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当严浩翔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哥！你醒了！"
贺峻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严浩翔转过头，看到弟弟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
"我......"严浩翔想要坐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
"别动。"贺峻霖按住他，"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严浩翔愣住了，"那循环......"
"结束了。"贺峻霖握住他的手，"一切都结束了。"
严浩翔这才注意到，贺峻霖的手腕上缠着纱布："你的手......"
"没事。"贺峻霖笑了笑，"只是擦伤。"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夜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束花。
"你终于醒了。"她松了口气，"我们都担心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严浩翔问。
夜余和贺峻霖对视一眼，然后说："那天在墓地，你们三个都晕倒了。是附近的扫墓人发现并报了警。"
"莫言呢？"
"在隔壁病房。"贺峻霖说，"他比你早一天醒来。"
严浩翔松了口气："那就好。"
夜余放下花，犹豫了一下说："有件事......你们可能要知道。"
"什么？"
"莫言他......"夜余咬了咬嘴唇，"失忆了。"
"什么？"严浩翔和贺峻霖同时惊呼。
"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夜余解释道，"他记得所有事，唯独忘记了关于循环和符咒的一切。"
贺峻霖握紧了严浩翔的手："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严浩翔点点头："是啊，至少他可以重新开始了。"
就在这时，护士推门进来："探视时间到了，病人需要休息。"
夜余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等夜余离开后，贺峻霖却没有动。
"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严浩翔说。
贺峻霖摇摇头："我想陪着你。"
严浩翔看着弟弟疲惫的脸，心里一阵酸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贺峻霖靠在他床边："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贺峻霖的声音有些哽咽，"在那些循环里，你一次次地想要救我......"
严浩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因为你是我弟弟啊。"
贺峻霖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哥哥。"
严浩翔愣住了："什么？"
"妈妈告诉过我。"贺峻霖说，"她说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严浩翔。她还说......如果有一天遇到你，一定要好好相处。"
严浩翔感觉眼眶发热："那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贺峻霖低下头，"害怕你会讨厌我，害怕你会觉得我是破坏你们家庭的罪魁祸首......"
"傻瓜。"严浩翔抱住他，"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是我的弟弟啊。"
贺峻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些年的委屈、痛苦，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严浩翔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妈妈哄他睡觉时那样。
等贺峻霖哭够了，严浩翔才开口："等出院后，我们一起去看看爸爸吧。"
贺峻霖的身体僵了一下："可是......"
"他也很想你。"严浩翔说，"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
"真的吗？"
"嗯。"严浩翔点点头，"他的书房里，一直放着你的照片。"
贺峻霖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以为......他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严浩翔擦掉他的眼泪，"我们是一家人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眼中含着泪水。
"爸......"严浩翔轻声叫道。
贺峻霖转过身，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男人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两个儿子："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相拥的三人身上。这一刻，所有的误会、痛苦都烟消云散。
他们终于，真正地走出了那个循环。
07/
出院后的第一个周末，严浩翔带着贺峻霖回到了他们的家。
父亲特意请了假，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饭桌上，父子三人其乐融融，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
"霖霖，多吃点。"父亲不停地给贺峻霖夹菜，"你看你瘦的。"
贺峻霖有些不好意思："谢谢爸......"
严浩翔看着弟弟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爸，你别把他撑坏了。"
"就是。"贺峻霖瞪了严浩翔一眼，"哥你也多吃点。"
父亲看着两个儿子斗嘴，眼中满是欣慰："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饭后，严浩翔带着贺峻霖来到后院。月光洒在草地上，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
"还记得吗？"严浩翔指着院子里的秋千，"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
贺峻霖走过去，轻轻推了推秋千："记得。你总是让我先玩，然后推我。"
"因为你是弟弟啊。"严浩翔笑着说。
贺峻霖突然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严浩翔愣了一下："怎么了？"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对你的感情，不只是兄弟之情。"
严浩翔的心跳漏了一拍："霖霖......"
"我知道这很奇怪。"贺峻霖低下头，"我们是兄弟，我不该有这种想法。但是在那些循环里，你一次次地救我，保护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严浩翔感觉喉咙发干："霖霖，我......"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贺峻霖打断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想，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哥哥。"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严浩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贺峻霖转过身，眼中含着泪水："哥......"
严浩翔轻轻擦掉他的眼泪："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贺峻霖愣住了："什么？"
"在那些循环里，我一次次地看着你离开。"严浩翔的声音有些发抖，"每一次，我的心都像被撕裂一样。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仅仅是兄弟之情。"
贺峻霖的眼泪夺眶而出："哥......"
严浩翔将他拉进怀里："但是霖霖，我们是兄弟。这份感情......"
"我不在乎。"贺峻霖紧紧抱住他，"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严浩翔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低头看着贺峻霖泛红的脸颊，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贺峻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闭上眼睛，回应这个吻。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严浩翔才松开他："霖霖......"
贺峻霖靠在他怀里，小声说："哥，我好喜欢你。"
严浩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我也喜欢你。"
就在这时，后院的门突然被推开。父亲站在门口，脸色复杂。
"爸......"严浩翔下意识地将贺峻霖护在身后。
父亲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了。"
严浩翔和贺峻霖同时愣住了："什么？"
"在那些循环里，我也保留着记忆。"父亲说，"我看着你们一次次地相遇，一次次地相爱......"
贺峻霖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爸......"
"我知道这很艰难。"父亲走过来，轻轻抱住两个儿子，"但是只要你们幸福，爸爸就支持你们。"
严浩翔感觉眼眶发热："谢谢爸......"
月光下，父子三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所有的顾虑、担忧都烟消云散。
他们终于，真正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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