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辞去了阳光精神病院的工作后易星楠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了什么可忙的事也就想起了自己那几副通了灵的塔罗牌。
来到客卧门口倚靠在门框上挑着眉看着那近千张卡牌在房内打闹。他们玩的与群魔乱舞没什么区别。
见他们玩的差不多了,易星楠轻笑两声站直了身,拍拍手,示意有事找他们。
近千张卡牌听见拍手声都停了下来,很乖的自己归类在一起。
十二副牌乖巧的列成了一横排。
房间被下午的太阳塞满了阳光,它们照在了易星楠的身上,暖洋洋的。
易星楠竟觉得林七夜要是永远看不到,那么这个世界便不会被自己影响,他也可以一直养着看不到的林七夜不会有那么多麻烦的事该多美好。
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就被易星楠丢了出去。他自嘲的笑了笑。
“我接下来所问的问题,你们会的就说。”
十二副牌纷纷应下。
“我本就是应死之人但我现在并没有死,是否会影响这个世界本该的发展?”
每副牌都给出了答案,回复统一。“是”
意料之中。这些年里他已经把父亲日记里所记录的内容全部琢磨透。日记中所能给出的提示并不多他也无法再猜出别的。
他将目光转向黑猫塔罗叶夏知,他将希望寄托于叶夏知,叶夏知是易星楠最强的塔罗,她甚至可以逆天改命。但对牌的寿命消耗非常大所以易星楠也从未用过。
他说。
“如果林七夜暗恋了我七年,我会答应他吗。”
叶夏知沉默了一会,才回复——逆位的月亮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被你得知。
易星楠低着的眸子突然抬起,勾唇冲着林七夜笑了笑。
“七夜,我辞去了阳光精神病院心理医生的职业”
林七夜一愣。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离开了病院,我也不必再继续待下去了。”
“接下来,我会成为你的私人心理医生。”
易星楠父母死后给他留下的家产很多。多到八辈子都霍霍不完。就算易星楠不去上班这些钱也够他养活自己跟以后的孙子了
然后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焦虑吗。”
“没有。”
“有交朋友的的忧郁吗。”
“没有。”
“有头晕恶心想吐的状况吗。”
“没有。”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啊?”
林七夜疑惑的抬头与易星楠‘对视。’
易星楠不以为意,重复了问了一遍。
“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七夜沉默了好一会,直到易星楠轻轻皱了下眉他才开口回复对方
“算,有吧”
姨妈本想留下易星楠吃晚饭,但易星楠坚持说自己有事要做。
说不过易星楠的姨妈只好妥协,抱了抱他,心疼的跟易星楠说。
“好孩子,你要是平时没人照顾就来姨妈这儿,姨妈照顾你。”
眼睫毛颤了下,回抱姨妈轻声答应她。
窗外夜空闪烁月光洒满大地,忙碌一天的人们开始休息准备迎接第二天。
林七夜自暴自弃的靠在椅子上,书本张开的砸向他的脸。
易星楠说的很准。
虽然今天睁眼失败,但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距离真正的睁开眼,已经不远了。
洗漱过后,林七夜便与往常一样,早早上床准备睡觉,这么多年的盲人生活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他养成了早睡的好习惯。
躺上床,下意识的,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幅画面。
黑暗的宇宙天穹之下,死寂的月球表面,灰白色的大地映照着惨淡的星光,在那最高,最大的月球坑中央,站着一个宛若雕塑的身影。
他的背后,六只大到夸张的羽翼张开,遮住了从背后投射下来的太阳光线,在银灰色的大地上留下庞大的阴影。
那身影静静地站在那,仿佛自亘古便已存在,神圣的金色光辉绽放,那份神威,足以令所有生物匍匐在地。
而真正烙印在林七夜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祂的那双眼睛。
那双饱含神威,如同熔炉般灼灼燃烧的双眸,像是近距离的太阳一样刺眼!
十年前,他说出了事实,却被诊断为精神病。
唯一信任他的人只有易星楠。
他倒也不渴望有人能信任自己,但偏偏易星楠信他,那,也行,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