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夜风裹挟着桃花香掠过仁义山庄的飞檐。沈浪负手立于廊下,望着池中月影,剑眉微蹙。白飞飞从暗处闪身而出,素手递上一封染血的密函:“王莲花的贴身婢女被发现死于城西破庙,这封信藏在她衣襟里。”
沈浪展开泛黄的信纸,目光骤然凝住。信上用朱砂绘着诡异的图腾,字迹形如蛇蝎:“生死坟启,血祭武林,教主归来之日,便是江湖易主之时。”落款处赫然印着邪教圣物“幽冥令”的暗纹。
“生死坟?”白飞飞秀眉一蹙,“江湖传闻邪教初代教主将毕生邪功封于古墓,凡是闯入者皆有去无回。难道王莲花……”
话音未落,山庄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沈浪身形骤动,如离弦之箭射向声源。待两人赶到时,只见仁义山庄庄主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截染血的青铜剑,剑柄上刻着与密函相同的图腾。
“这是邪教‘血祭’的标记。”沈浪蹲下身,指尖沾起血迹,“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白飞飞忽然嗅到一丝异香,瞳孔微缩:“小心,有毒!”话音未落,暗处骤然涌出数十名黑衣人,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寒光。沈浪挥剑迎敌,剑气纵横间,黑衣人竟如潮水般源源不绝。
“撤!”沈浪反手扣住白飞飞的手腕,两人跃上屋檐。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呼,月光下,黑衣人颈间赫然浮现出诡异的青斑——他们竟是服下了毒药的死士。
“王莲花此举是为了引我们上钩。”白飞飞抹去唇角的血迹,“那封密函怕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沈浪望着远方群山的阴影,沉声道:“生死坟,该去会会这位藏头露尾的教主了。”
三日后,两人潜入邪教禁地。暮色中的生死坟隐在云雾缭绕的山谷中,墓碑上的裂痕形如鬼爪,透出阴森之气。沈浪推开沉重的石门,霉味扑面而来,墓室四壁刻满了狰狞的神魔浮雕,火把在风中明明灭灭。
“小心机关。”白飞飞拽住沈浪的衣袖,指尖指向地面若隐若现的铜纹。沈浪足尖轻点,借力跃上半空,与此同时,数十支毒箭从墙缝中激射而出。
两人在墓室中辗转腾挪,忽听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循声望去,只见石台上绑着数名武林人士,他们的胸口正缓缓浮现出血色图腾,皮肤以诡异的速度溃烂。
“这是邪教的‘血祭大阵’。”白飞飞的声音冷如寒冰,“他们在用活人祭炼邪功。”
沈浪正要上前解救,石门突然轰然关闭。王莲花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沈浪大侠,别来无恙啊?”
抬眼望去,王莲花身着猩红长袍立于高处,手中握着半截青铜剑,剑身缠着活人肠子,滴滴答答的鲜血在地面汇成血池。她身后站着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衣袂无风自动,透出摄人的威压。
“生死坟的秘密,就让你们用命来陪葬吧!”王莲花挥剑指向沈浪,血池中的鲜血竟如活物般蠕动,渐渐凝成血色巨蟒。
沈浪长剑出鞘,剑气如虹:“妖女,今日便叫你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白飞飞身形如鬼魅般欺近王莲花,袖中暗器骤发。王莲花挥剑格挡,却见暗器在空中突然转向,直指她的咽喉。这正是幽灵宫绝学“幽冥百变”,王莲花瞳孔骤缩,仓促间以剑护身,却被白飞飞一掌击中肩头。
沈浪这边,血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扑来。他足尖点地,凌空旋身,剑招如星河倒卷,将蟒蛇斩成数段。然而碎掉的血块竟化作血雾,凝成新的怪物。
“没用的,这是用百人的生魂炼就的血煞灵!”王莲花抹去嘴角的血迹,疯狂大笑,“你们今日必死无疑!”
墓室突然剧烈震动,神秘面具人缓缓抬手,石墙上的神魔浮雕竟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沈浪。沈浪挥剑斩向最近的浮雕,却见剑锋穿透石像,反被吸入其中。
白飞飞见状,纵身跃向面具人,袖中丝带如灵蛇般缠住对方脖颈。面具人反手一掌,白飞飞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
沈浪心急如焚,忽觉体内真气翻涌,当年快活王传授的“乾坤挪移”心法自行运转。他深吸一口气,将四周的邪力尽数纳入剑中,大喝一声:“破!”
剑气如狂龙出海,将血煞灵与神魔浮雕尽数粉碎。王莲花惊恐地看着沈浪一步步逼近,尖叫道:“教主救我!”
面具人终于出手,双掌拍出,竟带起漫天黑雾。沈浪只觉呼吸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攥住心脏。白飞飞挣扎着起身,将全身功力注入丝带,直击面具人后心。
面具人转身格挡,白飞飞的丝带却突然散开,化作无数银针。面具人闷哼一声,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腐烂的脸。
“你……你竟然是……”沈浪瞳孔剧震,认出那竟是早已死去的快活王!
面具人发出非人的嘶吼,黑雾骤然膨胀,将整个墓室笼罩。沈浪抓住白飞飞的手,在黑雾吞噬过来的瞬间,跃入了墓室深处的密道。
身后传来王莲花的尖叫,以及面具人疯狂的笑声:“沈浪,生死坟的秘密,终将让你们万劫不复!”
密道尽头是一扇青铜门,沈浪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两人踉跄着走出,回头望去,生死坟已被浓雾彻底淹没,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飞飞靠在沈浪肩头,轻声道:“快活王不是死了吗?那个面具人到底是谁?”
沈浪握紧手中染血的密函,沉声道:“或许,邪教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山风掠过,带走了最后一丝血腥气,却留下更多未解的谜团。沈浪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心中有种预感,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