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
听说过年吃到硬币的人，新的一年会福气满满的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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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一群人脸上或多或少带了点红
只有盛小少爷是个例外
他哥按着硬是没让他喝一口酒，要问为什么就是“你问他胃痛才好几天”
没办法，谁让这是他自己作的死
老头家没有电视机，但有一面没有被爬山虎爬满的白墙
江添盛望提前跟盛明阳打了招呼，带了不用插电的投影仪
盛望瞄了一眼屏幕左上角的时间
快要十二点了
盛明阳和江鸥熬到十二点已经差不多了，烟花在院门口的的巷里被点燃，烟火在空中炸开，照明半边夜空
盛望看向身边人，江添的眼珠被漫天烟火照得发亮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江添偏头看向身边的人，视线重合时，两个人眼里的一汪清水只剩下对方的影子
“哥，”盛望盯着他哥，一字一顿，“新年快乐。”
他年少时遇见的一切都在这里，朋友、家人……就像他十七岁那年幻想中的乌托邦
年少不再，但他的乌托邦成了真
小陈叔叔的车停在院门口，养生百科今天熬夜伤身，终于要回去养生了
半夜放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江苏也成了习惯，快至午夜，四方烟火都放了起来
老头家没电，巷里的路灯照进来其实就能看个七七八八，但在漫天火光下盛望和盛明阳面对面挥手告别时，盛望才真正好好观察了一下盛明阳
皱纹又多了一点，背好像有点驼了，头发嘛……白了一片
他突然想说一句“盛明阳老同志，你长白头发了”，话到嘴边才意识到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盛明阳老同志说话了
好像江添出国后，他和盛明阳的关系就有些微妙，还时不时透着几分莫名的尴尬，明明是父子，可聊天里生意越来越多，家常越来越少
所以说，他哥真是一个神奇的生物，一点点吧盛望自己都觉得没救了的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习惯都养了回来
包括盛望多少有点欠揍的说话方式
“盛明阳老同志，”盛望秉持着话到嘴边不能不说的原则，在最后撑着盛明阳即将关上的车门说，“养生百科的白头发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盛明阳很久以前照镜子的时候最想听见的话，盛望现在说给他听了
盛明阳的反应先是一瞬的怔愣，然后变成一些没什么用的故作镇定：“你小子别光笑，再过几十年你也是这样。”
但人的眼镜不会骗人，特别是带笑的眼睛
把老同志送走了，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群人是两个极端，一拨到了点就表示睁不开眼，另一拨越熬越兴奋，打着装备储量丰富，烟花的包装拆了满地
最后院子成了附校大军的天下
高天扬被烟尘迷了眼，在深冬的寒风里直流眼泪，还不忘点上他的加特林
结果迷了一群人的眼
“高天扬！”小辣椒眨了眨眼睛，没起到什么实际性作用，对着罪魁祸首就是一脚
最后又笑成一团
十二点前是小年，附校、白马弄堂、梧桐外、喜乐、当年聚在一起，提前吃了年夜饭的破肚饺子，看了同一场烟花
听说一起看烟花的人，会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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