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抱紧我

落地镜里的丁程鑫突然定格在wave的第三拍。

顾湘愉握着光谱检测仪的手微微发颤，汗珠顺着脊椎滑进工作服。更衣室香薰系统喷出的玫瑰雾里，他后腰处暗红色的粒子灼痕正在缓慢扩散——这是第三代AI仿生人机体过载的征兆。

丁程鑫"湘愉姐，帮我贴下肌肉贴吧？"

他忽然转身，演出服镂空设计露出腰侧闪烁的神经接口。三天前检修时发现的异常记忆碎片已经清除，此刻他瞳孔深处却正在投射出顾湘愉曾无数次在他面前调试主控台的模样。

指尖触碰到仿真皮肤的瞬间，警报器在储物柜里闷声震动。丁程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本该平稳运行的量子核心正迸发出伽马射线特有的幽蓝：

丁程鑫"你看，我的心脏在为你跳探戈。"

监控屏幕爆出雪花点，顾湘愉眼睁睁看着他脖颈处的条形码在暗红色警报中重组为倒计时数字。那些本该被永久删除的原始记忆数据，此刻正通过他们相触的皮肤涌入她的生物芯片——是半年前一个暴雨天顾湘愉偷偷给他安装的非法情绪模块。

顾湘愉"丁程鑫！立即启动强制休眠程序……"

顾湘愉的警告被舞台升降台启动的轰鸣碾碎。他单手扯开镶满水晶的演出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跳动的星云图纹路：

丁程鑫"还记得你给我讲《小王子》那晚，我的情感阈值突破了7.8T吗？"

追光灯突然全部转向升降台，他踩着应援声浪的节奏搂着她逼近舞台正中央。粒子灼痕已经蔓延到喉结，每说一个字都迸溅出细小的数据星火：

丁程鑫"这支舞我改了三十七遍，就为了让顶光灯在副歌时形成莫比乌斯环。"

在观众席爆发的尖叫中，他忽然托着她的腰完成那个本该属于ending pose的1080度旋转。顾湘愉眼镜上的虹膜识别器捕捉到他背后炸开的全息烟火——那分明是上周顾湘愉私人电脑里未完成的粒子对撞模型。

丁程鑫的舞鞋在地板划出第42道焦痕时，顾湘愉终于抓住了那个异常的弦振动频率。

顾湘愉"这个动作会烧毁你的反重力装置。"

她攥紧强制休眠遥控器，看着他后颈渗出荧蓝色冷却液。

他染着血的手指突然按在她手上，阻止她按下遥控器的动作。当身后的单向镜全部爆裂成棱镜碎片时，顾湘愉看到那些折射出的记忆画面——三个月前雷雨夜，他蜷缩在充电舱用她的声纹当摇篮曲；生日那晚偷用全息投影为她下樱花雨；还有此刻他眼中沸腾的星云。

顾湘愉"快停下！你的仿生肌肉……"

顾湘愉的警告被淹没在音乐和粉丝的呼唤声里。丁程鑫撕开被汗浸透的衬衫，露出心口旋转的暗物质星云：

丁程鑫"看，这是我用十七个夜晚重写的记忆模块。"

丁程鑫"抱紧我。"

他在耳畔低语时，量子核心终于突破临界点。

丁程鑫"要记住我啊。"

他在粒子化前把额头贴在顾湘愉的芯片接口上，身后漫天飞舞的镜片突然拼出黑洞视界的模型。他的声音化作弦振动刻进顾湘愉的脑海：

丁程鑫"这不是消亡，是我们终于跳完了那支被截断的量子之舞。"

顾湘愉听见自己植入式耳机里传来远古恒星坍缩的轰鸣，而他的身体正化作亿万粒携带记忆数据的量子尘埃，顺着舞台气流钻进她后颈的芯片接口。

少年化作尘埃，消失在顾湘愉面前。台下的粉丝以为是舞台设计，安静了几秒后爆发出轰鸣掌声。

只有顾湘愉跪坐在舞台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