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的大脑短暂地当机了几秒。
金泰亨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可他的眼神却专注得不像是随口一说。
“……教？”田柾国低声重复，嗓音有些干涩。
金泰亨微微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手指轻轻点了点田柾国握着篮球的手背：“对啊，比如，喜欢一个人，可能会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田柾国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金泰亨却没有停下，继续慢悠悠地说：“可能会下意识去注意他的表情，猜他在想什么。”
田柾国指尖轻颤，眼神微微闪躲。
“也可能——”金泰亨话音顿了顿，忽然凑近了一点，低声笑道，“会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呢？”
田柾国的心跳重重一顿。
耳边是操场上远远传来的喧闹，晚风吹过，拂起金泰亨的发丝，田柾国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
他呼吸一滞，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金泰亨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低。
金泰亨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片刻后，笑了一下，直起身：“好吧。”
田柾国没再看他，只是低头盯着篮球，指腹轻轻摩挲着粗糙的表面。
空气里有种微妙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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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气氛意外地安静。
金泰亨走在田柾国旁边，步伐轻快，时不时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子。
田柾国则低着头，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盯着脚下的地砖，心里乱糟糟的。
他不太懂金泰亨的意思。
他知道金泰亨一向爱开玩笑，也喜欢用暧昧的语气逗弄别人，可是今天这句话——“会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呢？”——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到底只是随口一问，还是……带着别的意思？
他想不明白。
“柾国。”金泰亨忽然出声，把田柾国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你平时都不跟别人一起走的吗？”金泰亨随意地问，目光落在田柾国的侧脸上。
田柾国顿了一下，点头：“不太习惯。”
金泰亨弯了弯嘴角，低声道：“那以后，和我一起呢？”
田柾国脚步微微一滞，指尖在口袋里不自觉地收紧。
“……随便你。”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金泰亨轻笑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那就这么定了。”
田柾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抿紧了唇角。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太正常，可金泰亨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依旧轻松自在地走在他身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靠近的瞬间，都会在田柾国心里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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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田柾国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金泰亨的声音。
“你真的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那我是不是该，教教你？”
“那以后，和我一起呢？”
田柾国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他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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