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得可怕,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月季零身上。
她还站在天狗尸体边,纹丝不动。
“我说,你还在等什么?”脑海里,SC076的声音响起。
月季零撇撇嘴,下巴轻扬,打量着天狗那对沾满污血的獠牙,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这玩意儿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别是什么坑蒙拐骗的玩意儿吧?”
上面的污渍,让她有点犯恶心,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我可是冒着风险给你透露!好处都给你了,还想咋样?”SC076听起来气呼呼的,没好气地嚷嚷。
磨蹭了半天,月季零总算有了动作。
她从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
她拔开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倒掉。
景茹好奇地凑上前,越看那瓶子越觉得眼熟,猛地一拍大腿:“好啊!我说我的蜜饯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顺走了!”
这一嗓子,把专心致志的月季零吓了一跳,手一抖,瓶子险些脱手飞出。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看景茹,赶紧扭头重新面对那庞然大物。
月季零抽出那把结果了天狗性命的匕首,手法利落地在它脖颈处划开一道口子。
她将小瓷瓶凑到伤口下方。
墨绿色的血液,尚带着几分温热,顺着刀锋缓缓滴落,汇入瓶中。
众人对月季零这番操作都挺好奇,但也就是干看着,没一个敢吱声的。
景茹却是个坐不住的,又挨了过去,小声问:“零零,你这是做什么呀?”
“这玩意儿瞅着新鲜,留点血,当个纪念品。”月季零头也不抬。
这话落入景阳和景寒耳中,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冷哼。
废物就是废物,没见过世面。
他们宫里,奇珍异兽的皮毛骨头,每年都数不胜数,这算什么稀罕玩意儿。
不过,两人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黑沉沉的,像一块厚重的幕布。
晚风卷过,吹得不远处的草丛“沙沙”作响,听着格外瘆人。
几个胆子小的世家小姐已经紧紧挨在了一起,惊恐地四下张望。
其中一个罗家小姐最先绷不住,带着哭腔:“呜呜呜…天黑了,好吓人啊…为什么要搞这种试炼,我想回家,我想我娘……”
“我从来没在这么黑的地方待过……”
罗家小姐不说还好,她话音刚落,旁边几个世家小姐再也绷不住,压抑的啜泣声细细碎碎地响起,很快就连成一片。
队伍里几个平日里自诩胆大的公子哥儿,此刻也白着脸,互相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偏偏在这时,天空不作美,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冷空气霎时钻进骨头缝里,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景寒抹去嘴角的血渍,胸口被天狗撞击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索性只是皮外伤,筋骨未断。
他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清了清嗓子:“雨势看着要大,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就在此地休整一晚。”
这话一出,好几个小姐立刻投来感激的目光,她们是真的一步也不想再往林子深处走了。
意见很快统一,众人寻了附近一处相对平坦开阔的地面,手忙脚乱地开始搭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