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温前往了b市，开启新的攻略对象。
宋亦温站在朝阳区一栋高级公寓楼下，抬头望着23层的方向。她今天穿了一件明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这是系统建议的“明媚张扬”风格——据说许丞凡最近正处在事业低谷，需要这样充满生命力的形象来感染他。
“目标人物资料已传输。”系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许丞凡，28岁，选秀节目出道，因出演网剧《暗夜行者》小有名气。两周前被爆出与女制片人'潜规则'换取角色的丑闻，虽然双方都否认，但形象受损严重，原定的男一号角色被替换。”
宋亦温轻轻“啧”了一声。娱乐圈的水果然深不可测。她理了理头发，走进电梯。
2307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等了将近一分钟，门才被猛地拉开。
“谁啊？”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方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他穿着皱巴巴的T恤和运动裤，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宋亦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许先生您好，我是星辉娱乐新为您安排的心理咨询师宋亦温。公司担心最近的事件对您造成心理压力……”
“心理医生？”许丞凡眯起眼睛打量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们觉得我疯了？还是觉得我需要找人倾诉我有多委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话。
宋亦温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系统提供的资料里说许丞凡以“高冷贵公子”形象著称，但眼前这个浑身是刺的男人与屏幕上那个彬彬有礼的形象相去甚远。
“他们付钱让我来，我收钱办事。”宋亦温耸耸肩，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您可以选择把我关在门外，但这样我们俩都白跑一趟。”
许丞凡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两人对视了几秒，他侧身让开了门口：“进来吧。不过我警告你，我没什么好聊的。”
公寓内部比宋亦温想象中整洁，只是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和空酒瓶。落地窗前摆着一架钢琴，琴盖上落了一层薄灰。
她注意到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作，色彩大胆狂放，与公寓简约的装修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坐吧。”许丞凡指了指沙发，自己则靠在对面单人椅上，长腿随意地伸展开来，“所以，宋医生，你打算怎么治疗我？”
宋亦温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故意忽略他话中的讽刺：“首先，我需要了解您最近的状态。失眠？食欲变化？情绪波动？”
许丞凡冷笑一声：“标准流程？我还以为星辉会找个更专业的。”
“专业的方式是让您躺在沙发上自由联想”宋亦温头也不抬地记录着，“但我觉得您不是那种类型。”
“哦？”许丞凡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那你觉得我是什么类型？”
宋亦温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攻击型防御人格。用尖刺包裹自己，害怕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典型的演艺圈人士综合征。”
许丞凡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声中却没有多少愉悦：“有意思。所以你觉得看透我了？”
“不”宋亦温合上笔记本，“我只是在测试您的反应阈值。看来您还没完全放弃与人交流的欲望，这是个好兆头。”
许丞凡的笑容消失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宋亦温：“你知道那件事是假的，对吧？”
“哪件事？”宋亦温明知故问。
“潜规则！”他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李制片是我表姐！她从小看着我长大！那些该死的媒体……”
宋亦温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她放柔了声音：“我相信你。”
许丞凡愣住了：“什么？”
“我说我相信你。”宋亦温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但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是因为公司派我来，而是因为……”她指了指墙上的画，能画出这种作品的人，不会用那种方式获取角色。这些画里有骄傲，不屑于走捷径的骄傲。”
许丞凡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没人相信……连我的经纪人都建议我暂时低调处理……”
“因为那是最省事的公关策略。“宋亦温耸耸肩“但省事不等于正确。”
就在这时，许丞凡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是陈导……《破晓》的导演……”
宋亦温点点头示意他接听。许丞凡按下接听键，几句话后，他的表情凝固了。
“我明白了……谢谢您通知我……”他挂断电话，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一号定了别人？”宋亦温猜测道。
许丞凡机械地点点头：“王盛……那个只会瞪眼演戏的流量明星……”他的声音空洞得可怕。
宋亦温突然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她上前一步，握住了许丞凡的手。他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着。
“听着”她直视他的眼睛，“这不是终点。你是个好演员，我看过你的《暗夜行者》，最后一集那个长镜头，你的眼神里有故事……”
许丞凡苦笑：“那有什么用？现在没人敢用我……”
“那就让他们后悔。”宋亦温的声音坚定起来，“让他们知道放弃许丞凡是多大的错误。”
许丞凡怔怔地看着她，眼中的阴霾似乎散开了一些：“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们才刚认识……”
宋亦温的大脑飞速运转——系统要求她以"明媚张扬"的形象出现，但此刻她本能地选择了更专业的共情方式。她决定折中处理。
“因为我讨厌看到才华被埋没。”她松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换上了一个明亮的笑容，“而且，我可是收了钱的，当然要说客户爱听的话。”
许丞凡这次真的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你真是个奇怪的心理医生。”
“谢谢夸奖。”宋亦温眨了眨眼，“现在，要不要听听我的专业建议？”
许丞凡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明显比刚才软化了许多。
宋亦温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首先，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公关策略。否认只会让谣言持续发酵，我们要主动出击……”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许丞凡皱了皱眉：“我没约别人……”
他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媒体和记者！！”
宋亦温迅速反应过来：“他们一定是得到了换角的消息！”她环顾四周，“有后门吗？”
许丞凡摇摇头：“这是23楼……”
门铃声变成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喊声：“许先生！请问您对失去《破晓》角色有何评论？”“有传言说您与制片人的关系不止亲戚那么简单？”
许丞凡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宋亦温看到他这个样子，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听着”她压低声音，“等会开门，我来应付。”
“什么？不行！”许丞凡抓住她的手腕，"你不知道这些记者有多——"
“相信我。”宋亦温打断他，眼神坚定，“我是专业人士。”
许丞凡犹豫了一下，最终松开了手。宋亦温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猛地拉开了门。
闪光灯立刻如暴雨般袭来。记者们看到开门的不是许丞凡而是一个陌生女性，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兴奋起来。
“请问您是？”“许丞凡在家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宋亦温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声音清晰而有力：“各位媒体朋友好，我是许丞凡先生的心理咨询师宋亦温。许先生最近因不实传闻承受了巨大心理压力，目前正在接受专业治疗。”
记者们面面相觑，有人立刻追问：“所以许丞凡承认自己心理有问题？”
“每个人在遭遇网络暴力时都需要心理支持。”宋亦温不慌不忙地回答，“许先生是网络暴力的受害者，这一点我们已经收集了足够证据，正准备对最初散布谣言的媒体提起法律诉讼。”
这个反击出乎所有人意料。记者群中出现了短暂的骚动。
“请问有具体证据吗？”“诉讼什么时候开始？”
宋亦温继续保持微笑：“详情将由许先生的律师团队在适当时候公布。今天各位不请自来，已经对我的病人造成了二次伤害。如果继续纠缠，我们将保留追究各位媒体法律责任的权利。”
她的话掷地有声，记者们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有人不甘心地试图往门内张望，宋亦温侧身挡住了视线。
“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许先生需要休息。”她说完，优雅而坚定地关上了门。
转过身，她看到许丞凡靠在墙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刚才……”
宋亦温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临时发挥，希望没给你惹麻烦。”
许丞凡突然大步走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抱住了她。
“谢谢……”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脆弱。
宋亦温僵住了。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好感度+20，当前进度25%。警告：目标人物防御心理仍处于高位，请宿主注意策略。”
她轻轻推开许丞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别急着谢我，接下来才是硬仗。我们要让那些造谣的人付出代价。”
许丞凡看着她，眼中的阴霾被一种新的光芒取代：“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宋亦温歪着头想了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也许是因为……我讨厌看到美人垂泪？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大美人。”
许丞凡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这次是真心的笑：“宋医生，你果然是个奇怪的心理医生。”
宋亦温眨了眨眼：“叫我亦温就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战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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