次见面了，'幽灵'。"林夏的声音冷得像冰，"上次在柏林让你跑了，这次不会了。"
幽灵笑了，鲜血从嘴角溢出："小分析师...长大了。"他突然扑向林夏，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幽灵的身体在半空中僵住，然后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下。
林夏的双手微微发抖，但眼神依然坚定。她走向俞明，伸出一只手："还能走吗？"
俞明抓住她的手站起来，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你...杀了他？"
"不然呢？请他喝下午茶？"林夏检查了一下幽灵的脉搏确认死亡，然后迅速搜身，"没有U盘，看来他确实没拿到。"
俞明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在柏林...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夏叹了口气，从幽灵的内袋里掏出一个钱包，里面有几张不同名字的身份证件和一张照片。她将照片递给俞明："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游艇上微笑。俞明皱眉："不，这是谁？"
"陈志远，远洋集团董事长，表面上是合法商人，实际上是亚洲最大的人口贩卖集团首脑。"林夏收起照片，"三年前，他下令杀害了我妹妹，因为她偶然拍到了他们的一笔交易。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追查他们。"
俞明震惊地看着她："所以你根本不是情报分析师？"
"曾经是，直到我发现官方渠道永远无法将这种人绳之以法。"林夏的眼神变得黯淡，"我辞职单干，联合了一些受害者家属和线人...包括1307房间的那位。他偷到了能摧毁陈志远帝国的证据，但被发现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夏迅速拉着俞明离开办公室："警察来了，我们必须走。"
"等等！"俞明挣脱她的手，"这一切太疯狂了！我只是个普通销售，现在卷入了谋杀案和国际犯罪？我需要报警，解释清楚！"
林夏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好，你去报警。但记住，陈志远的人渗透在司法系统的每个角落。你永远不会知道谁是可信的。"她转身要走。
"等等！"俞明再次叫住她，"如果...如果我找到那个U盘，怎么联系你？"
林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他："上面有加密联系方式。但俞明..."她犹豫了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更安全。考虑清楚你想要什么。"
说完，她快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工厂走廊中。俞明站在原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手中紧握着那张只印有一个电子邮箱地址的名片。
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永远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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