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一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能想起郦沁惠心如死灰的模样,像极了破碎娃娃。
满地的砖瓦碎片,想来是郦沁惠奋力抵抗时打碎的。
唇角干涸的血迹,是她准备自戕以死维护清白。
褴褛的衣衫下未遮住的紫青痕迹,定是眼前的男人以男女悬殊之力压迫她,她不肯妥协所制造的印记。
…
光是想想,好像有一根绳索紧紧的缠绕住他的心,用力的勒紧,逼得他喘不上气。
杨羡“我要疯了。”
杨羡双眼布满红血丝,昔日那不可一世的浪荡少年膝盖一软竟差点儿跪了下来。
千胜赶紧扶住杨羡,生怕他冲动下失手将人打死。
柴安“你当大宋律法何在?沈判官的亲眷也是你可以染指的吗?!”
柴安语气严厉,居高临下的盯着奄奄一息的男人。
那男人浑身是血,已然没了说话的力气。
柴安摆摆手,示意侍从将人抬走。
郦沁惠“怎么…怎么才来啊…”
郦沁惠垂着头,双手捂住耳朵蜷缩成一团抽泣着。
郦康宁见郦沁惠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心疼感呼之欲出,她安慰道。
康宁“沁惠,那歹人已经被带走了,姐姐带你离开好不好?”
郦沁惠似是没听到般,始终自顾自的嘟囔着。
郦好德被吓坏了,甚是害怕她被惊吓到崩溃。
杨羡缓过神,轻轻的走到床榻边,欲要握住郦沁惠的手安慰,猛的一下隐忍又克制的收回。
杨羡“郦六娘,别怕,我来了。”
郦沁惠缓缓抬起头。对上杨羡柔情似水的眸子,她顿时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流出。
她蛮不讲理的用小拳头捶打着杨羡的肩膀,哽咽着说道。
郦沁惠“你怎…你怎么才来啊…”
杨羡见郦沁惠委屈的模样,心如刀割,他只好哄道。
杨羡“我错了,是我来晚了。”
千胜见此幕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家郎君听说后二话不说策马奔腾赶了过来,这小娘子非但不感激,反而埋怨他家郎君来得晚?重点是他家郎君此刻竟看脸心疼宠溺的哄着这位小娘子?!
若以往,谁敢这么和他家小郎君说话,早就被断手断脚了。
此刻,汴京恣意妄为的杨衙内将眼前小他十岁的小娘子轻声细哄、奉若神明。
-
郦娘子擦拭着眼泪,手里紧紧攥着郦沁惠的小手,心里满是后怕。
听闻此事的郦寿华、郦福慧和郦乐善全都赶了回来,几人皆是不可置信,眼底划过对郦沁惠的担忧。
郦沁惠“娘,您不必忧心的,现下我不是好好的在您面前呢吗。”
郦沁惠看着为她担忧的家人,出声安慰道。
郦娘子难掩心痛,开口道:“沁惠啊,娘是真的担惊受怕,今日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你让娘怎么活啊…”
郦寿华思索一番后,忧虑的说道。
寿华“这贼人先是抢了四妹妹荷包,后是拐六妹妹,只怕他不是纯粹图钱财啊。”
郦康宁也皱起了眉头,顺势接道。
康宁“若真是图钱财珠玉也好,只怕人家目的没这么单纯。”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