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的坠魔崖罡风如刀，五枚血色竖瞳在黑袍青年额间次第睁开。鹏的羽翼遮蔽天穹，每根翎羽都流转着不同颜色的法则之力，那是创世神赋予的百种权能具象。
"你本可以成为新世界的造物主。"鹏的声音带着神性共鸣，爪间凝聚着压缩到极致的空间立方，"为何要选择这些蝼蚁？"
五眼魔瞳踏着虚空裂痕前行，万形剑化作液态金属包裹右臂："你搞错了因果。"他挥拳轰碎空间立方，黑色火焰在指缝间流淌，"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受死吧！。"
不死之火突然暴涨，在两人之间炸开，产生巨大热量。五眼魔瞳的右臂瞬间碳化，又在火焰中重生。鹏的胸口出现贯穿伤，上百道异能光流从伤口喷涌而出，化作流星雨坠向人间。
当最后一枚竖瞳睁开时，虚空拳穿透了鹏的心脏。五眼魔瞳看着自己的身躯在反噬中灰飞烟灭，嘴角却带着笑意——那些飞散的异能光雨里，藏着创世神最恐惧的东西：凡人掌握真理的可能性。
***
林秋在青铜剑鸣中苏醒，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与线香混合的气味。叶回正在擦拭万形剑，剑身布满蛛网状裂痕，每次擦拭都会渗出星砂般的碎屑。
"你的剑。"她将万形抛过来，剑柄触手的瞬间，林秋看到五百年前的张灵素将剑插入山崖。用三百六十道镇魂符封印剑身时，崖底开满血色曼陀罗。“这是万形的记忆？”林秋喃喃道。
记忆翻涌间，万形剑突然软化，液态金属顺着掌心渗入经脉。林秋感觉有万千剑意在血管里游走，最终在心脏位置凝聚成剑丸。叶回颈侧突然浮现黑色彼岸花纹路，那是神使死之执政者的诅咒印记。
"果然是你。"张灵素端着药碗倚在门边，道袍下摆沾着干涸的血迹，"当年你独自前去单挑鹏的时候，可没说转世后要当外卖员。"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色。林秋走到窗前，发现整个古董店漂浮在虚空之中，远处有星云般的墨团在翻涌。叶回拔剑划开空间裂缝："追兵到了。"
三个身披青铜甲胄的神使踏碎雨幕，他们胸口镶嵌着鹏的异能晶体，背后悬浮着齿轮咬合的法则之轮。为首的神使抬起机械手臂，无数道金色锁链从虚空中射出。
林秋本能地并指成剑，万形剑从心口跃出，液态金属在空中化作三千剑影。当剑雨与锁链相撞时，他看到了创世神的笔触——那些锁链根本是画布上的勾线，只要找到起笔的顿点......
虚空拳穿透维度轰出，青铜神使的胸口出现贯穿伤。但这次没有异能光雨，伤口里涌出的是粘稠的墨汁。张灵素的符咒突然自燃，脸色骤变："快退！这些是创世神的人！"
被击中的神使开始融化，墨汁在地上形成巨大的太极图案。叶回突然僵在原地，颈侧的彼岸花蔓延到脸颊。她反手将青铜剑刺入心口，剑身亮起血色铭文："死之执政，借汝冥河——"
整条街道突然下起血雨，融化在墨汁中的神使发出凄厉哀嚎。林秋看到血雨中浮现出无数苍白手臂，将墨色太极拖入深渊。当血雨停歇时，古董店重新落回现实世界，街边广告牌闪烁着"异能者登记处"的荧光字。
"这是第几次了？"叶回拔出心口的剑，伤口处没有流血，只有黑雾翻涌，"死之执政者的诅咒越来越难压制。"
张灵素将朱砂混入雄黄酒泼洒在四周："林秋，不可再随意使用虚空拳，那一招会牵动世界的本源，引来创世神的瞥视。创世神在加快修正进程，下次来的恐怕是......"
他的话被手机提示音打断。林秋看着外卖平台突然刷新的订单——收货地址是坠魔崖地理研究所，备注栏用血红色字体写着："不死之火的味道真香。"
万形剑突然发出嗡鸣，剑尖指向西方。林秋感觉到心脏处的剑丸在发烫，那是五百年前自己留在崖底的拳意，正在呼唤本体。
"二十年前政府填平坠魔崖建研究所，实际上是为了镇压崖底溢出的法则乱流。"叶回将青铜剑化作耳环戴上，"最近三个月，那里发生了十七起异能者失踪案。"
雨又下了起来，但这次落的是墨汁。林秋伸手接住一滴，墨滴在他掌心幻化成瞳孔形状，五道血色竖纹在瞳孔深处缓缓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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