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的宫宴向来极尽奢华,今夜更是不同寻常。登基三年的女帝白婠正值二十三岁生辰,整个皇宫张灯结彩,金碧辉煌。
我坐在龙椅上,指尖轻敲扶手,百无聊赖地听着朝臣们千篇一律的祝词。
清酒味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让靠近的几位大臣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不时的滑落几滴冷汗。作为Alpha女帝,我的易感期总是格外强烈,这也是朝臣们不断上书请求短时间扩充后宫的原因。
作为登基三年的Alpha女帝,我的后宫始终寂寥冷清,空无一人。
多少大臣将相争破头想把自家的Omega嫡子送入后宫,都被我一一回绝了。
先帝在位时曾独宠泠贵君一人,二人相爱无比,在民间都流传出一段佳话。泠贵君便是我的生父,受父母的影响,我不想要后宫佳丽三千,只想要一个真心爱我,我也爱他的男子,幸福度过一生。
青竹陛下,接下来是乐坊新排练的《凤求凰》。
贴身女官青竹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大殿中央。乐师们鱼贯而入,最后一位抱着古琴的白衣男子却让我眼前一亮。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俊似皎月,行走间衣袂飘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白婠那是谁?
我压低了声音。
青竹快速翻阅花名册。
青竹回陛下,是乐坊新晋乐师宋亚轩,杏花味Omega,今年二十岁,琴艺出众。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落座调弦。当他指尖拨动琴弦的刹那,整个大殿仿佛安静下来。
那琴音如清泉流泻,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激昂澎湃。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弹琴时的神态——微微垂眸,长睫在烛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中,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我率先鼓掌,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他起身行礼时抬眼与我对视了一瞬,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让我心头一震。
白婠赏。
我只说了这一个字,却已让满朝文武侧目。作为女帝,我一向克制有度,极少表现出对任何事物的特别兴趣。
宴会结束后,我回到寝宫,却怎么也忘不掉那双眼睛和那琴音。清酒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浓郁起来,我知道易感期将至。
白婠青竹,传那个乐师来见我。
青竹陛下是指...宋乐师?
青竹愣了一下。
白婠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
不到半个时辰,宋亚轩被带到了我的寝宫。他已换下表演时的华服,穿着一袭素白长衫,更显得清雅脱俗。走近时,淡淡的杏花香气飘来,让我烦躁的情绪莫名平静了几分。
宋亚轩参见陛下。
他行礼的姿态优雅得体,声音如他的琴音般悦耳。
白婠免礼。
我示意他起身。
白婠方才那曲《凤求凰》,朕很喜欢。
宋亚轩谢陛下赏识。
他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情绪。
我命人取来我珍藏许久的名琴:九霄环佩。这是母亲赐给我的,我十分珍惜,从不轻易拿出来。
白婠弹一曲你最喜欢的。
宋亚轩自然知道这琴的珍贵,赶忙谢恩,随后接过琴。
指尖轻抚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我靠在软榻上,闭目聆听,感觉多日来的疲惫渐渐消散。
曲毕,我睁开眼睛。
白婠你的琴艺师承何人?
宋亚轩回陛下,家师乃江南琴师梅远尘。
我微微挑眉。
白婠梅大家?难怪有如此造诣。他可是连先帝都请不动的隐士。
宋亚轩微微一笑。
宋亚轩家师常说,琴为心声,非知音不弹。
白婠哦?那朕可是你的知音?
我饶有兴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