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死敢否

过了五天，煦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安临与煦在自家院子里打理菜园。

一个少女手里拿着剑找上门来，少女站在院门口。

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眉眼间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她的目光在安临和煦之间来回扫视，开口问道：“我叫于泽，听附近宽岩村的村民说，远远看见跃空鹿来过这片山里，你们是否见过？”

煦张了张嘴，却被安临轻轻捏了捏手，煦的手指微收，握紧了安临的手，她能感觉到安临的身体有些僵硬。

菜园里的青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却掩不住此刻紧张的气氛。

煦低下头去看院中的菜苗，却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安临问于泽：“为什么要找跃空鹿？”

于泽的声音有些发抖：“六年前，跃空鹿在北关现身，落地生花，复活了一个被猎户杀死抬到村里的虎，暴怒的虎咬碎了猎人，肆虐了半个村子，我的父母没能幸免。我这六年以来四处奔走，一直追着跃空鹿的踪迹，想要拦住跃空鹿，让它弥补自身的过错，跟我到北关去复活父母。”

安临沉默了，问责四风？有人有这种想法不奇怪，但真的敢这样做的安临也是第一次见到。

天下人都知道四风，四风每一次现身就意味着神迹的降临。

跃空鹿复活生灵，云隐鹏助长野望，肃蝉收割生命，气旋藏起一切。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一生一死，一得一失。

安临反问道：“于姑娘，你有听说过要找肃蝉报仇的人吗？”

于泽僵住了。

“假如事情的起因是肃蝉，姑娘还敢靠近肃蝉面前否？”

于泽咬牙怒视安临：“我……我敢，你知道什么？我是不会放弃的”

煦分明看见于泽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知道肃蝉的传说——秋收之风，不鸣则已，一鸣杀生，那是死亡的化身，是生命的收割者。

安临叹了口气："于姑娘，跃空鹿确实来过这里，但我并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他手拉着煦的手，转身继续给菜浇水，语气平淡，"四风圣灵的本质从来是风，风过无情，姑娘节哀。"

于泽握紧了剑，指节发白。她死死盯着安临的背影，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但最终，她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煦看着于泽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这才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安临身边："你刚才为什么不好好同她讲话，让人家面上难堪？这言语态度不是你的作风啊？"

安临放下手中的锄头，轻轻握住煦的手："不能让她知道你是被复活的，赶紧出言激走她为好。"

"可是......"煦轻声说，"她看起来很痛苦。"

安临将煦搂入怀中，抬头望向天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但四风圣灵的意志，本就不会因为凡人而更改。"

“临？我们去外面看看好吗？”

安临讶异，他们之所以从宽岩村搬出来，就是因为煦无法忍受父母的过失，与何家闹翻了。

煦舍弃了“何”字，向自己提出来，想要远离人世间的纠葛，他们才隐居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