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姜若瑶刚加完笄,正亭亭玉立站在台上享受着万众瞩目。
姜梨就是这时候出现在庭院门口,她莲步轻移,缓缓朝着庭院中间走去。
一头乌发,梳成云髻,中间是一支鎏金累丝梨花步摇,步摇尾端垂下数串长长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两侧各斜插一支点翠梨花发钗。
一袭月白广袖齐胸襦裙,裙身轻薄的纱质面料上,绣满形态各异的梨花。广袖长三尺,袖口上同样绣着梨花花苞,举手投足间,广袖翩跹,如梨花在空中飞舞。
淡绿色的绣金披帛随意挽在臂间,随风飘扬,更添飘逸。
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波光流转,又添几分妩媚。
她一来,宾客们的目光便纷纷投向了她,有人手中酒杯倾斜,酒水洒出浑然不觉;有人目瞪口呆,忘记言语;有人不禁感叹: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姜若瑶紧攥着衣袖,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眼中全是嫉恨!这是她的及笄礼!
季淑然轻轻握了握女儿的手,上前一步,温声说道:“梨儿怎么现在才来?竟然连瑶儿加笄的过程都没看到。”
说她来的晚?
姜梨柔柔一笑,并未作声,一直走到台上。她才开口:
“诸位,初次见面,我是姜家二娘子姜梨,也是诸位口中那个弑母杀弟的姜梨。”
“十年前,我八岁,没有人信我,十年后,我终于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台下一片哗然,季淑然这些年装的实在太好,让她们实在不敢相信。
台上,季淑然的面容僵了一瞬,保养得体的双手也不自觉握紧,不可能,当年事情那么隐秘,姜梨不过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查到!
她佯装伤心的开口:“梨儿,母亲知道在贞女堂十年,你还是怨我的……”
姜元柏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姜梨,不得妄言。”
姜梨不慌不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妄言,什么是妄言,我当年说不是我做的是妄言吗!”
她玉手轻抬,拍了拍手,立刻便有几个护卫压着一位头发花白,形容憔悴的老妇人走上前来。
她抬眸望向季淑然:“还认得她吗?她就是你当年收买的丫鬟碧月啊。”
“你当年不仅收买了我母亲的大夫,让他在我母亲的药中做手脚,还收买了她的丫鬟碧月,让她隐瞒我母亲的病情!这才害得她病逝!”
季淑然眉目温和,仿佛她在胡闹一般:“梨儿,碧月是你母亲的丫鬟,她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那这个呢。”姜梨从袖中拿出一张签字画押了的文书:“你不知道吧,你当年收买的大夫,已经入狱了,他全都招了。并且现在家中还有你给的珠宝首饰,你要不要看看?”
季淑然接过,脸色白了几分……
台下女眷们纷纷议论道:
“想来这季淑然早就看上了姜相国,这才特意害死人家原配巴巴嫁过来!这心机可颇深啊!”
“这样看来,拿自己腹中孩子陷害人家原配的孩子好像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