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并蒂镜光
噬魂镜的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惨剧。
虞清晏的白发在狂风中飞舞,她伸手去抓萧景珩消散的光点,却只握住一缕灼热的金芒。那光芒在她掌心凝成一支金簪——与父亲冰棺中所插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的选择?"镜中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扭曲,"宁愿魂飞魄散也要——"
咔嚓。
所有镜片突然向中心坍缩,一面全新的青铜镜自虚空浮现。镜框并蒂莲纹缠绕,镜面澄澈如水,映出十五岁的虞清晏在虞府海棠树下读书的画面。而远处墙头,偷溜出宫的少年太子正折下一枝花。
——那是他们本该拥有的,最初的美好相遇。
"第九镜……"虞清晏指尖发颤,"轮回镜界的核心。"
镜中人终于露出恐惧:"住手!你根本不知道触碰它会——"
虞清晏已经握住了镜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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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火焚城
第九镜映出的光芒直冲云霄,昆仑墟方向传来雷鸣般的怒吼。
顷刻间,赤红天火如雨坠落。皇宫殿宇在烈焰中崩塌,那些被石化的百姓却渐渐恢复血色。虞清晏站在火中,白发逐渐化作流金,额间浮现出与镜框相同的莲纹。
"原来如此。"她低头看着自己不再被灼伤的手,"你们害怕的从来不是轮回被打破……"
青铜傀儡军团突然集体跪拜,它们铠甲上的冰霜融化,露出原本的玄铁之色——这正是虞家军当年的装束。而更骇人的是,每个傀儡的眉心都嵌着一小块镜子碎片。
镜中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因为虞清晏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她将金簪刺入了第九镜的镜面!
"出来吧。"她对着裂缝轻声道,"我知道你在里面,真正的萧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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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青铜囚牢
金簪搅碎的镜面如水面般波动,渐渐映出一座青铜囚牢。
牢中男子身着残破太子朝服,七根噬魂链贯穿他的身体。当虞清晏的血顺着簪子滴入镜中,那人突然抬头——
竟是萧景珩的面容!
"阿晏……"他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第九镜是骗局……所谓轮回,是为了……"
话未说完,镜中景象突然扭曲。虞铮将军的剑锋已刺破虞清晏后背的嫁衣,剑尖沾血的刹那,老将军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快走……他们在……镜冢……"
虞清晏转身抱住父亲,任由剑锋穿透自己肩胛。她的血染上虞铮的铠甲,那些控制他的青铜符文竟开始剥落!
"父亲,"她将第九镜按在虞铮心口,"看看真正的落日原。"
镜面映出当年真相——三千玄甲军并非战死,而是自愿被炼成傀儡,只为封印某个从昆仑墟逃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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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镜照见的从来不是命运,而是最肮脏的骗局。"
——《鉴世书》·第九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