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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底比斯

失落王朝:在古埃及

清晨的空气逐渐褪去朦胧,商贩们推着栽满货物的车子走上泥砖铺就的市街,只听车轮“辘辘”,伴随着的还有他们断断续续的笑谈。他们将车挨着两边民居的后墙一排就,不管整齐与否规正与否,将挡石在车轱辘跟儿前一置,然后细心地将来时颠乱的各类商品摆好。卖水果的将水果按种类按大小框成一块块;卖布料的将布按材质按颜色叠到一处处;卖手艺的将制品分门别类成一排排……

他们忙完这些,又随手把身上的麻制长衣拽正,阔阔领子,揉揉肩膀。这时,赶街的人已陆续来了,眼看着越来越多,可人声却只是温温融融的,沉气伏地,好似迷蒙的睡兽。

准备已久的商贩们侧头相视,唇角的笑透着多年来的默契。

“新鲜的水果诶!”

一个人率先喊出,其他人立马跟着吆喝起来。

逛街的人被接连不断的叫卖吸引过去,与摊主讨价还价,气氛渐渐高涨,跟天边逐渐升高的日头齐步。喧哗声推着日光蔓延过粉墙平顶,滑过攒动的人头,一直向底比斯城的南城门挪移。

站岗数个小时的守卫打着哈欠,瞥了眼另一侧自己的同事,却见他正面着十几米外的房子群,眼睛直勾勾盯住两座房夹出来的路口,眼神里带着期待和忐忑。

不一会儿,那个路口拐出一个年轻妇人,她单臂挎着篮子,顺光走来。那个既期待又忐忑的守卫看到她,虽相隔很远,但他立马就认了出来,那是他新婚的妻子。妻子擒着笑,从篮里拿出一小块面包,瞄着丈夫的嘴,走近了就伸长胳膊,丈夫张开嘴吃下,两人都笑起来,直让其他的守卫羡慕。

两人悄声说着话,全然不知几个人沿着大路走来了。一个守卫连忙咳了几下,那对夫妻转头看向他,也看到远处那些个人影,排头的那个中年人正是长官布迪达,两人都吓了一跳。妻子慌忙逃往房子群,却在拐弯处隐在一房后偷看这里。丈夫正正神,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布迪达背着手,神情不怒自威,身后领着几个亲信士兵,他们沿着城墙下的大路走来,挨个士兵挨个士兵看过,走到那位丈夫身前时稍一滞,身体因停顿而略微摇晃。不过很快,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眼中也不显什么情绪,好像只是无意多看他一眼而已。

……

靠近城边的一个小村子。

木鸢提着篮子出门,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路过一个摊子时被摊主拦下,这个年轻的小伙伸出的手捏着几个养眼的小萝卜,黝黑的脸上绽出明媚的笑。她微笑着摆手,小伙既不强求也不失落,在她离开后继续热情地推销自己的蔬菜。

有两个孩子如泥鳅般灵活地穿梭人群,追逐嬉戏,从木鸢两旁挤过,撞的她趔趄两步,他们却从前面人的腋下钻过去,没了踪影。木鸢低头看了眼白色底帕裙,腰身侧面被那个孩子偎了汗脏,她想着回家再洗吧,然后继续往前走。远离了街市,在房子间逼仄的道路里,阳光时有时无,左拐右拐后前方豁然开朗,已来到尼罗河边。

顺着堤坡的阶梯走下,来到河堤底部,这里已经被泥沙掩盖,踩上去能陷下一个脚底。有很多工匠在检查修补河堤,以备不久之后的河水泛滥。

泥沙地里镶着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静静地流淌,与尘嚣互相包容,粼粼的水面上,几只船在逐渐靠岸。撑船的人将船拖上来码到一边,背着满当当的鱼筐要回家。一个个纸莎草捆编的船,两头高翘,中间圆肥,列在一起好像尼罗河的守望者。

有时,渔民会在晚上带着火把去水面上捞鱼,只要将火把的光靠近水面,鱼便会被吸引过来,一捞一个准儿。

岸边的无名水草被他们的脚步拨的“沙啦啦”响,水鸟们却丝毫不怯人,大胆地落脚在渔民肩上,叼起一条就飞远了,渔民也不恼,任由它们去了。

一个老渔夫路过木鸢,“丫头,来捕鱼的?”

“来看看地。”

打发走他,木鸢把篮子放到自己的木船里,从船缆桩上解下绳套,把船推到水上。她跨上去,手撑船桨,抬头望河。一层白色的碎光随着水流时明时灭,能听到水波的呜咽声,对岸几乎及人膝的几片草被氤氲了水汽,在阳光下折出异样的细闪。

有在河边浣衣的妇人,有扛着农具行走的壮年人,有闲适的老幼,有戏水的鱼鸟。人的声音、动物的声音,和水声羁绊,一同融成自然的声音,一动一顿,都有种轻音乐响起的定格感。

她坐下来,将双桨卡到船沿的小槽中,慢慢转动臂膀,木船似荡翼划空的鸟。

木鸢的船技尚生疏,她努力地控制方向,还未到中段就累的满头大汗。

下游传来顺风的呼喊:“丫头,你怎么不走桥啊?”

木鸢转头。

二十米外,一道宽敞结实的绳索桥横跨堤坝,被几个巨大高耸的桥墩支撑。人来人往间,一位中年妇女面朝这里,甚是显眼。

那是她的邻居,格撒格卡。她迎着风大声回复:“我想练练划船!”

“那这周结束前记得把船弄到堤上,不然河水涨了会被冲走的!”

“知道了!”

……

到了河的西岸,将船固定好,挎起篮子穿过高低错落的草丛,再上台阶,堤边零散几片无人占领的野地,而远处,农人正在耕地上劳作,把沟渠挖的更宽更长。从河堤延伸的沟渠纵横交错,好像树根,弯弯绕绕,将田地分割。

木鸢找到自己的耕地,捡起之前被她留在边上的铲斗和锹,旁边沟渠里拿着量尺的阿古多大叔看到她,笑着问道:“根娜,又划船来的?”

“嗯。”

她的名字是木鸢,“根娜”是格拉奎给她取的名字,意思为“少言者”。

格拉奎是收养她的人,已经过世了。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到这里有近一年了。她想不起来是如何到这里的,最初是彷徨的,后来也渐渐适应了。心里能想到很远很远,可身体却只在这一处徘徊,好像她从未离开过哪里一般。

木鸢跟其他农民一起铲土,阿古多一边忙一边闲聊:

“下周河水泛滥,四天后神庙的贝诺卡祭司会来河边主导祭祀仪式,乞求神保佑庄稼长势良好。”

木鸢的古埃及语还不熟练,停了好一会儿才问他:“怎么、不是索尼尔?”

“可敬的索尼尔被调到皇宫了,贝诺卡接替他,那是个年轻又漂亮的人,哈,希望神能偏爱他!”

中午吃过饭,半下午时,木鸢提上空篮子,与阿古多一起离开,在河堤上准备分别——一人走桥一人划船。

突然,侧面响起凄厉的喊叫:“母亲!”

闻声者转头,看到上游方向,一棵巨大的金合欢,膨大的树冠状如起伏的祥云,一直延长到河面上,尚未凋败的花还在枝头挣扎,摇曳幻化出风的舞姿,地上附着了一层黄褐色的花。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瘫坐在树下,面着地上一个卵石堆,留给众人一个戚然的身影。

阿古多皱眉苦叹:“仁慈宽厚的尤莎舍特啊,请看看这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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