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我感觉这么危险…难道说,戈尔法小队当年留下来的后手,就是他吗?”
乔奢费心头升起警惕与忌惮,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向李炘南腼腆得笑了一笑。
他虽然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模样,但穿着很时尚,气质也带有活泼柔软的少年气,这么笑也并不让人感觉违和。
炘南也是微微一笑,他的笑意显得清隽而温和,带有一点内敛的忧郁。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所隐藏的是审视的敌意。
‘由负面情绪所滋生出来的邪恶能量吗?这人该不会和影界有什么关系吧?’
只要想到这种“邪魔外道来看文茜的比赛,或许还会对文茜不利,炘南的心就是一紧。
但这些猜测,都比不上那一瞬间的愕然。
在看到那个青年手腕上的银杏叶手链的那一刻,炘南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缩,下意识就握紧了自己的拳。
‘那是她作为明界郡主的信物,是她之前戴在手腕上的手链…’
这澄黄色的银杏叶,正是代表明界皇族,而“叶落知秋”,则是暗指明诗出自人道帝皇一脉的。
“不可能,她怎么会把自己的力量加持在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恶存在身上…”
炘南面上不显,内心却是既惊且怒。
——但他却不是对自己心中那个少女,而是已将这个戴上手链的“魔头”,当做是不怀好意、根本不应该待在文茜身边的存在了。
那个少女,曾是他精心守护的月季,是他心中最漂亮的、用尽心血去浇灌的玫瑰,炘南又怎么能忍心去怪她呢?
如果说,在前几秒对这个“魔头”与文茜的关系,炘南都认为是没有证实的猜测,但在看到手链的那一刻,炘南就知道文茜肯定与这个“魔头”认识。
不仅认识,他们的关系,还可能非同一般…
若非如此,文茜不会特意用自己的心灵之力来加持手链,然后以此来平衡“魔头”体内的力量。
炘南此刻内心浮现了无数个疑问,他的唇微微抿起来,难得显出几分不平静来。
他的眉目生得极好,眉如墨画,此刻剑眉挑起,看向由助理来占位置的乔奢费,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但很快,穿一身西式宫廷击剑服的文茜就登上了表演赛的舞台。
(配图是国外风格也是国外女孩儿,因为感觉这个发型与气质很像作者脑补出来的效果,所以就用了)
这朵玫瑰,仿佛还是跟从前在明界时一样,优雅、明媚、自信…
只是,现在还多了一种万事随心的野性。
炘南不由一怔,随即心就软了下来,思绪流转到了那些抓不住的过往里…
在淹没的过往里,他们也曾默契十足的比过武,切磋过兵刃。
风吹起发丝,交错横斜的两把剑,碰撞出的火花…
少女一双似是挑衅的杏眼,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从空隙间朝他望过来。
此刻,炘南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正怦然而动,但却是又酸又疼的,只有说不出的黯然怅惘。
他只想深深地凝望着台上那个少女,一刻也不愿移开自己的目光。
三场表演赛,四十分钟收工。
对于那些华丽的高难度技巧,场上掌声雷动。
等比赛结束之后,像建鹏这样预备送花的人就想抱着花过去。
建鹏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快了,但是,“那个人…是谁啊?!他是什么时候到前面去的?”
他是认不出来,但是他却能清楚看见,文茜在看清那个送花男人脸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乔…吗?”
文茜没有说完那个人的名字,但建鹏却能看见她脸上的笑容。
唇角弯出的弧度,让她脸上就像是开出了两朵花。
还是灿烂的玫瑰。
她的眼尾微微上挑,这么笑着看人的时候,就显得顾盼生辉,波光旖旎。
建鹏的心先是一热,然后就如堕冰窟。
因为她接过了别人的花,对一个建鹏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这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