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过后,白栀言虽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可也将钮祜禄·静宜彻底得罪,储秀宫的偏殿中,气氛愈发凝重。碧梨和桃红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触碰到白栀言的心事。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进屋内,白栀言却早早起身,对着铜镜梳妆,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思索。“碧梨,你去内务府那边,探探最近各宫采买物件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白栀言轻声吩咐道。碧梨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桃红则在一旁整理着衣物,忍不住开口:“小姐,那钮祜禄·静宜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咱们可得小心。”白栀言微微点头,“我心里有数,在这后宫,她若想动手,无非是在吃食、用物上做手脚,或是勾结下人陷害,咱们得从这些地方防起。”
不多时,碧梨返回,神色略显紧张。“小姐,打听到了!”她喘着气说道,“钮祜禄·静宜这几日频繁从宫外采买香料,听说都是些名贵的品种,还特意叮嘱内务府要送到她宫里,不知要做什么。”
白栀言心中一紧,香料?她暗自思忖,这后宫中,香料用途颇多,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做成迷香或是添加有害之物,后果不堪设想。“你可知道她买的都是些什么香料?”白栀言追问道。
碧梨仔细回忆,“好像有龙涎香、麝香,还有一种我没听过的,叫什么……安息香。”听到“麝香”二字,白栀言脸色微变,麝香对女子身体危害极大,尤其是怀有身孕的妃嫔,若是长期接触,极有可能导致滑胎。她虽未怀孕,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桃红,你去打听一下,这几日各宫可有谁身子不适,或是请了太医。”白栀言迅速做出安排,她必须搞清楚钮祜禄·静宜的意图,才能提前防范。
桃红领命而去,白栀言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深知,钮祜禄·静宜背后有皇后撑腰,自己在这宫中根基尚浅,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过了许久,桃红才回来,神色凝重。“小姐,愉贵人这几日身体抱恙,说是染上了风寒,已经请了太医。”白栀言心中一动,愉贵人与她平日关系不错,虽说位分不高,但为人善良温和。她隐隐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着某种联系。
“走,我们去看看愉贵人。”白栀言当机立断,带着碧梨和桃红前往永和宫。
来到永和宫,只见愉贵人面色苍白,正靠在榻上休息。看到白栀言前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白常在,你来了。”
白栀言走到榻前,关切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听闻你染了风寒,可好些了?”
愉贵人轻轻摇头,“还是有些咳嗽,浑身乏力。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前几日还好好的,突然就病倒了。”
白栀言心中起疑,她仔细观察着屋内的陈设,突然发现床头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正袅袅散着青烟。“姐姐,这香炉里燃的是什么香?”她不动声色地问道。
愉贵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哦,这是内务府送来的香,说是能提神醒脑,有助于睡眠。”白栀言心中一惊,她猜测这香极有可能有问题。
“姐姐,我看这香还是先别用了吧。”白栀言委婉地说道,“我听闻有些香料虽好闻,却对身体有害。姐姐如今身子不适,还是谨慎些好。”
愉贵人面露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妹妹这么说,那我便先不用了。”
从永和宫出来,白栀言心中愈发笃定,这香料之事必定与钮祜禄·静宜有关。她决定先从内务府入手,查清楚这香料的来源和用途。
回到储秀宫,白栀言唤来心腹太监小福子。“小福子,你在内务府可有相熟的人?”小福子连忙点头,“回小主的话,奴才和内务府的刘公公还算有些交情。”
白栀言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你拿着这个,去刘公公那儿,打听一下钮祜禄·静宜从宫外采买的香料,都送到了哪些宫里,都有什么用途。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别让人察觉。”
小福子接过银子,点头哈腰道:“小主放心,奴才一定办好。”
小福子离开后,白栀言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暗自祈祷一切顺利。她知道,这后宫的争斗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傍晚时分,小福子匆匆返回,神色紧张。“小主,奴才打听到了!”他压低声音说道,“钮祜禄·静宜采买的香料,除了送到自己宫里,还送了一些给愉贵人、淳常在和安答应。听说那些香料里,都掺杂了麝香,只是分量不同。”
白栀言心中大怒,没想到钮祜禄·静宜如此狠毒,为了打压对手,竟然不择手段。“那刘公公可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白栀言追问道。
小福子摇了摇头,“刘公公说,他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缘由并不清楚。不过,他听钮祜禄·静宜身边的丫鬟说,她是想给这几位小主一个教训,让她们知道在这宫里,谁才是说了算的人。”
白栀言握紧了拳头,她知道,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任由钮祜禄·静宜胡作非为,往后还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可她也清楚,自己不能贸然行动,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碧梨,你去请富察姐姐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白栀言对碧梨说道。她深知,此事仅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以应对,必须寻求盟友的帮助。
富察·明瑶来到储秀宫时,天色已晚。白栀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富察·明瑶听后,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这钮祜禄·静宜实在是太过分了!”富察·明瑶气愤地说道,“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只是,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白栀言沉思片刻,“我想,我们可以先将此事告知愉贵人、淳常在和安答应,让她们小心防范。同时,我们再想办法收集证据,等时机成熟,再向皇后或是皇帝揭露钮祜禄·静宜的恶行。”
富察·明瑶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收集证据并非易事,钮祜禄·静宜行事谨慎,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两人又商讨了许久,才定下了详细的计划。白栀言深知,这只是她在这后宫争斗中的又一次挑战,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她不会退缩,她要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在这深宫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保护那些善良的妃嫔,也保护自己。
夜深了,储秀宫的偏殿内灯火通明,白栀言和富察·明瑶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她们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她们,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