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我？”
月上清挑眉，捏了捏光团子。
光团子发出惊叫：“别捏！别啊！”
月上清嗤笑，问：“你为何会在修真界，浮屠塔。”
光团子的惊叫一顿，随即开始装死。
“你知道我是谁吗？嗯？”
月上清又问，手中触感软糯，像是个糯米团子。
“我知道……”
光团子恹恹的开口，知道这遭过不去了，叹了口气，语气埋怨：“你讨厌死了，在神域就欺负我，在这里还欺负我！”
顾揽霜看向光团子，神色迷茫。
浮屠塔是什么？神域来的？
月上清捏着塔灵，问：“你为何会在修真界。”
说着，他狠狠捏了一下，温声威胁：“敢隐瞒，我拆了你。”
塔灵：……
它就知道！这个恐怖的家伙就会威胁它！
坏死了！
塔灵炸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挣扎：“坏神！”
“我讨厌你！”
“快放开我！”
月上清哼笑，指尖捏着光团子甩了甩：“我坏？你是没看过我怎么打神的吗？”
光团子一整个僵住了。
是了，它怎么可能忘呀……
猩红神力暴躁又恐怖，从不露出真面目的新神可怕又恶劣，祂在神域横行霸道，不说无恶不作，单纯的靠一身不详的神力就足够那些低阶神祇喝一壶了。
哪怕是神帝也不想招惹祂。
毕竟之前，祂在神域诸神殿里睡觉被发现了，神帝试图跟祂讲道理，结果祂反手一拳轰碎了诸神殿的承重柱，盘在柱子上的神龙直接渣都不剩了。
祂只是轻飘飘说：“起床气。”
说完便扬长而去。
神帝脸色有些迷茫，却也不生气。
新生的神祇很少这般任性，但祂的强悍神帝认可，于是对于祂惹祸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有不少神祇来告状，神帝只是说了句话就把人打发了。
“打不过就来告状？”
之后，神域诸神对于祂也是能避则避了，这也导致了祂日渐无聊，开始对神域外的世界产生了兴趣。
浮屠塔在离开神域之前，最后一次听到了祂的消息，那已经是审判神殿的主神下令抓祂的时候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月上清灿金色的眼睛凝视着塔灵，塔灵被他盯得哆嗦，然后结结巴巴的交代清楚了：“有几个神祇让我来这里守着，还让掌管时间的神跨越了几百年时间，把我提前放在这。”
月上清笑了。
光团子哆嗦的更厉害了。
身为祂的神使，顾揽霜明显感觉到了祂的不悦。
“我最讨厌有人插手我的剧本了。”
月上清低声呢喃，眼底的猩红一闪而逝。
思索片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塔灵身上。
“你会听我的话，对不对？”
塔灵踌躇道：“可是……可是我身上有时间神殿的契约。”
月上清捏着它提到眼前，眼底流淌着猩红的光芒：“契约还有用，但你，现在是我的了。”
塔灵讪笑：“我该怎么做？”
月上清抬起右手，轻轻探进了它的身体，神情温和：“乖乖听话，你才能活。”
光团子一动不动，细看之下，那些白光在微微逸散。
一缕细如发丝的猩红之色缠绕在那个银白的契约之上，一寸寸没入其中，直到彻底把它染成了浅红。
塔灵惊骇不已，却不敢动弹。
它抬头，看到了熟悉的猩红的虚影。
那双含笑的眼睛凝望着它，蓦地，祂咧嘴一下，露出了尖尖的虎牙：“按照祂们的计划继续。”
塔灵摇晃身躯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月上清就松开了手。
它在灵雾中滚了几圈，发现没什么一场，也不害怕了，毕竟已经是自己人了。
它哼唧了几声，凑近月上清，小声问：“你都有神使啦？”
月上清点头，侧身看向顾揽霜，说：“我若不在，你必须保护好他。”
塔灵应着，飞快地窜到了顾揽霜的肩上，轻轻蹭到了他的脖颈边，似乎在熟悉他的气息。
呆了一会儿，月上清才说：“该和他们谈一谈了。”
顾揽霜一愣，旋即看向他：“谈什么？”
月上清轻笑，曲直弹飞在顾揽霜肩上打滚的塔灵，忽略掉它的控诉，轻声说：“当然是透露一些秘密呀。”
这具身体同祂的神力愈发契合，以后就有的玩了。
月上清抬手捏着顾揽霜的耳垂：“他们实在是太慢了，我不想等了。”
顾揽霜握住他的手，轻轻应着：“好。”
塔灵围着月上清窜过去窜过来，一边控诉一边吱哇乱叫。
月上清顺手捏住，捏了捏，捏的小塔灵声音都含糊起来。
一层安静等候的两人似乎在沉思，身下却亮起了金色的传送阵，岳子昂应激般站了起来。不同于岳子昂的惊慌，上官清风看到了阵法上的因果线。
这是月上清的灵力。
灵雾在一瞬间模糊了两人的视野，还未等他们稳住身形，就听到了一个稚嫩的控诉：“还是讨厌你！”
回应这个声音的是一道轻笑：“小废物点心。”
然后，岳子昂看到了尖叫乱窜的塔灵，不由得瞪大了眼。
月上清一掌扇飞塔灵，挥袖之间，一个茶桌连同四个蒲团齐齐出现，
“倒茶。”
塔灵不情不愿的飞回来，操控雾气为几人斟茶。
气氛沉默了，除了哼哧哼哧倒茶的塔灵，便是顾揽霜靠在月上清身侧玩的手时，偶尔投来的阴恻恻的视线。
“你先别说。”
眼见着月上清要开口了，岳子昂突然阻止了他。
“嗯？”
月上清挑眉哼笑一声，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看到里面打着旋儿的苍绿的松针，意外的看了一眼塔灵举着茶壶的小身影，眼底泛起笑意。
是个合格的小跟班。
居然舍得用神帝的松黎叶来泡茶了。
思及此，月上清放下茶杯，抬手弹出一道赤金色的灵力，直接弹进了塔灵的身体。塔灵“虎躯一震”，惊讶的转头看向月上清。
少年倚靠在黑衣青年的身上，神色温和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似乎觉察到了它的目光，抬眸之间，流淌着猩红色泽的眼眸泛着笑。
塔灵沉默了一下，丢放下茶壶，乖巧的落在了月上清的掌心，不动了。
月上清顺手捏了它两下，知道它害羞，也不逗它了，于是把目光重新落在了岳子昂脸上，说：“你在害怕。”
岳子昂撇嘴，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写满了抗拒：“对啊！”
他嘟囔着，讲杯中茶叶一饮而尽，又快速倒了一杯，闷闷不乐：“我总觉得你会说一个很恐怖的事情出来。”
上官清风安静的坐着，白绸之下的眼睛望着月上清，除了那一根猩红的线，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就连顾揽霜身上也干干净净。
很不对。
她看向岳子昂，看到了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更加沉默了。
月上清点头，丝毫不避讳：“迟早都会知道的。”
说着他看向有些萎靡的上官清风，轻笑：“师姐，你肯定看不到的，这双眼睛还没有看清我的能力。”
岳子昂惊疑不定，唰一下转头看向上官清风，失声呼喊：“你看的到？”
上官清风点头，却没有扯下白绸。
“好了，说正事吧，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对面的月上清坐正身体，面色阴郁的青年也是挺直了腰。
岳子昂和上官清风也是下意识坐正，屏住了呼吸。
白衣少年灿金色的眼睛蓦地化作了竖瞳，一片绯色蔓延开来，将澄澈的眼眸染成了璀璨的赤金色。
“摊开来讲，你们都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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