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突然，乾隆夹到一个特别丑的饺子，皮很厚，馅很少，形状还三尖八角的。他狐疑：「小燕子，这个饺子这么丑，是不是你包的？」

小燕子站起身子一看，嘲笑般用手指指了下永琪，「当然不是我！这是永琪包的。皇上，您可别小看了我，我以前在大杂院住的时候，经常帮孙婆婆包饺子，我的手艺可好了！我们卖艺生意好的时候，就多肉少菜，生意不好，就只能吃素饺子了。」小燕子因为站了起来，就顺便伸手拿了愉妃面前的炸饺子，直接塞进口中。

愉妃在小燕子用手指指着永琪的时候已经很不满了，再听她说什么「大杂院」、「卖艺」等低级词语，最后还直接用手拿她面前的食物，愉妃是在是忍不住了：「臣妾本来在想，这山东饺子这么好吃，御膳房怎么不做。现在看来，想必是御厨们觉得这是穷人吃的东西，上不了台面吧。」

全场人反应各有不同，皇后令妃暗笑、永琪又惊讶又尴尬、乾隆愠怒、紫薇伤心，小燕子则正要反驳：「喂……」乾隆咳了一声打断小燕子，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小燕子知道乾隆肯定会给自己和紫薇出气，就像上次的珍珠项链一般，她就立刻不再作声。乾隆悠悠开口：「愉妃啊，朕看你已经吃饱了。你就早点回永和宫看书吧，这饽饽是咱们满人的传统食物，咱们今晚明明是传承老祖宗的东西，到了你这倒成了上不了台面。你现在就回永和宫看书，看够半个月，多多了解一下老祖宗吧。」

这回众人是鸦雀无声了。连皇后都没有想到，乾隆会如此不顾愉妃的面子，竟在众人面前赶她离开，又罚她禁足。皇后一面幸灾乐祸，一面担心自己对御膳房干的事，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她暗暗决定，今晚要先发制人。

愉妃走后，乾隆恢复了笑容，对全部人说：「没事了，大家继续吃，多吃一点。」说完，分别给一位小阿哥和一位小格格各夹了一块饺子。

紫薇看到今晚饺子宴上乾隆的笑容，现在又为她和小燕子出头，她的心里充满了孺慕之思。紫薇崇拜乾隆，他那么幽默，那么权威，却又那么慈爱。她越来越了解，为什么她娘会花了一生去爱他了。

众人继续边聊边吃，直到桌上的盘子都几乎见底。乾隆让众人离去，留下了永琪、紫薇和小燕子，说是让他们再讲解一下这饺子的奥妙。所有人离开后，乾隆突然严肃了起来，「永琪，你刚刚说的水深火热、出生入死，是什么回事？」

永琪早就知道乾隆留下他们的目的，就把御膳房地上被泼油，烧了小燕子衣服的事情如实禀告。乾隆听了很紧张，说要传太医，又马上拉过小燕子，把她转了一圈查看。 「没事没事，刚刚来乾清宫之前，紫薇已经检查过了，我一点事都没有。」小燕子再次保证着，乾隆才没有传太医。

确认小燕子没事后，乾隆就怪责起了永琪：「既然你马上发现有人在地上泼油，怎么没有马上追究？永琪，你就该当机立断，把在场的人都捉起来，一个一个审。现在，捣鬼的人都跑了，证据也捉不到了。」

「皇上，您别怪永琪。他当时是想追究的，是我坚持要先忙饺子，别的事情先放在第二位。」小燕子解释。 「傻丫头，饺子哪有你的安全重要。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乾隆来到小燕子面前，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小燕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乾隆叹了口气，「好了，你们都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泼油的事情，朕现在就让赛威赛广去查。」

结果没有人能休息，全皇宫都拉了一晚上肚子，当然包括乾隆和漱芳斋全部人。人人都知道，是饺子宴的问题。整个皇宫最早发病的，是皇后。金锁觉得很奇怪，她昨天站在紫薇后面看得很清楚，皇后全程都没吃饺子，只是喝水而已。

全太医院的太医通通出动，一个一个宫跑，诊治的结果都是没什么大碍，吃几帖药就好了。由于最近边关不稳，乾隆还是强撑着去上朝了。下朝见完个别大臣后，已经是午膳时间了。因着还病着，乾隆也吃不下东西，也没有先休息，而是传了赛威赛广、尔康尔泰。

「赛威赛广，你们昨天调查泼油有什么进展？说不定这下药害全皇宫腹泻的，也是同一个人。」乾隆边揉着眉心问。

「启禀皇上，奴才昨夜到御膳房把全部人叫出来审问，有个宫女提供了关键线索，她就在殿外侯着。」赛威禀告。乾隆把那宫女传了进来，是如意。 「皇上，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如意。昨日刚开始包饺子时，奴婢因肚子饿，就去了仓库想找点吃的。奴婢看见伙夫老梁，在仓库里翻来翻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是的。最后，他就帮我们把面粉搬了出来。奴婢当时就感到奇怪，面粉是十分常用的食材，都放在很当眼的位置，他怎么要找那么久。」

乾隆听得直邹眉，赛广则继续禀告之后的调查结果：「奴才之后就重点调查三个伙夫，把他们带到了大牢审问。老梁不一会就招了，说是他在地上泼了油，不是打算烧了御膳房，只是想让漱芳斋的人摔倒而已。他也承认是他在面粉里加了桃花粉，想让吃了饺子的人拉拉肚子，觉得饺子不干净而已。」

尔康也参与了调查，「臣今早进宫，听闻全皇宫腹泻，就把剩下的饺子送到了常太医那里。经过一早上，常太医已经验明，是面粉里有桃花粉，饺子馅没问题，与老梁说的吻合。」

「桃花粉是什么？」乾隆疑惑。 「常太医说，桃花粉是一种养颜的佳品，没有毒性，许多娘娘都使用它。除养颜外，桃花粉有协助排出体内毒素，清理肠胃的功效。不过，桃花粉的剂量，要控制得特别小心，否则就会引起腹泻，重则会伤了元气。」尔泰解释。

「那主谋可能就是某位娘娘？」乾隆还在垂目养神。 「禀皇上，老梁坚持说，没有主谋，就是他自己干的。奴才审问了另外两个伙夫，其中一人老刘，平时和老梁是生活在一起的，他曾不止一次见到一个嬷嬷给钱老梁。那个嬷嬷，老刘约莫认得是景仁宫的人。」塞威把所有调查结果都交代完毕。

乾隆通通都明白了，又是皇后。 「这个皇后，从小燕子进宫以来，就一直不安好心，兴风作浪，朕现在就去景仁宫！」尔康尔泰尝试劝乾隆先休息，改日再去景仁宫，乾隆却还是满身怒气地出了门。尔康趁机去漱芳斋看望紫薇和小燕子，并和她们说查到的真相；而尔泰则去了永和宫看望永琪。

（下一章寫到我自己臉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