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声音低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长公主说笑了，寒雁不敢忘。”
华铜轻哼一声，目光如刀般锋利，直直刺入庄寒雁的眼睛，似乎要将她那点勉强撑起的镇定剥个干净。庄寒雁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摩挲，马车颠簸中，她的身形微微摇晃，仿佛一片风中摇曳的落叶。她的目光低垂，盯着车厢地板上的木质纹理，那细微的纹路像是她此刻纷乱心绪的写照。
华铜倚靠在软垫上，长裙的紫色绸缎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节奏缓慢却带着压迫感。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庄寒雁身上，仿佛一只猛虎盯紧了猎物。
“寒雁，”华铜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车内的沉寂，“你可还记得，当初是谁把你从那场大雪中救出来的？”
庄寒雁的身子微微一僵，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长公主的恩情，寒雁永生难忘。”
华铜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讽，“哦？是吗？”她的手指忽然伸出，轻轻挑起庄寒雁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她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庄寒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华铜的直视，声音更加低弱，“寒雁只是在想……回到庄府后该如何报答长公主的恩情。”
华铜的手猛然松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报答？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她的手指再次敲击着扶手，节奏比之前更快了些，“你不过是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场雪中了。
庄寒雁的胸口猛然一窒，呼吸仿佛被人掐断了一般，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她低垂着头，长发如瀑般遮掩了她的半边脸颊，只露出那双略微失神的眼眸，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长公主说的是，”她轻声应道，声音细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在空气中。她的手指依旧紧紧攥着裙摆，指关节隐隐泛白，指尖几乎要嵌入掌心。她的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但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如水，“寒雁……不过是无用之人，幸得长公主庇护，才得以苟活至今。”
华铜眯了眯眼，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座椅的扶手，丝绸般的衣料摩擦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的目光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缓缓划过庄寒雁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脆弱。
“你知道就好，”华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冰冷的重量砸在庄寒雁的心口上，“所以，别让我失望。”
庄寒雁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脊背绷得笔直，仿佛承受着千钧之力。她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顺着她的鬓角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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