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纹身针的嗡鸣声像群毒蜂在耳膜上打转。

宋亚轩趴在皮质操作台上，后背二十一道鞭痕随着空调冷风微微抽搐。张真源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划过他肩胛骨，医用酒精顺着新鲜结痂的伤口渗进去，激得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马哥的黑曜石图腾要刺在第三节脊椎。"冰凉的金属尺抵住他后颈，"你该庆幸上个月刘耀文发疯没咬断这儿。"

宋亚轩把脸埋进皮革褶皱里，消毒水味混着张真源袖口的雪松香往鼻腔钻。操作台左侧的托盘里，纹身针浸泡在暗红色液体中——上周在拍卖会现场，严浩翔用碎酒瓶划破他大腿时，张真源就是用这个珐琅容器接的鲜血。

"你们变态都爱收集人血当颜料？"他故意让尾音发颤，后腰的竞价条形码蹭在皮革表面发出沙沙声。三天前被红酒瓶砸晕的某位地产商，此刻大概正在太平间里贴着"醉酒猝死"的标签。

针尖扎进皮肤的瞬间，张真源左手突然按住他后脑勺："刘耀文要是知道你后背的疤比他还多，会不会气得把马哥送的瑞士军刀吞下去？"说话间纹身针已游走到肩胛骨，将黑曜石纹路沿着鞭痕走向延伸，"别抖，上次给丁程鑫纹禁闭室监控图时，他可是笑着给我递烟灰缸当镇纸。"

宋亚轩盯着墙面镜里倒映的器械柜，三层玻璃罐泡着不同形状的人体组织。最下层那个椭圆罐子里的眼球他认识——上个月替丁程鑫试戏时，道具师"失手"打翻的硫酸瓶让某个群演永久退出了娱乐圈。

"你们团建是比谁做的标本更恶心吗？"他刚说完就感觉后颈一凉，张真源把冰袋按在刚纹完的图腾上，黑色染料混着血珠滚落到腰间。

"这是贺峻霖去年切下来的阑尾。"男人用镊子敲了敲中层玻璃罐，"他说要送给马哥当钥匙扣，结果被丁程鑫做成刺身喂给新来的小演员了。"

地下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宋亚轩感觉张真源的手顿了顿。纹身针在第三节脊椎处多停留了半秒，剧痛让他咬破了口腔内壁。血腥味在舌尖漫开时，楼梯口传来军靴踹门的巨响。

"张哥在给人渣纹二维码呢？"刘耀文反手握着的蝴蝶刀还在往下滴血，刀柄镶嵌的黑曜石与宋亚轩背上的图腾如出一辙。他军装外套沾着冰碴，作战裤膝盖处破洞里露出结痂的咬痕——那是上周在服装间被马嘉祺用倒刺皮鞭抽出来的。

张真源头都没抬，纹身针沿着鞭痕边缘勾出暗金色轮廓："马哥让你去西伯利亚挖的冰尸标本呢？"

"喂给丁程鑫养的雪橇犬了。"刘耀文突然揪住宋亚轩头发强迫他抬头，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这玩意儿背上纹的是黑曜石还是王八壳？"刀尖顺着未愈合的纹身线条划开，新鲜血液瞬间浸透操作台皮革。

宋亚轩从喉咙里挤出冷笑："马哥教你用嘴咬人，没教你怎么说人话？"话音刚落就被甩到墙角，后脑撞在泡着眼球的玻璃柜上。刘耀文掐着他脖子拎起来时，某个罐子里的断指随着震荡液体上下漂浮。

"你知道马哥为什么让我来吗？"少年沾血的虎牙磨蹭他耳后未愈的咬痕，"你背上第三节鞭痕的位置——"蝴蝶刀猛地扎进刚纹好的图腾中心，"是丁程鑫十年前被吊打时第一鞭落下的地方。"

张真源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提醒你一下，那套刑具现在锁在贺峻霖的VIP更衣室。"他打开壁柜取出带倒刺的项圈，"马哥说今晚十点前要看到完整的背部特写照片。"

宋亚轩在剧痛中瞥见刘耀文后颈的陈旧咬痕，结痂边缘还粘着马嘉祺常用的龙涎香味道。当对方用刀尖挑起他下巴时，他突然笑出声："你脖子上那个狗啃的疤，是马哥教你怎么当替身时留的纪念品？"

军靴狠狠踹向肋骨的瞬间，宋亚轩听见自己手机在储物柜里震动。严浩翔发来的最新消息亮在屏幕——镶钻肛塞给你留到凌晨三点——配图是贺峻霖戴着同款在拍卖会斟酒的照片。

刘耀文扯着他头发拖向地下室时，宋亚轩用脚尖勾倒了泡着阑尾的玻璃罐。防腐液在地面蔓延成诡异的形状，张真源站在血泊里给马嘉祺发消息：教学进度30%，建议追加电击项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