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的水流声依旧如往日般清脆,我拖着刚刚痊愈的身体,小心翼翼地穿过那片熟悉的灌木丛。半年了,整整半年没有来过这里。我摸了摸左肩上那道还未完全消退的伤痕,那是千手一族的风遁留下的印记。
战争来得突然,宇智波与千手的冲突在去年冬天骤然升级。我被父亲紧急召回族地,还没来得及在那块平整的石头上留下任何讯息。不知道那个银发男孩有没有等过我,又或者,他早已在战场上与我族的忍者兵刃相见。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揪紧了。我从未见过他的脸,只知道他有一头如月光般的银发,和总能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取走食物的身手。我们之间从未交谈,却在这南贺川的上游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我准备双份的食物,他取走一份,偶尔会留下些小玩意儿作为回礼。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轻声自语,将新编的竹篮放在那块被我们当作"餐桌"的平坦石头上。篮子里装着今早特意多做的饭团和烤鱼,还有几颗从族地偷偷带出来的梅干。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金色的光斑。我像往常一样先吃掉自己那份,然后故意大声说:"今天也剩下好多啊,真是浪费。"说完便起身离开,躲进了不远处的树丛里。
等待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我屏住呼吸,数着自己的心跳。一百下、两百下...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灌木丛另一端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银发,果然是银发!他还活着!我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那男孩比半年前高了些,右臂上缠着绷带,走路时左腿似乎也有些不便。战争在他身上也留下了痕迹。
他谨慎地环顾四周,然后走向那块石头。当他看到竹篮里的食物时,肩膀明显放松了下来。他没有立即取走食物,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放在石头旁,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的心跳加速了。他在等什么?以往他都是拿了食物就迅速离开的。就在我疑惑之际,他突然开口了,声音比我想象的要清亮:
"我知道你在看。"
我的身体僵住了。他从未说过话,我也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藏身之处。
"这半年...你去哪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我以为你..."
我深吸一口气,从树丛后站了起来。我们之间隔着约莫十步的距离,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锐利的红眼睛,苍白的皮肤,还有那标志性的千手族服。千手扉间,一定是千手扉间,千手一族族长的小儿子。
他也看清了我的样子:黑色的长发,宇智波标志性的团扇族徽,还有那双同样鲜红的写轮眼。我看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苦无。
"我没有武器。"我举起双手,慢慢向他走去,"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
他的红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警惕。"宇智波?"
"迦楼罗。宇智波迦楼罗。"我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你是千手扉间,对吧?"
他微微点头,目光在我和食物之间来回移动。"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敌人准备食物?"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这是什么阴谋?"
我忍不住笑了:"如果我想害你,过去一年半里有的是机会下毒。"我指了指他臂上的伤,"而且看样子,我们都在战场上吃了不少苦头。"
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扉间松开了握着苦无的手,嘴角微微上扬:"你做的梅干饭团,酸度刚好。"
"你留下的小刀,我用它削木头可顺手了。"我回以微笑。
我们同时笑了起来,就像两个普通的八岁孩子,而不是世仇家族的未来忍者。他拿起竹篮里的一个饭团咬了一口,我也走上前,好奇地打开那个小木盒——里面是一把精致的木制手里剑,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发亮。
"给我的?"我拿起手里剑,在阳光下观察它的纹路。
扉间点点头:"用南贺川下游特产的铁木做的,比普通木头更耐用。"他顿了顿,"我本来打算...如果你再不出现,就把它扔进河里。"
"那我岂不是错过了好礼物。"我转动着手里的木制武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今天决定现身?以前明明都躲着我。"
扉间的耳朵尖微微发红:"因为...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他抬头直视我的眼睛,"战场上没见到你。"
我愣住了。他居然在战场上寻找我的身影?这个认知让我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我在东线受了伤,休养了半年。"我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千手一族的风遁,差点要了我的命。"
"抱歉。"扉间低声说。
"又不是你伤的我。"我耸耸肩,"再说,我们也杀了你们不少人。战争就是这样。"
我们陷入了沉默,只有南贺川的水声填补着空白。最终,扉间打破了沉默:"我大哥最近在下游交了个朋友。"
"真巧,我大哥也是。"我眨了眨眼,"他说是个傻大个,总说要建个村子什么的。"
扉间的眼睛瞪大了:"柱间大哥说的也是!他说那个朋友有头炸毛的黑发,眼睛特别凶..."
"斑哥的眼睛才不凶!"我下意识反驳,然后我们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异口同声地说:
"不会吧?"
我们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大笑起来。谁能想到,在这条南贺川,不仅我们两个小孩子在上游偷偷交朋友,我们的兄长们在下游也成了好友?
"这太荒谬了。"扉间摇头,嘴角却挂着笑意,"如果族里知道..."
"所以我们得保密。"我严肃起来,"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扉间郑重地点头:"约定好了。"他伸出手,"千手扉间,请多指教。"
我握住他的手:"宇智波迦楼罗,请多指教。"
就在我们双手相握的瞬间,下游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我们同时转头,透过树林的缝隙,能看到两个稍大些的身影正在河边嬉戏——一个黑发炸毛,一个棕发爽朗。
"是斑哥和...你大哥?"我小声问。
扉间点点头,表情复杂:"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我们默默看了一会儿,直到斑突然朝我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吓得我们立刻蹲下躲藏。
"我们该回去了。"扉间低声说,"下次...还是老时间?"
"嗯,老地方。"我点头,"我会带三色团子来,族里阿姨新教的。"
扉间眼睛一亮:"我带自制的兵粮丸,比族里发的甜。"
我们相视一笑,然后各自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但这次不同了,我知道他不是什么"银发男孩",而是千手扉间;他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女孩",而是宇智波迦楼罗。
回家的路上,我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肩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某个地方却前所未有地轻松。我握紧那把木制手里剑,心想:也许,在这条河的见证下,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上游有我和扉间,下游有斑哥和柱间。南贺川的水啊,你可要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
宇智波迦楼罗扉间!
千手扉间(小时候)来了…
出门前:
"斑哥,我今天去后山练习手里剑!"我朝屋内喊道,手里攥着装满食物的竹篮。
宇智波斑从卷轴上抬起头,那双锐利的黑眼睛扫过我:"别走太远,最近边境有千手的斥候活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地点头:"知道了,就在老地方。"
一出族地,我就撒腿狂奔,直到确认没人跟踪才放慢脚步。南贺川上游的水声已经隐约可闻,我摸了摸忍具包里扉间上次给的铁木手里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转过最后一个弯,熟悉的河段映入眼帘。我立刻注意到那块扁平石头上摆着三颗小石子——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表示"安全,可以靠近"。我蹲下身,将石子摆成三角形作为回应,然后躲进了附近的灌木丛。
不到五分钟,一道银白身影从对岸的树林中闪出。千手扉间今天换了深蓝色的族服,在树影中几乎隐形,只有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带什么好吃的了?"他直接走向我藏身的灌木丛,红眼睛准确地锁定我的位置。
我撇撇嘴钻出来:"你怎么总能发现我?"
"呼吸声。"扉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紧张时呼吸会变得很浅很快,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才不像兔子!"我抗议着把竹篮递给他,"今天有豆皮寿司和红糖丸子。"
扉间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最爱甜食。我们盘腿坐在石头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河水潺潺,鸟鸣啁啾,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这一方净土。
"斑哥最近总提起他'下游的朋友'。"我咬了一口寿司,装作不经意地说,"说那家伙虽然想法天真,但实力不容小觑。"
扉间轻笑一声:"柱间大哥也是。昨晚饭桌上还在说'那个宇智波的少年'多么有见地,把父亲气得够呛。"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摇头叹气。兄长们在下游光明正大地交朋友,却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们在上游做着同样的事——而且还得更小心翼翼。
"说起来,"扉间突然压低声音,"你哥哥今天会去下游吗?"
我回忆了一下:"斑哥说下午要去巡逻,应该会经过下游。"
"那我们得小心了。"扉间从忍具包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我做了这个,能探测查克拉波动。如果感知到强大的查克拉靠近,它就会震动。"
我好奇地接过这个精巧的小玩意:"你发明的?"
"嗯,根据千手一族的感知术改良的。"扉间略显自豪地说,"范围不大,但足够预警。"
正当我要赞叹时,装置突然在我手中剧烈震动起来。我和扉间同时弹开,迅速躲回各自的隐蔽处。不到十秒,下游方向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柱间,你的木头雕刻技术还是这么烂。"那是我哥哥宇智波斑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轻松笑意。
"哈哈哈,斑,你说话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啊!"一个洪亮的男声回应道,想必就是千手柱间了。
我屏住呼吸,透过树叶的缝隙偷看。两个高大的身影正沿着河岸走来,黑发的斑和棕发的柱间,两人肩并肩,看起来竟像多年的好友。
扉间在对面灌木丛后对我做了个手势——右手食指和中指交叉,这是我们约定的"危险,保持隐蔽"信号。我点点头,缩得更深了些。
"...上次说的那个设想,我画了图纸。"柱间的声音渐近,"看,这里是大厅,这里是训练场,周围可以种满树..."
"你还在想那个'村子'的事?"斑的声音带着怀疑,却又有一丝兴趣,"各族混居,共享资源?太天真了。"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宇智波和千手能联手..."
两人的谈话声随着脚步渐渐远去。直到确认他们真的离开了,我和扉间才长舒一口气,从藏身处钻出来。
"太险了。"我拍着胸口,"要是被斑哥发现我和你在一起..."
"我会被柱间大哥唠叨到明年。"扉间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带着笑意,"不过你听到了吗?他们真的在讨论建村子的事。"
我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希望:"扉间,你觉得...有可能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红眼睛望着下游的方向:"如果是他们俩的话...或许吧。"
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临别前,扉间突然拉住我的袖子:"明天还来吗?我有个新术想给你看。"
"当然。"我笑着点头,"老时间,老地方。"
回程的路上,我的心跳仍因刚才的惊险而微微加速。斑哥和柱间在下游畅想着和平的未来,而我和扉间在上游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脆弱的友谊。也许有一天,我们不再需要躲躲藏藏;也许有一天,上游和下游的友谊能够汇成同一条河流。
但在此之前,我们会继续用石子摆出暗号,在树皮上刻下记号,像执行最高机密任务一样守护这个只属于我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