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傲天正和他的三位跟班守在门口,等着月明回来,月明和守云急匆匆地跑过来,傲天立刻拦住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师妹,你这是跑去哪里玩了?再迟一点,恐怕就不用回来了!”
月明微微一笑,平静地回答:“师妹知道了,所以大师兄能让开了吗?”
傲天的跟班跟傲天本人正想冷言嘲讽几句,却被月明直接用水系奇力清出场外,月明这些年在外面游历,不仅玩得开心,更学到了许多水系心法和绝招,她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傲天有些困惑地看着月明,说道:“月明师妹,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强了不少啊,你现在连师兄都敢打,未来岂不是更不把别人看在眼里?”
傲天心里暗想:月明出去之前根本打不过他,如今实力飙升,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
然而,月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女。她经历过世事的磨练,早已看透傲天的小心思,她微微一笑,说道:“师妹只是想看看,大师兄在师妹不在的这段时间长进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大师兄在宗门之内固步自封,倒是变弱了不少。”
一旁的守云表面看戏,心里却在想:“大师姐又变强了!”
傲天被月明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先放她进去。月明一路狂奔,生怕晚一秒就见不到母亲,她冲进狐掌门的房间,只见狐掌门端坐在床上,面容憔悴却依旧慈爱。月明将自己寻来的药放在母亲身边,激动地说:“母亲,我找到了最好的药,你很快就会好的!”
狐掌门摇了摇头,她已经喝过太多药了,最后时刻她不想再吃药,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月明手上的伤口,那是月明小时候贪玩不小心留下的。月明轻声说道:“母亲,我在外面学到了很多,也变强了不少,我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弄伤了。”
狐掌门轻轻抚摸着月明的头发,因为奔跑而变得凌乱。她拿起一把梳子,让月明转过身去,轻声说道:“一梳梳到头,无病无灾到白头;二梳梳到头,幸福快乐无尽头;三梳梳到头,一生一世无忧愁……”当她准备梳第四下时,却因为生命走到了尽头,再也无法完成。梳子从她手中滑落,碎成一片,而狐掌门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点。
月明抱着母亲,哭得肝肠寸断,暖羊羊默默地安排着狐掌门的丧葬事宜,她知道,这是断水门最艰难的时刻,而她们必须坚强。
在狐掌门的墓前,月明放了一束花在母亲的墓碑前。她抬起头,困惑地看着暖羊羊,问道:“暖羊羊,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你觉得我是应该继任掌门之位,还是该出去磨练自身?”
暖羊羊轻轻握住月明的手,温柔地说:“月明,你自己的人生该由你自己决定。”月明沉默了半刻,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那我们先回去吧!”
在暖羊羊和月明离开后,山谷中渐渐恢复了宁静,就在这时,凌虚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狐掌门的墓碑前,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枚梅花发簪,那是他欠了狐掌门大半生的信物,轻轻地,他将发簪放在墓碑前,仿佛完成了一个跨越几十年的心愿。
凌虚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枚发簪上,思绪却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当时的狐掌门还是一个小女孩,大家都叫她小狐,她活泼开朗,像一团炽热的阳光,总是能轻易照亮周围的一切。
凌虚记得,那时候他们都只有十岁左右。小凌虚又像往常一样,爬到树上睡觉,享受着午后的宁静,小狐发现了他,也爬到树上,想把他叫醒。
就在她晃动树枝的时候,头上的梅花发簪不小心掉落,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小狐愣住了,而醒来的小凌虚看到这一幕,心里满是愧疚。
其实,小凌虚当天就去镇上买了一枚新的发簪,准备还给小狐。可是,当他听到其他同龄小孩儿说:“送发簪代表你心悦那个女孩!”时,他犹豫了,他不想让小狐因为一枚发簪而被同龄人说闲话,于是他把发簪藏了起来,这一藏,就是很多年。
岁月流转,他们渐渐长大,十八岁那年,凌虚终于鼓起勇气,打算把那枚梅花发簪还给小狐,然而,他的朋友归元却拦住了他。
归元严肃地说:“男未婚,女未嫁,你当面给小狐送发簪,可能会让她的名声受损!”凌虚听了,心如乱麻。,知道自己对小狐的感情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可他又害怕这份感情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小狐试探性地问过他几次关于发簪的事情,凌虚每次都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
他问自己,我真的没有心动吗?小狐很像那梅花,世人皆惊叹梅花的苦与寒,却没有人知道梅花有多坚韧。
凌虚觉得,小狐和梅花一样,都是坚韧且强大的存在,这么优秀的女孩想要追求他,凌虚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可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现在的他还太弱,配不上这么优秀的女孩,而且,他真的愿意将这么强大且优秀的女孩拖下凡尘,和他一起吃苦受罪吗?
时间飞逝,小狐和归元先后成为了掌门,而凌虚也渐渐习惯了每个月只有一天的相处时间,在这短暂的时光里,他无数次想把那枚梅花发簪拿出来还给狐掌门,可每当他想要说出口的时候,嘴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样,那枚发簪,就像他心中一直无法释怀的愧疚,他不是不想还,而是不敢。
直到狐掌门快要离世的时候,凌虚才终于鼓起勇气,把梅花发簪的事情说了出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当面把发簪交给她。
这枚小小的发簪,承载了他一生的愧疚、遗憾和未说出口的情感,如今,他终于敢将它放到狐掌门的墓碑前,也算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交代。
凌虚还完发簪后,静静地看了墓碑一眼,墓碑上,狐掌门的名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