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装异服

"穿越？"蓝启仁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捋着胡须上下打量着姜小柔和林悦怪异的装束，"荒谬！"

姜小柔拽了拽自己粉色伴娘礼服的裙摆，突然意识到这件抹胸小礼服在保守的古代有多暴露。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胸口，却听到魏无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姑娘不必紧张，"魏无羡眨眨眼，"虽然确实...嗯...很别致。"

蓝忘机冷冷地扫了魏无羡一眼，后者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我们真的来自未来！"姜小柔急中生智，"呃...或者说另一个世界？在我们那里，《魔道...》呃，你们的故事被写成了一本书..."

"越说越离谱了！"蓝启仁怒拍桌案，"女子衣不蔽体，擅闯学堂，还拔他人佩剑，成何体统！"

林悦翻了个白眼："老头，你说话注意点，谁衣不蔽体了？我这婚纱花了三万八呢！"

"三、三万八？"蓝曦臣惊讶地重复。

"银子。"姜小柔小声补充，看到众人震惊的表情，心里暗爽。

蓝忘机突然开口："叔父，她们从天而降，确非寻常。"他转向姜小柔，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姑娘说来自异世，可有凭证？"

姜小柔对上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眸，心跳突然加速。近距离看，蓝忘机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看，皮肤白皙如瓷，睫毛长得能在上面放铅笔。

"凭证...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手腕上摘下Apple Watch，"这个！你们肯定没见过吧？"

众人凑过来看那个发亮的金属圆盘，上面数字正在跳动。蓝曦臣惊讶道："这是...计时法器？"

"差不多吧，还能测心跳呢。"姜小柔随手戴在蓝忘机手腕上，"看，它现在显示...咦？"她瞪大眼睛——蓝忘机的心跳居然达到了120！

蓝忘机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摘下手表还给她，耳尖通红。姜小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在古代有多亲密，脸上也烧了起来。

"咳咳，"蓝曦臣忍笑打圆场，"两位姑娘既然暂时无法回去，不如先在云深不知处住下？"

"不行！"温晁终于从被林悦追打的震惊中恢复，"这两个疯女人冒犯本公子，必须带回岐山审问！"

"你试试看！"林悦举起不知从哪摸来的砚台。

眼看又要打起来，蓝启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够了！两位姑娘暂留云深不知处，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温公子，今日之事或有误会，还望海涵。"

温晁脸色阴沉，但碍于蓝氏的面子，只得冷哼一声带人离开。临走时，他阴毒地瞪了林悦一眼，后者毫不示弱地比了个中指——当然，没人看懂这个现代手势的含义。

"好了，现在..."蓝启仁刚要说话，一阵响亮的"咕噜"声打断了他。

姜小柔捂住肚子，尴尬地笑笑："那个...我们本来要去吃婚宴的..."

"婚宴？"魏无羡眼睛一亮，"就是喜酒？"

"差不多吧，有龙虾、鲍鱼、烤全羊..."姜小柔数着，看到周围人茫然的表情，改口道，"呃，就是好吃的。"

蓝曦臣温和地说："既然如此，不如先用膳吧。忘机，你带两位姑娘去客舍更衣，然后到膳堂来。"

姜小柔注意到蓝忘机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还是颔首应下。

"等等，"林悦突然说，"我要上厕所。"

"厕所？"众人面面相觑。

"就是...茅房！"姜小柔翻译道。

蓝启仁的脸黑如锅底："女子怎能当众说如此粗鄙之语！家规第三百二十六条..."

"叔父，"蓝忘机突然打断，"她们不懂规矩。"

姜小柔惊讶地看着为自己解围的蓝忘机，后者却已经转身向外走去："随我来。"

走在云深不知处的石板路上，姜小柔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云雾缭绕的山峦，古朴典雅的建筑，远处传来的钟声...一切都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模一样。

"哇塞，这里比横店影视城逼真多了！"林悦大呼小叫，"你们看那屋檐上的雕刻，得花多少功夫啊！"

走在前面的蓝忘机背影挺拔如松，雪白的抹额随风轻扬。姜小柔鬼使神差地快走几步，与他并肩："蓝二公子，谢谢你刚才帮我们说话。"

蓝忘机脚步微顿，侧脸在阳光下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像："不必。"

"那个...我的手表..."姜小柔晃了晃手腕，"刚才没吓到你吧？"

蓝忘机的耳尖又红了："...没有。"

"那就好！"姜小柔咧嘴一笑，"在我们那儿，朋友之间这样很正常。"

"朋友？"蓝忘机终于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姜小柔读不懂的情绪。

"对啊，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姜小柔大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感受到手下肌肉瞬间绷紧，"你可以叫我小柔，姜小柔。"

"...嗯。"蓝忘机轻声应道，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林悦从后面追上来，一脸痛苦："小柔，我快憋不住了！这裙子也太难走了！"

蓝忘机闻言，突然伸手扶住姜小柔的手臂："小心。"

姜小柔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踩到裙摆摔倒。男人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到不知所措。

客舍内，两位姑娘换上了蓝氏准备的素色衣裙。林悦嫌弃地扯着宽大的袖子："这什么啊，跟麻袋似的。"

姜小柔却觉得这身淡蓝色衣裙意外地适合自己，特别是腰间那条绣着卷云纹的腰带，衬得腰肢盈盈一握。她对着铜镜转了个圈，突然想到蓝忘机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咦？你脸红了？"林悦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过来，"不会吧，铁树开花了？我们姜大小姐居然会为男人脸红？"

"胡说什么！"姜小柔推开她，"我是热的！"

"热个鬼，这里连空调都没有。"林悦坏笑，"是不是那个蓝什么机的帅哥？我刚才可看见了，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姜小柔正要反驳，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姜姑娘，林姑娘，膳堂已备好膳食。"是蓝忘机清冷的声音。

"来了来了！"林悦一把拉开门，冲着门外的蓝忘机挤眉弄眼，"蓝二公子，我们家小柔可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哦！"

"林悦！"姜小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蓝忘机站在原地，表情依旧冷峻，但姜小柔分明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膳堂在这边。"

去膳堂的路上，姜小柔刻意落后几步，小声对林悦说："你疯了吗？这是在古代！不能这么开放的！"

"有什么关系，"林悦满不在乎，"反正我们又不会一直待在这儿。再说了，那帅哥明显对你有意思。"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林悦得意地说，"而且你没发现吗，自从你拔了他的剑，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

姜小柔心跳漏了一拍，偷偷瞄了一眼前方蓝忘机的背影。就在这时，蓝忘机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微微侧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姜小柔慌忙低头，却听到林悦在旁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膳堂内，蓝曦臣和魏无羡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们进来，魏无羡立刻招手："快来！我特意让厨房加了菜！"

姜小柔看着满桌的素食，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地道谢。林悦则直接垮下脸："没有肉啊？"

"云深不知处禁荤腥。"蓝忘机解释道，却不动声色地将一碟看起来最可口的点心推到姜小柔面前。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魏无羡的眼睛，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蓝湛，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豆腐塞进魏无羡嘴里："食不言。"

姜小柔忍不住笑了，学着蓝忘机的样子夹了块点心给他："礼尚往来。"

蓝忘机盯着碗里的点心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来，动作优雅地送入口中。姜小柔托着腮看他吃东西的样子，莫名觉得赏心悦目。

"对了，"魏无羡突然说，"姜姑娘能拔出避尘，真是稀奇。蓝湛的剑除了他自己，还没人能拔出来过呢。"

"真的吗？"姜小柔惊讶地看向蓝忘机，"那我为什么能拔出来？"

蓝忘机放下筷子，认真地说："修仙者的佩剑有灵，若非主人，唯有...命定之人可拔。"

"命定之人？"姜小柔瞪大眼睛，"你是说...？"

"哇哦！"林悦吹了个口哨，"这不就是天作之合嘛！"

姜小柔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打翻了茶杯。蓝忘机眼疾手快地用袖子挡住泼向她的茶水，两人的手在桌下不经意相碰，又同时触电般缩回。

蓝曦臣微笑着看着这一幕，适时转移话题："两位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当然是想办法回去啊！"林悦说，"我婚礼还没办完呢！"

姜小柔却突然沉默了。回去...意味着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偷偷看了眼蓝忘机完美的侧颜，心里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或许..."蓝忘机轻声开口，"我可助你们寻找回去之法。"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姜小柔心头一暖。她正想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蓝氏门生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温氏的人在山门外叫阵，说要...说要交出两位姑娘！"

姜小柔和林悦面面相觑。蓝忘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避尘剑在他腰间发出微微的嗡鸣。

"温晁，"他冷冷地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