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姬夫人的指尖轻点桌面,眼神游移间已有了决断。她并非全然信任上官浅与云为衫,于是便假借“无名”之名,分别给二人送去了一封信,邀约见面。
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她提前暗算了老执刃宫鸿羽,让他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看到所谓“凶手”的模样。
而另一边,“无名”的信让上官浅和云为衫内心忐忑不安。尽管两人关系微妙,甚至面和心不和,但面对如此诡异的邀约,她们还是坐到了一起商讨对策。
“云为衫姐姐,你觉得这事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上官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故作柔弱的迟疑。
云为衫听得眉头微蹙,显然对她的姿态有些厌烦,冷哼一声直截了当地说道:“宫子羽不在这里,你装什么娇滴滴?那封信我也收到了。这二十多年无名都藏得好好的,怎么偏偏现在跳出来送信?你不觉得奇怪吗?”
上官浅闻言立刻收敛了伪装,神色认真起来,“姐姐说得没错,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无名约我们去羽宫见面,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他既然敢在那里露面,身份极有可能是羽宫中人,而且地位不会低。”
云为衫顺着她的思路一想,顿时恍然大悟。“这么长时间隐藏得滴水不漏,还能躲过宫门耳目,必定是执刃宫鸿羽最信任的人之一,位高权重……”话未说完,她的脑海里已然浮现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雾姬夫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上官浅也喊出了这个名字。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但上官浅仍然谨慎地补充了一句:“云为衫姐姐,咱们一起去赴约吧。如果真出了岔子,你我一定得共同进退。”心中却悄然盘算着:真出了事,就只能先辛苦姐姐顶上一阵了。
云为衫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表面上看似镇定,实则心底早已打好了相同的算盘。
夜色深沉,月光如洗。上官浅和云为衫换上夜行衣,在避开重重守卫后潜入了羽宫。来到约定地点,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执刃宫鸿羽那愤怒而震惊的目光。
正当两人愣神之际,宫鸿羽身体一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外面骤然传来急促的大喊:“有刺客!”
两人心头一凛,意识到自己落入圈套,匆忙撤退,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女客院落,临别之际,云为衫拉着上官浅低声询问:“刚才你靠近宫鸿羽的时候,有没有补上一掌?万一他醒了,我们的任务可就全泡汤了!”
上官浅毫不含糊地回答:“姐姐放心,我已经在他心脉上拍了一掌,保证他活不过明天。你就安心等着看结果吧。”
然而,她们万万没料到,等两人离开后,雾姬夫人从屏风后缓步走出。
她打开手中的瓷瓶,从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宫鸿羽口中。不久,原本呼吸渐渐衰弱的宫鸿羽竟然奇迹般恢复了一些生机,胸口起伏变得平稳。
侍卫们闻讯赶来,将倒在地上的宫鸿羽扶上床榻,并迅速通知了宫内的长老、少主以及宫主。
不久之后,所有人都聚集在床边。宫子羽满脸焦急地守在父亲身旁,不断追问医师:“大夫,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
把脉完毕的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支吾了半天才开口:“少主,您父亲的生命暂时无忧,只是……唉,具体的情况,或许只有徵公子能够进一步诊断。”
众人齐刷刷看向不远处的宫远徵,后者缓缓上前,替宫鸿羽把脉。
他的神情变幻莫测,内心几乎要狂笑三声,但最终还是压下情绪,淡然说道:“王大夫所言不错,执刃性命无碍,但他因中风导致口不能言,日后需要长期卧床休养,恐难自理。”
此话一出,宫子羽顿时失态,嘶吼道:“不可能!父亲醒来之后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周围的长老们见状纷纷劝慰,而宫远徵则趁乱悄然离去。
回到徵宫后,他与宫尚角、宫依羽聚在一起,再也按捺不住,捧腹大笑,嘲讽道:“这就是宫鸿羽的报应啊!”
而推动这一切发生的宫唤羽,在得知计划顺利实施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宫鸿羽醒来时发现自己瘫痪在床的崩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